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鸭……也不能这么说吧。”
艾禾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出来了,钟歌不是中了【虚无】的陷阱,而是发现自己不见了才主动进入领域的。
“诶,这可是【虚无】诶,我会翻车也很正常吧!”
“只能说你也太变态了,连【虚无】的唱音你都能免疫,你的抗性未免也太高了吧?”
说到这,艾禾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歌,
“不对,你该不会……”
“从小就接受过专业训练,所以模因对你的蛊惑基本都无效吧?”
钟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艾禾。
艾禾这才讪讪地笑了笑,
“矮鸭,我也就随便一说嘛。”
“好了,你还是赶紧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钟歌懒得跟她扯皮,从刚刚开始,他就注意到从他们身边跑过的士兵有些不对劲了。
除了正常的年轻男性女性以外,居然还有中老年人和外国人。
这毕竟还是一场龙国的古代战争,出现中老年人稍微也能用常理解释,但是外国人……这有些勉强了吧?
艾禾也正色起来,简略地向他阐明自己在【虚无】领域里的见闻。
首先是出生点——
原来艾禾使用了一个这么像游戏里的名词,但她实在想不到比这更贴切的词语了。
每一个被拉进【虚无】领域的人,出生点都在这个城池的兵营里,无一例外。
这一点艾禾已经确认过了,因为后面的皇宫、居民区,都只有“Npc”,嘴里只会叨叨着什么“亡朝啦”、“昏君弃国逃亡啦”之类的。
而兵营里醒来的人,都是来自于现实的人。
无论国籍、年龄,都在这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钟歌会看到那么多不同的人。
至于这场战争的情况,大概是反叛军杀入城中,每一位士兵都要去战场杀敌,没有第二个选择。
——因为反叛军会杀光所有人。
你不反抗,就会被杀死。
即便你选择逃跑,但……
反叛军几乎无穷无尽,你根本逃不出去。
至于躲起来,也是没用的,因为他们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而且还会放火烧毁房屋。
“所以……在这里,被杀死并不会真的死掉对么?”
钟歌观察着匆匆而去的“士兵”们,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既然反叛军实力不弱,没道理还能有这么多幸存的士兵。
毕竟人又不是韭菜,杀了不会再平白长出来,按照战争的死法,这里的人再多也不够杀的。
艾禾用那种看着辫太的眼神看着钟歌:
“我说,你也太敏锐了一点吧?”
“我都还没说到这一点呢,你自己就推断出来了?”
钟歌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
艾禾翻了个白眼,
“这个场景会有固定重置的时间点,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死掉的人也会复活。”
“只不过……”
钟歌接上她的话道:
“只不过死而复生后,会失去部分记忆和精神力?”
“是的。”
艾禾点点头。
这就和【狂热】、【恶堕】模因一样了,通过汲取人类的记忆和精神力来强化自己。
不仅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无法匹敌的反叛军,都让人类看不到生存的希望,内心便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
而这些负面情绪又会成为模因的养料,反叛军因此间接地变得更加强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士兵”的表情都有些麻木。
钟歌遥望远方的皇宫。
“我大概知道该怎么破局了。”
“你又知道了???”
艾禾的心情就像是,明明自己很努力了,但偏偏就是拿不到好成绩的学生。
而钟歌在她眼里,就是那种明明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但是分数每次都高得离谱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心理落差,太让人憋屈了。
“只不过这次的模因是【虚无】,我也没什么信心。”
在这样的强大的存在面前,钟歌已经不止一次感到有心无力了。
不过艾禾倒是觉得钟歌真的变了很多。
要知道,艾禾第一次见到钟歌的时候,这个家伙可是连站着都要靠着墙壁省力的懒比,后来更是躲在厕所里摆烂等着营救。
可如今,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对【虚无】的困局胜券在握?
“走吧,带我去皇宫里看看。”
“皇宫?”
“嗯,不出意外的话,破局的契机就在那里了。”
艾禾将信将疑,但还是走在前面为他带路了。
虽然她没有钟歌那么机敏,但是她也经历过不少模因事件了,心里当然清楚,这些反叛军只不过是模因为了掳取精神力的方式而已。
真正破解困局的关键,一定在别处。
这座城池的内部比看起来更加真实,就好像真的穿越回了古代似的。
每一个“Npc”的穿着都十分考究,建筑设计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城池是真汤姆大啊!
钟歌有【狂热】的加持,行进的速度非常快,艾禾只能和【极乐】同化,露出狐狸耳朵与尾巴,才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即便如此,两人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堪堪抵达皇宫门口。
艾禾的眼睛都变成了兽瞳,牙齿尖尖的,似乎吻部也变尖了些许,看起来有些狐相。
她身上的古制军服十分贴身,完美地衬托出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弧度,看起来十分婀娜。
但是此时她已经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了,红色的舌头从尖尖的兽牙中间吐了出来,两颊绯红。
“汤姆的……上次来没感觉这里有这么大啊,真是累死我了。”
相较于艾禾的疲态,钟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甚至或许是受到【狂热】的影响,他的内心隐隐还有些兴奋。
“这说明,【虚无】正在变得更强。”
钟歌走到皇宫入口的大门口处,
这座严密的紫禁城,入口是一座十几米高的红漆双开门,如果里面没有十几二十个人同时拉开的话,是很难从外面强行破开的。
然而,这座沉重而高大的城门,此时正门洞大开,并无一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