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也经历了不少耍心机的事了,更何况现在手包没有找到,心目中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徐莉,不得不防。
而且,肖素忆和徐莉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就去找徐莉了?
听顾婉茹的意思,那个小怡说她们好像还聊了不止一两分钟。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讨论演技上的问题了,据汤予初所知,徐莉才不会那么耐心又好心的和一个新人讨论演技上的技巧,她是不会信的。
那么,她们聊的是什么呢?
“叮咚”一声震动,手机在手中响了下,一个word文档就传来了过来,张皓发来的,word文档的标题就是肖素忆三个大字。
她饶有兴趣的点了进去,虽然不了解肖素忆这个人,但她多么希望这个女生,这个外表小家碧玉似的女生,没有那么有心机,如果她真的和徐莉达成了某一种协议的话,对于宝贝娱乐来说也是决不允许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点了进去,开始慢慢的往下看了起来,大部分的资料她都是看过的,有些印象,不过这份资料显然更加完善。
小到肖素忆上小学的时候什么时候值日都在里面,这就让看到了肖素忆小时候大概是在什么情境下成长的,有几个朋友,家里条件如何,家庭关系如何,父母待她如何,也就能大概推算出肖素忆有什么样的性格。
再然后看到肖素忆为了学习表演,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又看到她因为没有得到班里第一名就嫉恨人家,在一次搭档表演中,偷袭了别人的想法……
有问题,肖素忆的性格是有问题的,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无害。
也是,徐莉表面上不也是那样的吗?
很多人得要了解了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来今天肖素忆去找徐莉不是什么好兆头。
到了晚上,穆樾依旧单独开着车接汤予初,这时候,孟晴也和钟旭尧上了车,四个人一起回了酒店,打算吃一顿饭说点事。
钟旭尧在下午的时候,孟晴就告诉了他说是穆樾是她的亲侄子,今晚要吃饭。
钟旭尧愣了愣,过了半晌才点头示意知道了。
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神色。
到了酒店,早订好了一桌普通的宴席,四个人便直接进了包厢,此时包厢里早就被服务员开了空调,凉风习习舒服的不行,这一天的疲劳也被冲散了不少。
等到上了一圈凉菜,钟旭尧看这三人都不吭声,只能他开了口。
“大家吃啊,别浪费了美食。老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钟旭尧率先夹了一筷子红枣放在了孟晴的碗里,笑呵呵道。
孟晴红了眼眶,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钟旭尧。
遇到这样理解的丈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汤予初和穆樾对视了一眼,有些如坐针毡。
虽然知道孟晴一会儿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存在感。
想了想,汤予初还是站起身给四杯高脚杯倒上了葡萄酒,这才坐下,两只眼眼巴巴地望着孟晴,又想到今天把手包和玉佩弄丢了就越发愧疚。
孟晴自然也看到了汤予初的神色,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才开口:“来,我们大家先干一杯。”
“老婆,我们干,你别喝多了。”看到孟晴起了身说要干杯,钟旭尧连忙起身,想要提醒孟晴别喝多了。
两个长辈都起了身,穆樾和汤予初自然也起了身,握着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高兴,来,喝吧。”涂着红蔻的手指握着酒杯伸向了桌子中间,其余三人纷纷凑上去,碰了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孟晴这才满意一笑,双眸一闭,脖颈一仰,内壁的酒红色酒水就进入了孟晴的红唇之中,喉咙上下滚动了几翻,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钟旭尧连想制止的动作都来不及做。
显然是没有想到孟晴真的会一口气干完了!
汤予初和穆樾两人连杯口还没碰到。
室内明晃晃的水晶灯闪耀在四人的头顶,孟晴这才睁开了眼,看向周围三人。
三个人看了看手中的高脚杯,互看了一眼,这才也跟着干完,滴酒不剩。
汤予初只好又再次满上。
不敢倒多,生怕孟晴喝多。
谁知汤予初刚刚倒完第二杯,孟晴话都没说,再次一口气闷了下去,胃里顿时有些火烧烧的感觉了。
但感觉还不够,便直接从汤予初手中拿过了酒瓶,自顾自给自己满上了第三杯,整整一杯,酒红色的酒水堪堪和杯壁齐平。
“老婆——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就要去抢夺孟晴手中的酒杯,递了个颜色给穆樾,让他把酒瓶也拿过来。
他们的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孟晴喝酒的动作快,倒完就喝。
三杯下肚,孟晴的脸色已经红嫩了起来,也许是借酒壮胆,被钟旭尧和穆樾夺了酒杯和酒瓶,她缓缓地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红润的嘴唇还有葡萄酒的残液,钟旭尧抽出纸巾温柔细细地给她擦了个干净。
瞧瞧,这才是她的丈夫,一心一意爱她的丈夫,跟那个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
“啊哈哈……”
三个人都不动了,孟晴笑着笑着就拍起了桌子,钟旭尧紧紧皱着眉头,神色中尽是心疼。
穆樾也干了两杯酒,不说话,汤予初看着这么沉寂的氛围,也有些心颤。
“二十多年前,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未婚先孕,生下了个男孩,可是那个男人在女人快生的时候跑了。”
孟晴幽幽地开了口,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眼眶却逐渐湿润了开来。
汤予初有些愤恨的想,这是什么渣男啊!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孟晴的亲妹妹了!真是可怜又可悲!
钟旭尧也有些感慨,他没说话,现在孟晴这会儿急需要发泄,发泄二十多年来藏在心头的秘密。
“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没有钱,匆匆两天就下了床,她没有积蓄,得要赚钱才能养这个孩子。”
“月子都没做,落下了一身病根。”
“就在女人彷徨无措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找工作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男人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离去。”
“女人哭了一宿,她没有经济能力抚养孩子,只得把他放在了福利院的门口,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说到这,孟晴停顿了下,才发觉脸上温润潮湿,抹了把脸,鼻尖都有些红。
钟旭尧又连续抽了好几张纸巾,就自己替孟晴擦了起来,心疼的无以言表。
“那……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汤予初小声问道。
孟晴愣了愣,扯了扯嘴角,尴尬又嘲讽地笑了笑:“自杀了。”
是的,当年的孟晴已经死了。
听到“自杀”的消息的汤予初有些难以释怀,凭什么男人的错,女人却要承担?
一时间心头堵塞,替穆樾和那个女人抱着不平,虽然现在孟晴还没有说那个男孩到底是不是穆樾。
“女人给那个孩子脖子上系了根红绳,上面有一块小小的玉佩。”
听到这句话,总算是对上了,穆樾的神情也有些许的动容。
钟旭尧垂下了眼帘,没说话。
“那个男孩就是穆樾了是吗?”汤予初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当初我也是在慈善晚会上看到那枚玉佩才知道的,那——那是我妹妹的玉佩。”孟晴顿了顿。
“为什么您知道这枚玉佩是你妹妹给孩子的,那为什么您在二十多年前没有去各个福利院找寻这枚玉佩的下落呢?”穆樾清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孟晴咯噔了一下。
是啊,还是漏洞百出。
她怎么敢找?怕啊,不敢。
也许是人老了,年龄越来越大,反而更加在乎以前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