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觉得李氏在忽悠自己。
她可没看出来大格格那个婆婆今日有多嚣张,反而挺谦卑的,一直在求李氏。
不过,她可不同情那一家子,只能说,活该。
星德既然娶了皇家郡主,那就该收敛着些,好好过日子。
他倒好,跑去养外室,养的还是他额娘的表侄女。
若说那位老夫人毫不知情,年惜月可不信。
她这般纵容儿子,让大格格和王府没脸,活该被收拾。
“年妹妹,弘时明年就十六了,王爷像他这个年纪都成亲了,前些日子王爷已上报内务府和宗仁府,给弘时挑选福晋,那些人倒是挺快的,今儿一早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册子,上头有好几个人选,你也帮我出出主意,看看哪家的闺秀更好。”
李氏说着,将册子放到了年惜月手上。
福晋被送走了,王府的后院虽然是她在管,可李氏知道,是年惜月不想管,所以才便宜了她。
王爷之前同她说了,有拿不准的事儿,就找年惜月商议。
弘时的婚事,就是大事儿,她看了这册子,不知该选哪一位才好,加之她不想听女儿那个婆婆啰嗦,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了,这才把年惜月请了过来。
年惜月闻言笑了:“瞧姐姐这话说的,是弘时娶媳妇儿,姐姐当然应该征求他的意见才最妥当,若咱们商议后选中的人他不喜欢,那不成一对怨偶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子插手,再说了,弘时不太稳重,他选的人,还真不一定靠谱。”李氏不放心让儿子自己选。
年惜月闻言笑了笑,翻开册子看了那几位闺秀的长相和家世,对李氏道:“李姐姐觉得哪个更合适?”
画像比较抽象,看不出美丑。
“论出身,当然是这董鄂氏最合适,她阿玛在世时,是皇上极为器重的重臣,官拜尚书,他阿玛过世后,府里的兄长们也挺成器的,倒是配得上我们弘时。”李氏笑道。
“那姐姐便让人打听打听,如果此女品行极佳,倒也是一门好亲事了。”年惜月说道。
李氏选儿媳,当然是她说哪个好,年惜月就觉得哪个好了。
她可不会多管闲事,免得以后出了事儿,惹的一身腥。
“嗯。”李氏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人去打听打听,这姑娘的出身我是挺满意的,唯一觉得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比弘时大了一岁。”
年惜月闻言有些想笑。
李氏自己还比胤禛大两岁呢。
“只要姐姐觉得她人不错,大个一两岁也不算什么。”年惜月笑道。
“这倒也是。”李氏点了点头,心里舒坦了不少。
……
下午,胤禛回府时,年惜月和他提起了纳喇氏那位老夫人来府上的事儿。
“王爷派人收拾星德了?我看那位老夫人急得不得了,一直恳求李姐姐在王爷面前替星德美言几句,把他调回京城来。”
对于此事,年惜月还是有些好奇的,直接问胤禛了。
她自己也有个女儿,见大格格婚姻不幸,心里当然有些担心莺莺的未来。
若皇族不是那么在意脸面,准许皇族中人和离,她就不会有这么多担心了。
“本王那么做可不是故意针对他,而是器重他,提携这个女婿,才让他去军营任职,是他自己懒怠,才被人笑话,若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京城,本王的脸面往哪搁?”胤禛冷笑一声道。
年惜月一听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当然了,他此时这态度,针对的也是星德。
“想回京城?门都没有!”胤禛说着坐到了椅子上,声音比方才低了些:“大格格是我的女儿,岂容他们欺负?”
“堂堂郡主,嫁人之后过得不如意,却不能休夫,也不能和离,只能和这个混蛋继续熬着,我每每想到此,心里十分难过,枉我身为亲王,却无法让自己的女儿做主,他们分府而居后,大格格每日深居简出,那日子,和丧夫的妇人有何区别?她怕牵连王府,不想要星德的命,人家呢?纳了两个美妾,不仅在府里有人伺候,还经常出去花天酒地,呵呵呵……真以为本王拿他没辙?”
但凡那混蛋低调些,他也不至于刻意针对他。
人家倒好,蹦跶的可厉害了。
他听女儿的话,不杀他,却不会让那个混蛋好过。
“我和五弟打了个招呼,又和礼部尚书知会了一声,让星德去了军营,就在十三弟麾下,嘱咐十三弟,多让星德亲自带兵操练,凡事亲力亲为,三个月不放他回京,那混蛋熬不住了,派人回去和父母哭诉,人家心疼儿子,前些日子就来王府求见,我嘱咐李氏,先晾着他们,没想到人家却急了,一连来了几次,李氏倒是不好不见了。”
胤祺管着兵部,胤禛再和吏部尚书打个招呼,根本不用再往上报,直接将星德调去军营了。
反正星德之前也才五品,在京城这地方,根本翻不起一点水花。
他一个王爷,想收拾星德,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他那额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把自己娘家表侄女给儿子当外室,如今我们大格格和星德分府而居,人家迫不及待给儿子纳妾,丝毫未把大格格和雍亲王府放在眼里,本王倒要看看,星德回不去,她还怎么抱孙子。”胤禛冷笑道。
但凡那家子熬一段日子,让分府而居的事被人淡忘时再纳妾,他也不想搭理他们了,结果这些人却上赶着找抽,他当然不会客气。
“的确是他们咎由自取。”年惜月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敢这么对她家莺莺,她只会比胤禛做的更绝。
“即便如此,我依旧觉得不解气。”胤禛是真想弄死星德,不然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王爷若觉得京城的军营太近,不妨将他打发的更远些。”年惜月提议道。
“若离得太远,本王也鞭长莫及啊,万一他到时候再和哪个女人勾搭上,岂不是便宜他了?”胤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