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穷被一脚踢到墙壁上才停下,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喘气。
他缓了好久才终于能说一句完整话:“不是,咱能不能文明点……另外拥抱也属于礼仪的一种不是吗,摸着良心讲,我之前抱你那一次,没动手动脚吧!”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你不怀好意。”阿宁整理了下头发,把挡在眼前的几根头发捋到耳后,可结果又掉下来了,连续几番下来,阿宁一心烦,干脆拿刀割掉这几根发丝。
果然,相比较动脑子,阿宁还是更愿意动刀子。
吴穷吃力的站起来,摸黑到他身边问道:“它这是真的死了?”
“谁知道,咱们照明的那个龙珠还在它身体里呢。”
阿宁刚才可以确定,大虫子的身体有一瞬间是被炸开了的,因为那时候她看到了龙珠的光,并且也是借着这个光,才知道吴穷居然又想抱她。
“你去看看。”吴穷当起了缩头乌龟,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阿宁黑暗中瞪了他一眼。
她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自己去吴穷干看着自己实在是太亏了而已。
吴穷捂着肚子说道:“你刚才那一脚太残暴了,我有内伤,真真的动不了啊。”
一想到这,阿宁轻轻笑了一下,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是去吧。”
阿宁刚才那一脚真的是下了死力气的,一点都不留情。她力气多大她清楚,吴穷攻击力高但是抗性显然一般,中了这么一脚后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缓不过来。
阿宁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摸索到了那只一动不动的大虫子。
值得惊奇的是,那个大虫子的皮肤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弹性了,变得十分干硬粗糙,就像是放太阳底下暴晒了一年一样。
阿宁的手稍微一用力,便听咔咔两声,皮肤碎了,可龙珠的光没有出现。
这是为什么呢?
吴穷总说阿宁智商低,但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和要命之事无关的事情,阿宁没有太多的处理经验,才显得有点呆毛。
但如果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阿宁无数次的游走在生死之间,她论这个比谁都聪明。
阿宁瞬间就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趴下。
随后就听到呼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出来了,地板上传来了咚咚几声,龙珠落地,散发出光芒。
阿宁跟吴穷借着这缕光才看到,是那个胃的部分,它没有被炸死,但身体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颜色明显不一样,看起来受伤严重。
至于神经怪物,则一直没有出来,只有这个胃状怪物出来了。
吴穷立刻起身,拔出伞中刀,刀刃对准了那胃状怪。
这是伞中刀的第一次使用,阿宁看得都一愣:“你伞里还有刀?”
吴穷呵呵一声笑道:“那难道我在沙漠里带伞是为了挡雨吗?”
阿宁没时间跟他多掰扯,那胃状怪又来了,直奔着吴穷。
吴穷不慌不忙的把伞撑开了,一手前撑挡住胃状怪,然后自身卧倒,往旁边一翻滚,而后迅速起身对准它便是猛刺。
呲的一声,那连绵的摩擦声仿佛是刺进了皮革一样,但很快就刺不下去了,那胃状怪奋力一抖,便让吴穷按压不住,被弹飞出去。
阿宁趁这个时候在它身上连砍几刀,但那感觉就跟砍在了一大块的皮甲上一样,效果十分有限,她很快也被胃状怪给打飞出去。
胃状怪有胃状怪的优势,它看起来就是一团不规则的怪肉,没有手脚头部,换句话说,它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可以进行攻击。
阿宁擦拭了一下嘴角,流血了,应该是内脏有出血,但阿宁感觉不算太痛苦。
此时吴穷也已经重新站起来,他换了一种方式,从之前的灵巧偷袭,改换为了直愣愣的冲,这把阿宁都看傻了,喊道:“你是疯了吗?!”
吴穷没有停下,他下定了某种决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我故技重施一遍!”
只见胃状怪张开嘴,吴穷竟直接跳了进去。
“吴穷!”阿宁快跑两步,想要拦着他却已经晚了。
胃状怪此时十分饥饿,眼见捕捉到了食物,立刻放弃了进攻,团成球专心消化到嘴的食物
此时吴穷在里面一顿乱砍,但里面的凶险超乎了吴穷的想象。
他的刀太长,在里面施展不开,没砍两下就随着它的收缩而无法挥动。
胃状怪开始分泌出液体,滴在身上跟被滚热的蜡烛油滴了一下似的,这要是时间久了,非得被溶解了不可。
吴穷很快有了新主意,他立起刀,冷静的等待着它的收缩,中途无论多疼都没有喊叫。
直到它收缩得令刀尖刺破了自己,吴穷知道机会来了,一握刀,却猛然发现自己用不上力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吴穷彻底慌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仔细往周围一摸,他才知道为何。
这里面有许多刺,和海胆的刺类似,并不尖锐,上面也在分泌一种物质,随着胃状怪的收缩而贴近了吴穷的皮肤,令他失去的力量。
“该死的,不会真栽了吧……”
吴穷心生绝望之际,他忽然看见自己的刀居然动了,刀向右边划动,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光芒照了进来,不多,但让吴穷看清楚了发生了什么。
是阿宁。
她伸出手,几滴血滴在了他脸上。
阿宁刚才手握在刀尖上狠狠划开了胃状怪。
吴穷不及多想,抓住她的手,阿宁把他拽了出来之后,拿出最后一包医疗酒精,拧开盖子后洒在它身体里面,又手持一长一短两把刀,互相撞击,撞出火花来。
火花落在酒精上,火焰瞬间爆燃,把胃状怪烧得痛苦的乱扭,不多时就死了。
吴穷看看阿宁流血不止的手,有些愧疚的说道:“谢谢你救我,刚才的确是我太冲动,,想法太理想化了……”
说着,他向阿宁走去。
“不准抱我!”阿宁立刻做出防备姿态。
“什么啊,给你治伤。”吴穷割开自己手掌,滴血在她的伤口上,这样能保证伤口不会感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没有任何药物了。
他们接下来该往哪走都还是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