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宫郁代这副样子，已经快要昏迷的秦卫挣扎着爬起身，恳求道：
“四宫前辈，不要！”
四宫郁代回头看了看秦卫，并没有说话。
思考片刻，手中长刀还是猛的落下落下。
连砍两刀，直接把萧研的两条胳膊全都砍了下来，但并没有伤他性命。
毕竟一个S＋等级的死徒，还是个半赫者，抓回去说不定有什么别的用处，光是口中的情报就很有价值了。
只砍下胳膊，能够让他短时间内没有反抗能力，反正之后还能恢复。
看见这一幕，秦卫也松了口气，随即昏死过去。
四宫郁代收起长刀，一手一个，把秦卫和萧研提了起来，冲着楼下喊道：
“上来收拾吧！”
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楼顶……
“也就是说，四宫郁代当时并没有杀死萧研，而是把他带回了锦衣卫？”
东方亮捂着胸口，极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但还是好奇的问道。
“对，之后不久他就醒了过来。据他交代，那些泄露的情报都是他从我这里窃取的，几次作战失败的原因也是这个。
本来光是这件事情，就够我死个十遍八遍的了，但是女帝念在我事先不知情，而且之前锦衣卫在对萧研的调查之中也没有调查出来，并没有惩罚我。”
“但是您现在还是不在京都了，难不成您之后……”
“嗯，我替萧研求情了。”
秦卫坦然承认道：
“萧研的罪状不算轻，而且光是他死徒的这个身份，就已经活不成了。
虽说京都的几个大家族暗地里都会豢养死徒，但是毕竟他们是可控的，算是体制内的。
而像萧研这种自由的死徒，而且还是“混沌”那种组织的成员，是根本没有活路的。
但是我还是向陛下求情了，以我的一切为代价，请求陛下放过萧研。”
“那最后，女帝同意了吗？”
“算是同意了吧，毕竟最后萧研为了救我和奈亚死战，陛下也赦免了他，我也因此被贬到金陵城来当这个城主，秦家也迁了过来。”
“那就是说，您这城主已经当了……二十多年？”
东方亮张大了嘴巴，这可真是铁饭碗啊！
“不然呢？中间陛下有几次想召我回去，但是我确实没有脸面去见她了。
当年不管是赦免我，还是赦免萧研，陛下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我这辈子，应该会就在这个城里面待着了”
秦卫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下来，显然对此事也是很愧疚。
“那萧研呢？现在他在哪里？”
东方亮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既然当时萧研没有被处死，而是被秦卫带着来到了金陵城，那他现在岂不是还活着？
“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秦卫转头看向窗外，寒风从被子弹打破的窗户吹进屋子，窗帘如旗帜一般在空中飘扬。
“死了？”
东方亮现在是真的糊涂了。
“那时候的奈亚太强了，当年他受的伤太重了，赫包都快被打烂了，几乎就要丧命。
就算陛下不处死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在他被陛下赦免后，我请求四宫郁代前辈把得到的奈亚的赫包植入他体内，但也仅仅是帮他延续了几年的寿命。
在来到金陵城的两年后，他就去了。
尸体被火化了，只留下了赫包，被我一直收着。”
秦卫话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但东方亮清楚，就凭那笔记本上那些被划掉的萧研的名字来看，秦卫对于当年的事一直还是耿耿于怀的。
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赫包？你你你…你是说，这个，这是萧研的赫包？”
东方亮指着自己胸口处那个菱形孔洞，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的，而且它似乎自己进到了你的体内，这种情况我之前倒从没见过。
这个赫包是萧研融合奈亚的赫包形成的，等级应该在SS级左右，比你现在强多了。”
秦卫盯着东方亮的胸口，显得很有兴趣。
“不过它既然已经跟你融合了，我也取不出来了。就让它在你身上待着吧，说不定还能发生什么变化呢。”
东方亮都快哭了。
“别，别呀！秦姨，秦城主！您想想办法啊，我这多了一个赫包，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我不会变成死徒吧？不能吧？我要是变成死徒，那我不得吃人啊？
嘶——
到时候我说不定就会来您这里找吃的……”
秦卫打断他：
“你会不会变成死徒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敢来这里吃人，你觉得你能走掉吗？”
东方亮讪讪一笑，他当然不会那样做！
而且他现在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惊慌失措，相反，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强悍的力量在从胸口流向他的身体各处。
他的境界也在一点一点的稳步提升，效果堪比聚灵符啊！
“说真的，秦姨，我这真的没有办法救一下？”
“别叫我秦姨，我跟你没那么熟，而且要不是赫包被你融合了，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秦卫端起面前的茶杯，斜眼看了东方亮一眼。
东方亮脸一黑。
得，你这也太诚实了吧？敢情我这还算是误打误撞捡了条命？
“那行吧，不要白不要，既然您这么大方，我也就不客气了！
那现在我是不是能走了？”
东方亮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
秦卫突然叫住他，然后丢过来一个小盒子。
东方亮抬手接住，打开一看，是三枚银色的子弹，上面有着紫色花纹。
“三颗三级神机弹，算是提前给你姐的聘礼。”
秦卫淡淡开口。
东方亮把神机弹装好，打了个哈欠。
“算了吧，说不定你儿子就嫁给我姐了呢？那这就算嫁妆了吧。”
秦卫并没有答话，而是坐回到了椅子上。
东方亮抬手戴好面具，走到门前，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想了想，又转头说道：
“对了，孟家和薛家似乎和死徒有些关系，失踪案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如果城主大人能尽快除掉孟家和薛家，我是再高兴不过了。
还有，汪灵儿不听您的话，我觉得您可以好好惩罚她一下。”
秦卫讥讽道：
“怎么？这么急着让我替你的小女朋友除掉敌人？
汪灵儿没有对你姐下手，你还这么恨她，你不会被她给睡了吧？”
东方亮脸一黑，推门离开，飞也似的跑了。
屋内，秦卫收起嘲讽的笑容，皱着眉头的看着刚刚没有批完的文件。
“孟家，薛家……但是没有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