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撇了撇肉嘟嘟的小嘴,不满道:
“我在妈咪家里很正常呀!你为什么要来找妈咪?”
秦樽酒看着女孩,勾了勾唇,眼神玩味:
“我可是奉了你妈妈的命来找布赖恩首相的~”
女孩圆溜溜眼睛一转,笑的贼兮兮的拉着秦樽酒的手,站起身来才凑到秦樽酒耳边。
肉乎乎的小手放到了秦樽酒耳边,秦樽酒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气呼来,稚嫩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妈妈也叫我看着妈咪了!本来我跟着妈咪在书房,因为我翻妈咪的文件才被赶出来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更神奇的地方,快跟我来!”
说完,女孩就拉着秦樽酒的手示意秦樽酒跟她走。
秦樽酒下意识的顺从女孩站了起来,神情一愣一愣的。
这样真的好吗?秦樽酒看着女孩的眼神惊讶到难以置信。
你就这么把你妈咪卖了真的好吗?
但这句话秦樽酒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很好奇,那个比布赖恩书房还要神秘的地方是哪里。
秦樽酒转着手腕上的手表,噙着几不可觉的笑意哄道:
“我们走吧!”
女孩瞬间扭过头,食指伸到嘴唇前小脸上满是严肃道:
“秦樽酒姐姐小声点,我们悄悄的走~”
秦樽酒连忙捂住了嘴,弯着腰和女孩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走着。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艰难的行进在走廊里,尤其是当路过布赖恩书房时,甚至还能听到布赖恩打电话的声音,秦樽酒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秦樽酒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直到秦樽酒进入了一个卧室,女孩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小手拍着胸口狠狠松了口气。
秦樽酒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卧室,女孩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女孩冲着秦樽酒抬了抬下颌,小傲娇的走到了前面引路。
然后秦樽酒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爬到了床底,随后叫她也爬到床底。
秦樽酒喉骨滚动一瞬,认命的趴到地上,好在床底够高,秦樽酒勉勉强强能进入。
女孩示意秦樽酒看自己的身下,秦樽酒不明所以,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点一点看去竟真的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如果没有拿着手电筒,那必然是看不到的。
秦樽酒和女孩交头接耳:“你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吗?”
女孩一皱眉,嘟了一下嘴道:“我要是知道我还带你这个大人来干什么呀!”
对着秦樽酒做了个鬼脸,不屑道:“笨笨的大人,什么都要来问我这个小孩~”
秦樽酒被女孩气的一噎,但看着女孩可爱的小骄傲模样,竟是不舍得反唇相讥了。
也是...她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秦樽酒登时觉得好笑,自己被小孩子的思维行动给带跑偏了。
伸手摸索着缝隙的边缘,秦樽酒发现整个缝隙竟然大的离奇。
缝隙呈一个长方形,宽有一米,而长秦樽酒大概估计了一下,在两米左右。
秦樽酒犹豫。
思索着缝隙到底掩藏了什么,但秦樽酒能确定,绝对不是单纯的暗格,床下,这么大的缝隙,极有可能是一个被隐藏的密室!
可为什么这个密室被床给挡住了?秦樽酒活动了一下床铺,很沉的实木床,根本不像是能随意活动,方便布赖恩进入的地方。
她蜷缩起指尖,几秒后,心中疑惑升起,难道说,这个地方就连布赖恩也不知道吗?
可又一个奇葩的想法出现在秦樽酒脑海里,那就是布赖恩也跟自己一样,趴到床底才能进来。
秦樽酒的大脑里瞬间出现了布赖恩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神情严肃又庄重的爬床底...
秦樽酒克制不住的笑弯了眼,紧张和急迫感都被窃喜冲淡了许多。
直到她看见了自己身上奢华的晚礼服,脸色一黑。
轻咳一声佯装冷静的寻找打开的方式。
可地板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提醒,秦樽酒失落的准备爬出床底时,女孩拉了一下秦樽酒的手臂。
秦樽酒看着女孩已经从趴伏的动作变成了仰躺,女孩指着床底板,示意秦樽酒看一下。
秦樽酒想翻身,撞了一下床板才发现空间太过狭窄,也就孩子能在这其中翻身。
最后一点点挪了出去,然后翻了个身才再一次进来。
秦樽酒打着灯,终于看清了床底板上的文字。
【不要躲到床底,会有怪物出现!】
秦樽酒手猛地一抖,手机顺势砸到了秦樽酒的脸上,好在秦樽酒拿的并不高,只是鼻梁作疼而已。
顾不得面部的疼痛,秦樽酒立刻查看下面的文字,刚刚她确实被宛若血书一样的深红文字惊到。
但她和女孩已经趴在这个床底许久都未曾发生什么,看来这句话只是吓唬小孩的。
可接下来的话,彻底让秦樽酒起了一身的冷汗!
听着自己的心跳,她从未觉得如此喧哗吵闹,吵的她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会死亡的哦~】
【死神已经看到你们了!】
最后的一句话,像是书写之人愤怒到了极致,文字都变得狰狞又锐利。
而在这两句话的背后,正是一个个血红眼睛死死盯着秦樽酒。
女孩拉了拉秦樽酒的衣袖,小声问着秦樽酒:
“秦樽酒姐姐,上面写的是什么啊?为什么我看不懂呢?好陌生的文字啊...”
秦樽酒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孩,像是要从女孩的脸上找出逗弄自己的表情。
可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樽酒的血液都好像在一寸寸的冰冷下来,在这个副本,她可以确定她虽然在说自己国家的话,但对方听到的绝对是他们国家的语言。
甚至包括文字!秦樽酒和君离颜看到的是已经变幻好的中文,而其他人看一定是西方的英文!
女孩看不懂,那就说明...
