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大佬直接就选了难度最高的副本啊?】
【还是单人模式,这肯定匹配不到霸王了。】
【我还说想看霸王被虐哭的画面呢,没意思,走了。】
有许多观众看到钟歌不会遇到霸王,就直接离开了直播间,而有的观众看到钟歌直接选了个最高难度的副本,还准备单刷,就想留下来看看钟歌会怎么过副本。
收到消息赶来观看钟歌直播的王立铮,看到他这么敢选,不仅感慨他的自信,还钦佩他的果敢。
同样的,王立铮也相信卓识学会的判断,钟歌绝对能让这场直播向观众感受到这款游戏的爽点在哪儿。
于是王立铮给钟歌的直播争取到了一个小小的推荐位。
而钟歌早就关闭了弹幕,他不在乎这些议论,也并没有把李震介的死和来自直播间的恶意绑定在一起。
万事万物终有因果,如果因为担心而不做某些事情,就会错过很多可能性。
就像如果钟歌当初没有遇到艾禾,那他就不会收容【狂热】与【遗憾】,也不会救下乔椿叶,不会去嫲嫲嗲嗲炒菜馆吃饭,不会撞见李震介。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才组成了故事的逻辑性,如果没有最初的选择,自然,也就不会有李震介的死。
所以无论是血色獠牙,还是恶诡小队,只要能让自己变强,或者能找到让人复活的模因,让钟歌加入哪个组织他都不在乎。
钟歌摇摇头,扫去了内心的思绪,径直进入了副本。
“副本:虚无之灾。”
“任务内容:挽救木秀颀。”
“时代的转折点往往暗潮汹涌,一派和风煦日的景象下,或许已然酝酿着极其惨痛的风暴……”
随着系统肃穆的播报结束,钟歌眼前的黑暗也渐渐退散,被传送进了副本里。
这是一片乡村的原野,远处麦浪金黄,许多农民正赤足在田地里耕耘着。
天蓝山青,和上一个副本比起来,这个副本简直像是来到乡村里郊游一样,光是风景就足够让人心旷神怡了。
但钟歌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没有忘记这个副本的名字——虚无之灾。
和【虚无】挂钩的任何事情,都绝对不可轻视,更何况这还是个目前难度最高的副本。
“呀,钟歌先生来啦!”
田地里,一位头上绑着毛巾的妇女看到钟哥走了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举起手中的镰刀向钟歌招呼着。
根据上一次副本的经验,钟歌知道自己应该融入副本中的角色中去,并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于是,钟歌稍微靠近了田野,与这位妇女交流。
王翠花把镰刀和割好的麦子放进背篓里收好,接着来到钟歌的面前:
“我领你去村长那儿吧,他可等你好久了。”
钟歌点点头,“好的。”
虽然他并不认识村长,以及面前这位妇女。
在王翠花的带领下,钟歌走进了村子里。
一进村子里,钟歌就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本来多少也应该有些冒泡的咕噜声,但却偏偏光看得到水泡,却听不见声音。
眼前的村庄就是这样,明明正是农忙的时候,田地里却没什么人割麦子。
就连王翠花,看起来似乎也只是在村口等待着钟歌的到来,然后无聊才顺便割了点麦子。
走进村子里以后,周围更是安静得可怕。
旁边有个门户稍微精致点的院子里,养了几只溜达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有只土狗垂着尾巴趴在地上,一副怯懦的样子。
钟歌仔细看了看,发现它的身上还有伤。
这家院子的主人条件应该不错,门庭整洁,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被打砸过似的。
玄黛色的木门只剩下半扇,另一半掉在了地上,上面布满了黄泥巴脚印。
“钟歌先生,您在看什么呢?”
王翠花的声音把钟歌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没什么。”钟歌随口敷衍,却看到王翠花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股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她被太阳晒得皲裂发黑的脸上,黝黑的眼神里闪着精明算计的光。
钟歌敏锐地注意到,王翠花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虽然她故意装作尊重自己的样子,但在客套的礼貌之下,却仿佛在打算着怎么把自己剥皮削骨似的。
即便这眼神让钟歌不适,但还是跟上了王翠花的脚步。
村长王元华的家在村子的中心处,一路上,钟歌看到到处都贴满了红纸黑字的昭告,可路上却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
大白天的,村子里的人不去收麦子,也不在路边拉呱,都跑去哪里了?
把钟歌送到村长家门口以后,王翠花就走了。
钟歌敲了敲门,一位有些驼背的黑瘦老人出来打开了门。
“钟歌先生,你可算来了!”
王元华拉着钟歌走进院子里,眼神里带着殷切。
“王刚这孩子不知道咋了,精神不好,总一副发呆的样子。”
“前两天找老中医看过,但是他说孩子身体没病,可能是中邪了,让我请高人您来看一下比较适合。”
听完这些,钟歌便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是一位驱鬼人之类的职业。
不过钟歌肯定是不懂驱魔的,他只会物理意义上的驱除。
王元华把钟歌带进了里屋,炕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色暗黄,一对死鱼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眼神里没有一点儿神采。
“幺儿,醒醒,让先生帮你好好看看。”
王元华喊了两声,见王刚没有反应,抱歉地对钟歌道:“不好意思啊先生,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精神不太好,帮忙看看他这是中了什么邪吧。”
“嗯。”
钟歌知道王刚大概是感染了【虚无】模因,只不过他并不了解【虚无】在这一次现世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于是他走上前,想仔细看看王刚的情况。
王元华见钟歌上前,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客套的假笑也渐渐敛去,变得阴沉且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