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提起地上的外衣和盾牌,给托尼留下一个优美的臀部弧线。
“谢特,在你用那饱满的臀部对准我之前,是不是得先结束我们之间的事?”
托尼直起身子,瞅了眼史蒂夫的翘臀,丢下外套,开始折叠衬衣的袖口。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即使硬抗7.62毫米步枪弹都不会受伤。
让史蒂夫一拳打中,只不过是他尊老爱幼,以及等会放手揍对方一顿的理由。
“你真的想打,很好,我愿意奉陪!”史蒂夫回头。
“希望你的战甲能和你的嘴一样硬。”
他看着托尼,“穿上你的战甲!”
“什么战甲?抱歉,我现在这一身就是对付你的战甲。”托尼活动手腕。
他穿着白色衬衣和灰色西裤,踩着鳄鱼皮鞋。
看起来像是拳击解说员上头了,开始热身准备上场参战。
史蒂夫皱着眉看了眼托尼。
在他看来徒手的托尼就是个普通人,这样的人来十个他都能随手解决。
他无语地摇头叹了口气,打算不再理会这场闹剧。
但托尼却踩着散打里惯用的小碎步拉近了距离。
“我会用一样的摆拳把你打晕。”他甚至还有进攻前的警告。
史蒂夫不以为意:“没有战甲,你只不过是个会点散打的……”
不等史蒂夫说完。
托尼在两米外忽然垫步上前。
一击摆拳快得像是闪电,破风声被更大的音爆声盖过!
史蒂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对危险的灵敏感知让他条件反射地举盾挡在自己身前。
盾牌侧上方与托尼的拳面接触。
“当!”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在空旷的屋里回荡。
史蒂夫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又摔落地面。
他完全是仓促间的抵挡。
好在托尼收了力,振金盾牌又吸收了大部分动能。
否则他这一下非得把墙撞塌了不可。
“你……”史蒂夫从地上翻身而起,难以置信,“你明明没有穿战甲!”
“被血清强化过的可不是只有一个美国队长。”
托尼占据了上风现在很开心了。
“没有了战甲,我也依然是一个超级英雄!”
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史蒂夫,算是证明了对方没有父亲所说的那般优秀。
甚至还劝说:“队长,现在你认输还来得及。”
史蒂夫却缓缓地摇头,眼神忽然认真起来,举起盾牌:“我可以这样和你打上一整天!”
“上帝,你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托尼撇撇嘴,冲向史蒂夫。
两人同时大喝。
拳与盾狠狠相击,沉闷的撞击声像是狂躁的和尚在敲击木鱼一样快速而有节奏地响起。
每一次托尼挥拳,史蒂夫总能靠着战斗直觉提前举盾。
振金盾牌的圆心和拳头相撞,能吸收绝大部分动能。
史蒂夫每次只是后退一步,就能抗下托尼一拳,并且趁机进行反击。
但托尼的反应速度更快,他同样能在挡开史蒂夫进攻的同时进行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有时史蒂夫会在一个闪躲后顺手甩出盾牌,让盾牌在墙壁上数次回弹狠狠砸中托尼面部。
有时托尼抓住盾牌,一个头槌把史蒂夫砸得头晕眼花。
到最后两人打到了夜幕降临,都气喘吁吁地躺到了地上。
史蒂夫面容上都是血迹,托尼整个脑袋都是灰尘。
两人都罢手了,都看着天花板使劲喘气,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托尼毫无疑问是留手了的。
他在力量上几乎用出了全力,因为他的拳头能够被史蒂夫躲开或是用盾牌抵挡。
但速度上他放了水。
不然万一他速度太快,哪一次真打到了美队身上。
对方可就要在他眼前重伤身亡了。
那等到第二天,他就得荣获美国队长谋杀者的匪号,被全世界报道。
到时候里昂肯定要竖着拇指对他说:“还得是我的老哥杀伐果断,既然杀了冬兵,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美队也做掉,够狠!”
不过,即使托尼留了手,此时美队的状态看起来也非常狼狈。
他浑身都是撞伤、擦伤、撕裂伤,眼角额头血肉模糊,半侧的脸颊也肿得厉害。
余光看了看身旁美队的模样,托尼差点没笑出声。
“呼……”他长出一口气,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土,踢开一堆碎砖,从中抽出自己的西装外套。
“给,你还欠卡特一支舞,去找她,然后把那支舞补上。”
托尼从衬衫里翻出一个玉瓶,与一张写了使用说明的纸,放在史蒂夫面前。
他说:“超级英雄最重要的是得说话算话,她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史蒂夫被砸得血肉模糊的眼角抬起,疑惑地看向托尼。
“这是什么?”他询问。
狠狠打了一架后,两人的火气都被磨平了,终于能心平气和地交流。
“一个你需要的礼物。”
托尼站在门口,橘红的夕阳从狭小的门缝洒在他侧脸上。
“顺便一提,欢迎回来,队长,我赌十美元,你绝对会再次爱上这个疯狂的世界。”
托尼离开后。
昏暗的房间里,史蒂夫抽着冷气坐起。
他拿起瓶子和纸,上面的说明让他看了很久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犹豫之下,他轻轻开瓶,抿了口泉水。
下一刻浑身的伤势全都恢复如初。
史蒂夫愣愣地看着玉瓶,忽然明白自己误会了托尼。
这么宝贵的东西都能送给他这么一个“敌人”。
托尼明明有一颗温暖的心,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
时间回到现在。
录像带的胶卷循环播放,咔咔的声音像是在转动时光。
史蒂夫罗杰斯观看着幕布里佩吉卡特的采访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终于攥紧玉瓶,下定决心,离开纪念馆,前往了自己心中的目的地。
这是一间很有时间痕迹的疗养院。
漆白但泛黄的外墙,藤蔓植物绕墙而上。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几盏白炽灯就照亮了疗养院的走廊。
史蒂夫按照护士给的房间号推门而入。
一抬头,黄昏时橘红的阳光顿时扑面而来,将他笼罩。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敞开着,窗户也敞开着。
夕阳和微风从那里灌进屋内,把正对窗台的墙壁铺得满是橘红的颜色。
在窗台边有屋里唯一的床,窗外摇曳的枝丫在夕阳下把影子投到床上,以及床上正眺望窗外的白发老妇人身上。
史蒂夫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白发身影,心中翻滚出数不清的情绪与数不清的话语。
但他此时都表达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犹豫了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佩吉……”
老妇人听到声音缓缓回头,在看到史蒂夫的一瞬间晃了神。
“史蒂夫?”她眼中有着意外和惊喜。
“佩吉。”史蒂夫听到老妇人对自己的呼唤,终于有了勇气走进屋内。
他缓慢地靠近佩吉卡特,望着那张时间冲刷过的脸颊,深刻的褶皱之下是他无比熟悉的容貌。
“抱歉,我错过了我们的约定。”他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