这文字是独独写给自己的!
秦樽酒感觉自己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心一横。
继续往下看那些乱到甚至组不成句子的文字。
让秦樽酒冷静下来的是,她想起自己现在在君离颜的天赋中,哪怕是死亡,也并非真实的死亡!
这极大鼓舞了秦樽酒的意志,压下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樽酒从左到右看去,床板底部除那三句明显的句子外,只零散分布着血色的手写字体。
【家】【血】【白鹰】【病】【实验】
秦樽酒的全部心神都被这几个文字夺走,不停自言自语着这些血字。
“实验...是说这个副本有人做实验?病?什么病?还有,为什么还有白鹰?家和血又代表了什么?”
秦樽酒只感觉是世界开始嘈杂起来,眼前都是一片昏黄,除了那几个血字,她几乎再也看不见其他。
秦樽酒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叫自己,可你不能回应女孩,你要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
可是为什么你的身旁围绕了那么多的眼睛?这些眼睛为什么都死死的盯着你?
这些血字到底代表了什么?你为什么一个都分析不出来了?
你的头为什么这么疼,就好像有人在用针刺进你的头骨一样?
“秦樽酒姐姐!你的眼睛为什么开始流血了!”
“不要...秦樽酒姐姐,你不要流血了,为什么宝宝止不住你的血?你的耳朵也在流血了!”
“对不起姐姐,宝宝帮不了你了,我只能去叫妈妈了!”
“姐姐你不要把我堵在你耳朵里的布拿出来,等等,姐姐你的鼻子为什么也流血了,你等我叫妈咪来救你!姐姐你等等!”
秦樽酒的身形在无人的卧室摇晃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走开!怎么这么多眼睛?不许看我了!滚啊!都给我滚!”
可为时晚矣...
秦樽酒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地。
(你同死神对峙,你的精神力崩塌,你死了...)
君离颜同样准备终止推演的,因为她被困在了相片一刻。
可突然的死亡提醒让君离颜陷入思索,她什么时候跟死神对峙了?
而且精神力崩塌?
君离颜迅速查看起自己的精神力,如果是精神力崩塌,那么她现在一定会陷入被精神污染的状态。
而不是还在坐在这里思考!
精神点剩余56,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力崩塌,那还能是谁的?
君离颜眉梢眼角流露出惊惶,一脚踹开房门,顾不得时间流加速直接来到了秦樽酒的房间。
好在今天没有太多的事情,。
刚刚到秦樽酒的房间,就看见女人缩在墙角,眼睛不知道看向了那里。
就好似虚空之中有人在同她对话一般,君离颜暗自咂舌,果然!
秦樽酒进入她的推演后死亡,是会被计算到她的头上的,就如同那一次试探面具一样!
君离颜拿出拉米夫定掰开秦樽酒的嘴就往里灌去!
君离颜也不知道对自己有用的拉米夫定对秦樽酒有没有用。
但好在秦樽酒的视线终于清明了一点,至少能看清给她灌药的是君离颜,不会继续反抗。
见一瓶药下去只有一点反应,君离颜才明白这个崩塌,是崩塌的有多狠!
君离颜敢说,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并且施救,秦樽酒的命都要葬送在这个副本!
又是两瓶拉米夫定灌下去,到了第三瓶时,秦樽酒已经能做到自己拿着喝,而非要君离颜强行灌入了。
‘咳咳——’
秦樽酒止不住的咳嗽着,许是刚刚君离颜灌的狠了些。
“离颜,你又救了我一次...”
秦樽酒此言一出,君离颜眉尖微不可察地一跳,语调几无起伏地淡漠道:
“应该的,你死了我可能也讨不了好。”
唯一沸腾的就是直播间的观众。
“天呐!她们两个到底都在打什么哑谜!”
“我只想知道君离颜大佬究竟是怎么知道秦樽酒出事的,我刚刚看见秦樽酒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时候,急的恨不得进到副本里面。”
“我要开始磕cp了,她痛苦,只有她才知道,她脆弱,只有她能安抚~”
“有没有可能秦樽酒和君离颜共梦了?”
“前面的弹幕破坏氛围,叉出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大佬几次苏醒又迅速沉睡,不会是遇见难事了吧?预知类天赋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在预知时间线?”
“我的想法更大,但是我不敢说,毕竟直播间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他们不了解我们的文化,所以应该有很多东西他们猜不出来...”
“说的对,我还是闭嘴吧,不能让他们知道哪怕一点,跟着我们曾线索就算了不能让他们也猜到大佬的天赋!”
“只有我好奇那个‘中立之地’吗?那个尊主真的戳我审美点上了!”
“我看你不是好奇‘中立之地’,你是看上了中立之地的尊主!”
“嘿嘿,这都叫你们看出来了?如果我能进副本,死什么的我都不怕了,只要让我见一见尊主!”
“然后一个托马斯回旋,360度无死角,狰狞、扭曲、爬行、狂叫前行拉着尊主一顿狂亲是吗?”
“讨厌~”
君离颜的冷然让秦樽酒的呼吸滞了瞬,又变得缓慢绵长。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感激,你还愿意来救我...对不起,离颜。”
“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的将一切的痛苦都施加在你的身上,也不该...为了他伤害你。”
说到最后,君离颜转身便要离开,秦樽酒着急的上前抓住了君离颜的手腕。
君离颜的西装是上好料子,笔直又柔软的触在掌心,让人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且纤细的手臂形态。
碰触到对方的感觉很奇妙。
好像让秦樽酒第一次确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实打实的,并非是自己死前的一场虚幻的梦,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别离开我...可以吗?”
君离颜嗤笑一声,有些厌烦的用力甩开了紧握手腕的温热:
“秦樽酒,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了,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你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