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在京都,所以穆樾自然是把汤予初带回了张家。
虽然医生说了汤予初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被踹的地方有些淤青,抹着药揉开化了淤血就行。
毕竟欧娜踩着恨天高踩了汤予初两脚还是很疼的,但是穆樾就是不顾汤予初的反抗硬生生的抱着她去了医院又抱着她回了家,从头到尾就没有让她的双脚落地。
两个人和顾伯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回了穆樾的房间,穆樾轻轻把汤予初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让汤予初一点的不适都没有。
此时此刻哪里还会注意身体上的疼痛,简直是被穆樾宠的跟个宠物似的了。
被人宠在心尖尖上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汤予初哪里还会矫情的再喊两声疼?
丝毫想要嗷嗷的感觉都没有了。
汤予初就看着穆樾把她抱到床上后,就拆开了药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喷剂和药膏,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地动着,一边还对着汤予初说道:“把衣服脱了。”
而在床上悠哉悠哉躺着的汤予初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穆樾就如同看着野兽似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瞳瞪着穆樾,转了个身就往床那头滚去,一边抱着床上的枕头捂住了羞红的脸颊,“我不要。”
穆樾没听清,手上的药膏盒子已经被他拆开,他又说:“赶紧的。”
汤予初又往里面滚了滚,身子打了个转儿,礼服已经被她蹂躏的有了些丝丝褶皱,她捂着枕头蹬着脚丫子,这是礼服!连体的!怎么脱!
心下咆哮着,内心羞涩着,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可是还没有到坦诚相对的那一步啊,她怎么敢脱!
这个时候也忘记身上的淤青带来的疼痛感了,脑子里全是要“脱衣服”三个字眼,心跳砰砰砰的直跳着。
这回拒绝的声音大了些,“我可以自己涂。”
穆樾这下听了个清,他看了眼床上滚到边边上去的汤予初,离他保持了一床的距离,不知怎么回事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他拿出拆开好的喷剂和药膏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把门关上。
捂住枕头的汤予初听到了关门声,以为穆樾走了,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枕头悄悄拿开了,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吓得汤予初眼睛一闭,枕头就被她扔了出去。
“胆子不小。”耳边传来穆樾独有的气息,汤予初一激灵,整个人来了个鲤鱼跃龙门,从床上的一边翻了个滚,完美落地。
她指了指穆樾,“你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樾跪坐在床上,披在汤予初身上的西服早就被他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他一身白衬衫静静的跪坐在床中央,看着汤予初的眼神星眸点点,璀璨升华。
“看你这么跳脱,应该是不疼了?”
汤予初回了神,转了转眼珠子,发现中了穆樾的毒越来越深,不自觉的都能发呆。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听到穆樾的话,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才突然觉得肚子上那一块麻麻的疼痛感还在。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做作了,再怎么说,穆樾是她男朋友这一点是事实,看到肚子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她觉得不能亏待了自己,早点抹完药好早点休息啊。
看了眼穆樾一眼,突然又有些内疚,穆樾可是抱着她来来回回走了不少路,车也是他开的,总不能一直耗着不让穆樾休息吧?
想到这,汤予初也不纠结了,只是还是有些害羞,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定要帮我涂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哪里了,伤的重不重,我会担心。”
这再不让就是汤予初不对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穆樾受伤了,汤予初也不会做到熟视无睹,肯定也会很担心很着急想要知道他伤到哪里了伤的严不严重,总要亲眼看到了才会放心一点。
汤予初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我去换身衣服,你等等。”
穆樾跪坐在床上的姿势听到这句话,嘴角咧开了笑,换了个姿势变成半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着汤予初,低沉的嗓音犹如清风一般,“好,我等着你。”
看看这姿势,听听这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官人等着娘子就寝了!
汤予初的脸本来就易红,脸皮薄的不像话,逃也似的离开了穆樾的房间,也没顾得上穿拖鞋,毕竟穆樾是抱着她回到房间的。
虽现在是四月份的天,但气温还是有些凉的,穆樾看到小女人就这么跑了,不由得一笑,也起了身,还是去给她拿了双棉拖鞋也进了汤予初的房间。
汤予初此时拿着睡衣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里,一颗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邪门了,怎么穆樾随便说个话她都能脸红心跳成这样?
汤予初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开着水龙头不自觉的掬了捧水就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使得自己清醒点,不要被美色误了头脑。
然后她立马就把礼服脱了下来,洁白的礼服在镜子的倒映下,前面赫然有着两个脚印,一个在汤予初胸部以下胃的位置上,一个在汤予初左侧腰线那儿,肚子上挨了一点,侧面腰线上也挨了点儿。
特别是左侧肚子和腰线的位置上淤青更重,呼吸一口气都觉得痛,汤予初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会儿在床上打滚的功夫是怎么忍过来的,可能当时没想那么多,脸红心跳的只顾着打滚了。
叹了口气,还是换上了睡衣,上下两套很保守,这下不会担心走光了。
转眼又觉得自己多想,穆樾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她磨叽的想着晚些出去好了,于是又在卫生间里开始了卸妆,而此时坐在汤予初房间床上的穆樾刷着手机,一边等着汤予初,可是过了很久汤予初还没有出来。
不就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
穆樾站起身,忍不住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好了吗?”
穆樾只能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以为是汤予初在洗澡,不由得操心了一句:“你一个人可以吗?”
汤予初在门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是断胳膊断腿,什么叫“一个人可以吗?”
她还是回了句:“我在卸妆,马上就好。”
门外的穆樾终于放下了心,暗自觉得自己好笑,什么时候起这么担心起一个人了?
担心磕着碰着了担心哪儿被受欺负了受了委屈了,这会儿连洗澡也跟着担心了,突然觉得他自己很有老妈子的气质。
又坐回了床上,没过多久,一身清致淡雅不施黛粉的汤予初就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穆樾,穆樾也看着她。
汤予初赤着脚走了过去,刚靠近穆樾,穆樾就伸手把汤予初捞进了怀里。
还没来得及出声,娇唇就被无情的堵住,带着穆樾的清香入了汤予初的口鼻中,她放软了身子,彻底的靠在了穆樾的身上,感受着他宽厚的胸怀与温暖,砰砰砰的心跳声响彻在汤予初的耳边,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穆樾往后一仰,汤予初自然也跟着他往后仰去,双双倒在了床上,穆樾轻轻放开了她,带着情欲的双眸看着汤予初,抿了抿唇,忍住内心蓄势勃发的热情。
汤予初躺在了床上,就看着穆樾坐起了身,一双大手瞬时握住了她的双脚,温度从脚底心传来。
她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他总是这么细心,照顾的好每一次不同时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