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柳不语,被秦栎染揪着衣领。秦栎染一直滔滔不绝,沈青柳一声怒斥:“够了!”
秦栎染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两人在一棵树下停下,秦栎染道:“够什么够?你还嫌你命太长了吗?”
沈青柳道:“倘若你有一位看着长大的师弟,被别人杀害,你会怎么做?!”
秦栎染一愣,道:“沈青柳,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大声说话,今日你是怎么了?”
沈青柳心想:若是不把他支走,那我怕是不能替师弟报仇。秦栎染,今日所言,句句虚假,希望你能明白……
沈青柳道:“秦栎染,你最好不要管我,我恨不得我自己早点死,行了吧!”
秦栎染道:“沈青柳,我处处为你的身体着想,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待你自己的身体?”
沈青柳道:“我说过,我不要你管”
秦栎染顿时红了眼眶,道:“好,沈青柳,既然你不要我管,那我们的情谊还是在今日了结吧!”
沈青柳几乎不能呼吸,秦栎染接着道:“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永不相见!”说着,转身离去。沈青柳目送着秦栎染,秦栎染又转过身来,朝沈青柳走来:“我再在乎你的安危,我就是神经病!”接着又转身离开。
沈青柳看着秦栎染走远后,才松一口气:“秦栎染,我并非想伤害你,可我必须要让我的师弟瞑目……”
沈青柳重新回到南国,这次他没有明目张胆的进去,而是装作士兵混进去。他稍微控制了自己的杀意,悄无声息的溜进内殿文案室。沈青柳四处打量着,拿起一本书籍,心中不解:“武鸣门曾经竟也是南国的领域,倘若南国当真想收回自家的领域,那必定会对门主盟主少爷下手,那这贺峰怎么又没事?”
沈青柳继续翻看着:“傀儡术?需本人一缕发丝,一件贴身用品,抹上尸毒在焚尸炉中焚烧一夜即可。若想区分,背后有朵梅花的那便是傀儡。”沈青柳看着下方的梅花图案越看越熟悉,他脑中灵光乍现,道:“贺峰?”
沈青柳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心想:那这么说,武鸣门中的贺峰并不是他本人?那么贺峰也遭了毒手?贺峰有难?那我必定要去救他!
沈青柳放下书籍,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无意间瞟到了桌上的族谱,出于好奇,他还是翻开看了一眼:“先皇慕先思?这名字好耳熟”沈青柳刚想放下,却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南国族谱的一个名字——慕倾。
沈青柳的眼神无处安放,嘴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皇太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沈青柳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看向族谱,果不其然,慕漆山慕容雪慕箐雪的名字都在上面记载着。沈青柳不可思议道:“我真是皇太子?切,神经。这皇位,请我我都不要。”
随后他走出文案室,一名大将恰好路过:“喂!你”沈青柳握紧了手中的剑,全身绷紧。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快去巡逻!”
沈青柳松了一口气,道:“是!”随后,泰然自若的走出去。沈青柳换掉了这一身军装,心想:若贺峰当真被害了,那我绝不会原谅南国!南国应当不至于将贺峰杀了,是我的话,我就会把贺峰抓起来,为以后的绝境做准备,好让贺峰当人质,那这南国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警惕的来到地牢,他看遍了所有地牢,不是汉奸就是骷髅,并没有贺峰的身影。沈青柳走出地牢,站在房顶,心想:莫非我的猜测是假的?武鸣门中的贺峰是真的?
沈青柳看向武鸣门的去处,心想:以防万一,贺峰若是还活着,我定要救他出来。
他来到了武鸣门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乔婉莹,贺峰和四大护门认出。沈青柳来到贺峰的房间,正巧贺峰在更换衣物。沈青柳在窗户上戳了一个一眼,他瞳孔紧缩,心想:当真是傀儡!
沈青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在武鸣门逛了一会儿,他路过一间房间时,顿住了脚步。楚柠寒正在给自己上香,乔婉莹在一旁陪伴,身边的衣架上挂着的是魏清宁曾经的战袍,桌上摆着魏清宁的两把佩剑,长生和清风。沈青柳轻笑一声,心想:好久不见。
沈青柳看着楚柠寒在香炉里插上了三根香,心想:看来楚柠寒已经当我死了,也罢,往事不堪回首……随后失落的走开,乔婉莹却注意到了什么,道:“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看你师父的画像吧”随后跟着沈青柳走了。
待到一个没有人的一个地方,乔婉莹才喊出声:“清宁!”
沈青柳愣了一会,还是打算离开。乔婉莹又喊了一声:“清宁,你为何又不愿和我说话了?”
沈青柳终于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乔婉莹说:“婉莹,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我有事情要做”曾经都是这句话,才让乔婉莹一次次目送着魏清宁离开武鸣门。
乔婉莹轻笑一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的话我都不好再说你了”
沈青柳宠溺的看着乔婉莹,道:“婉莹,你现在很好,过好自己的生活”
乔婉莹道:“那你呢?你有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吗?”
沈青柳不再回话,乔婉莹立马会意,曾经魏清宁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魏清宁就不会再说话。
乔婉莹道:“明日,我们会举办一场赏剑会,另外我们会把你曾经的战袍摆出来给大家看,你……”
沈青柳无所谓道:“我没有什么意见,不必在乎我”
乔婉莹笑道:“明日你会来吗?”
沈青柳犹豫了一会,道:“会”
乔婉莹轻笑一声,道:“明日再见”沈青柳目送着乔婉莹离开,随后自己也走出了武鸣门。
秦栎染回到秦家,坐在房里喝着茶:“气死本少爷了,这沈青柳,真不识好歹”
苏谦走进来道:“回来了?怎么了?这么生气?”
秦栎染道:“没什么”
苏谦坐下来道:“这话憋在心里很难受的,说出来要畅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