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的水晶吊灯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进门的圆形地毯上。
水晶吊饰洒落一地,灯架也有些扭曲,若不是刚刚小小猪枣眼疾手快拉了123一把,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
“你没事吧?”尔嘉王第一个反应过来,查看123身上是否有受伤。
马冬梅气得不行,站在内厅就破口大骂。
“这什么鬼庄园,吊灯质量这么差,差点砸死鹅,那个什么撒旦呢!差点出事也不露个面,真是晦气,就不该来参加这个什么鬼游戏!”
东翼的四鹅见事情至少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松了一口气,随即继续翻找东翼的线索。
“这是什么东西?”
愚忌从抽屉里发现了一沓邀请函,与他们收到的很是相似。
“邀请函吧。”
香辣鸡腿堡拿过,翻了翻,上面的内容和他们收到的是一致的,只有邀请对象不同。
“堡特平家族、罗素家族、卡文迪许家族、忌伊莲家族……等等,什么?尔嘉王家族?”
香辣鸡腿堡看到这个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们一行鹅中,就有一个叫尔嘉王的。
“昂,咋了?是啊,我以为你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啊?”尔嘉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他一口东北口音,但也不妨碍自己注册游戏被随机分配到名门望族吧。
毕竟是游戏,又不是现实中的贵族,肯定不能拿常识来看待。
123走过来看了看邀请函,皱起眉不知想些什么。
“所以,你们家族和马德拉家族一个情况?”香辣鸡腿堡想起图书馆里翻阅到的材料。
“是啊,所以我不觉得奇怪,家主改名很正常,而且鹅城里的家族命名很古怪。”
尔嘉王开始举例,试图让在场的鹅能理解:“尔嘉王家族的成员在有继承鹅之前,家族成员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比如我以前其实叫王嘉尔。”
“你的意思是,倒过来的?”123看了看各个邀请函,挑出来几张比较特别的。
堡特平家族、忌伊莲家族、鱼家族、风里希家族、david家族、梅花香家族、枣家族……
除了名侦探这个富一代没有家族姓氏,123纯纯白板新人用户,其他被邀请来的竟然都是名门望族。
“看来我们这次被邀请来,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剧本杀游戏。”123冷静地分析道,“这些名门望族,每一个在鹅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家族的故事、秘密、财富……都可能是这个游戏的关键。”
“难道这个游戏是为了某种目的,特意将我们聚集起来的?”愚忌提出自己的疑问。
“很有可能。”123点头,“而且,这个庄园,似乎也在向我们传递着某种信息。水晶吊灯的坠落,或许并非偶然。”
“你是说,这庄园里有鹅想对我们不利?”马冬梅的声音突然提高,显得有些紧张。
“不一定是有鹅想对我们不利,但肯定有鹅在背后操纵着什么。”123解释说,“我们需要更加小心,同时,也要尽快找到邀请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我们搜到的邀请函其实是二十年前的宴会名单?”尔嘉王问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尔嘉王继续道:“如果我们每个鹅都与二十年前被邀请来的客鹅有关,比如有一些是继承鹅,有一些是家族成员,那——”
“那123和名侦探又为什么被邀请来?他们两个与二十年前的事情完全无关。”
“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名侦探的资料年龄是19,确实是在场最小的。
“继续寻找线索吧。”见众鹅疑惑不解,123将手中的邀请函放进背包里,提议道。
“既然这个游戏和这些名门望族有关,那么他们的家族历史、家族成员,甚至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可能是我们解开谜题的关键。”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各自寻找线索。”香辣鸡腿堡提议道。
于是,一行鹅再次分散开来,开始在庄园的各个角落寻找线索。
他们知道,只有找到足够的线索,才能揭开这个游戏的真正面纱。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们现在只知道二十年前的宴请家族名单、马德拉家族的残缺家谱,但残缺家谱上的名字是什么?他们这些与当年有关的鹅又为何再次被宴请?123和名侦探又为何收到了邀请函?
这一切都过于诡异。
午餐铃响起,纵使大家有许多事情没有确定,但也要按照日程表开始行动了。
众鹅绕开坠下的吊灯,穿过走廊进入饭厅。
饭厅摆着一张长桌,刚好可以坐下十鹅,南风不在,此刻主位正坐着撒旦。
他面前的盘子里摆着血淋淋的牛排,若是要强加一个熟度,大概是0.5分熟,好比在大草原上追着被太阳晒的牛屁股啃一口。
“有进展了?”
撒旦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鹅。
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渊,让鹅不寒而栗。
“我们找到了一些邀请函,看起来像是二十年前的宴会名单。”尔嘉王首先开口,他试图从撒旦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撒旦微微点头,似乎对尔嘉王的发现并不感到意外。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然后缓缓开口:“你们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背后的秘密之一。还有呢?”
“这里的装修如此精致,吊灯不会是残次品,内厅的吊灯坠落,是不是你搞的鬼?”123问道,她对刚刚吊灯在自己身前砸下来仍然心有余悸。
“这与你们要查的事情无关。”
撒旦又切下一块牛肉放入口中享用,但此刻大家看着他吃东西却毫无食欲。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新的线索,但任何事情想要商量,就要付出代价。”
撒旦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鹅,手指掠过,最后指到马冬梅。
“你似乎踢坏了我西翼的藤椅。”
还没等马冬梅破口大骂,撒旦便抬手就是一枪。
每个任务完成得不彻底,都要死鹅吗?
123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只觉得身上的担子突然变重,若是下一个日程再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怕是这十个鹅都不够死的。
马冬梅本就站在前面,她骤然倒下,恰巧倒在小小猪枣身上。
小小猪枣合上她尚未闭上的双眼,叹了口气,但也只能先把她放平在地上。
“你所说的代价,是一条生命?”
愚忌有些忍不住开口,她虽然是牙科医生,但也是医生。
撒旦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但也转瞬即逝,“两条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想下去陪她的话。”
除了香辣鸡腿堡,她和在场的各位都不熟悉,也没必要搞什么陪葬,她也心知肚明,既然进了这个庄园,自然也没什么鹅权。
愚忌乖乖闭了嘴,撒旦继续说道:“午餐会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间,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晚上八点请准时来到这里参加晚宴。”
123拦住打算离场的撒旦,问道:“线索呢?”
“在你的房间里。”
听了撒旦的话,123也没理会其他鹅,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尔嘉王看着123上楼的背影,不知该称赞她的胆子大,还是该说她有些冷血,连续死了两个鹅,她竟然毫无反应。
回了房间,果然门口摆着一辆餐车,上面放着两份午餐,123开了房门,回了自己的卧室,果然,她昨晚并没有仔细观察。
这墙上赫然挂着一幅油画,上面似乎画着一男一女,女孩坐在草坪上低头抚摸着小狗,男孩靠在树上叼着狗尾巴草一脸笑意,看上去很是宠溺。
“原来这不是一幅普通的油画……”
“可是画上的鹅,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