“哒、哒、哒、”
寿黛从钟歌等人面前走过，透过轻盈的纱幔，仿佛能稍微看到她面纱下的脸庞。
只见她在罗伯特的面前站定，凝视良久，忽然掀开了自己的面纱。
面纱把固定在一起的假发也连带着掉了下来，露出她灿若星河的紫色头发。
“呵呵。”
寿黛极具异域特色的脸庞上，露出了极其厌恶与嘲讽的表情。
“真是可惜，你竟然死得这么美好。（外语）”
她狭长的眉毛往下压着，猩红的瞳孔里，仿佛有止不住的恨意在弥漫。
不过，她那头深邃得像宇宙星河一般美丽的紫色长发，以及浑身飘渺轻盈的纱衣，衬得她像一尊来自神话里的女神。
在场有不少人都是听得懂外语的，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神色都变了变。
但寿黛说完这句话以后，立即转身便走，仿佛连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至于在场其他人的目光，她丝毫不在乎。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错愕。
只有钟歌若有所思。
看到寿黛这副态度，他大概猜到杀害罗伯特的凶手是谁了。
或者说，他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掉罗伯特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证据，这一点，还需要特机部的搜查人员验证过才行。
等到无关人士都离开以后，付一廷和白佰才开始谈论起和模因有关的内容。
“长官，这位罗伯特的身上，也有那枚未知模因的气息。”
“嗯，还有呢？”
“没有发现【虚无】的痕迹。”
“嗯，也就是说，这个人，是那个神秘人杀的。”
“应该错不了了。”
两人很快便确定了罗伯特的死因，只不过这显然不能公布于大众，只能到时候让特机部基情处理人员去交接了。
钟歌猜测，他们大概会以意外猝死之类的借口，作为对外公布的死亡原因。
特机部估计也不会去追查恶诡小队这位杀人凶手，因为无论是能力不够还是线索太少，都让他们无法追凶。
恶诡小队……
还真是为所欲为啊。
接下来就没钟歌他们什么事儿了，无论是节目组要处理舆论以及寿黛的后续合作问题，还是关于【虚无】的去向问题，都不是钟歌需要插手的了。
和付一廷打过招呼以后，钟歌便带着艾禾离开了。
临走前，他们还加了个联系方式，以免后续有什么问题。
“叮——”
钟歌与艾禾从电梯里走出来，却迎面遇上寿黛和节目组的人员。
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些争执。
“对不起，寿黛女士，您现在还不能就这样离开，罗伯特先生的后事还需要您帮忙处理。（外语）”
“法克罗伯特谢特！我只会对他的死拍手称快，而不是给他擦屁股。（外语）”
寿黛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蓝色的露肩小礼裙很好地展露着她的身材和皮肤。
时间好像并没有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让她看上去更有成熟的气质，高雅而迷人。
工作人员很无奈地道：“我们需要给他做死亡证明，您作为他的亲人，可以更方便我们工作。（外语）”
寿黛叼起一支烟，在包包里翻找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她：
“你们找大使馆去吧，我要出去逛逛。（外语）”
见拦不住寿黛，工作人员只好劝道：“您不会说龙国语言，独自在外面闲逛恐怕不太方便。（外语）”
寿黛抬头，刚好看到路过的钟歌二人，
“这不是刚才的警官吗？就让他们陪我逛逛吧。（外语）”
“呃……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外语）”工作人员有些纠结，
“这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外语）”
寿黛并不理她，竟直接对着钟歌与艾禾喊道：
“嘿，小男生小女生，可以带我在你们的城市逛逛吗？（外语）”
“……”
钟歌与艾禾对视了一眼，她从后者的眼神里看到了疲惫。
但他知道寿黛应该就是引发【虚无】现世的人，他对她还挺感兴趣的。
而且，基兰也在钟歌的脑子里劝他答应。
“要不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回去。”钟歌小声问道。
“那明天王妈店里见。”艾禾没意见，不过他们明天准备去嫲嫲嗲嗲炒菜馆打工来着。
“好的。”
于是钟歌与她告别，随后走到寿黛的面前：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外语）”
这时，寿黛终于点上了一根烟，她的红唇微微勾起，朝那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
“是的，谢谢。（外语）”
于是，钟歌跟着寿黛离开了广电大楼。
“事实上，我以为你们会很在意我的头发。（外语）”
寿黛抽着烟，步调缓慢，语气有些慵懒，
“但你们的态度我还挺惊讶的。（外语）”
对于这一点，其实钟歌也有些诧异。
在龙国，民众对紫发人的压迫和歧视并不比国外好多少。
虽然也有人勇敢发声，但是并不多。
可像寿黛这样大大咧咧地走在街上的紫发人，也是十分罕见的。
结果大家也就只是会多看几眼而已，并没有谩骂等过激的举动。
“也许，时代真的进步了。（外语）”
钟歌尝试着解释道，
“也有可能是因为，龙国人本身性格就很含蓄，即便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外语）”
当然，钟歌觉得更可能是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及现实中重拳出击真的会被打。
“有趣。（外语）”
寿黛抽着烟，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许多商场都已经打烊了，不过路上的人还是不少，毕竟海上市从来就有不夜城的称号。
这些人大多都是爱泡酒吧的年轻人，有的喝大了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寿黛华美的穿着，与这里的声色犬马倒也十分贴合，看起来就像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普通人一样。
她心情很好，虽然罗伯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死了，但是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寿黛手指夹着烟，侧过头轻轻在钟歌耳侧道：
“buy me a drink？”
她美丽的紫发在钟歌的面前一晃而过，带着淡淡的香气。
钟歌点点头，“Sure yes .”
寿黛笑了笑，嘴角两边勾起的弧度，就像是照片里非常标准的微笑脸。
两人一同走进了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