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稳稳当当坐在一楼客厅的主位上。
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李菊花,分神注意李婆子喊回来助阵的两个孙子。
“凭她不要脸不要皮上赶着给人当后妈,拿着亡夫的抚恤金养二婚丈夫的拖油瓶,苛刻自己亲生女儿?”
李庆红带来的四个拖油瓶就数眼前那个李大狗最阴险,原主在他们手上吃了不少亏。
有原主武力值不高的原因,更多是李菊花那偏到茅坑的心眼的缘故。
“黛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心疼他们自小没了妈妈,在农村长大,受了那么多的苦,才会对他们多用点心,你怎么能这么小气说我偏心,说我苛刻你呢?”
李菊花顶着猪头脸做小白花垂泪状,惹得杨青黛一身恶寒。
“快收起你的猪头脸,不要害我今晚做噩梦,你就是造大孽。这么假惺惺的话,有人信?”
被她一噎,李菊花气得胸口疼,再次怪自己昨天下手轻了,没能把她打死。
“尖牙利齿。城里娃就是自私自利,还天天一副资本家做派模样。要不是我们一家住进来,你家的房子跟钱财早就被没收了,你哪里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李婆子越说自己越觉得有道理,可不是,就凭她自己一个小赔钱货,要不是有他们一家子在,早就守不住两栋小洋楼还有她早死鬼爸留给她的钱。
现在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敢动手打人。就是忘恩负义,要世人唾骂,遭受谴责的。
“呵,没有十年脑梗塞,都说不出这种话来。”杨青黛冷哼,“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自己滚出去;二,我把你们扔出去。”
“妹妹,咱们是一家人,要互帮互助。你这么做会被人笑话的,也会坏了自己名声,以后还怎么找好后生。”
“李大狗,我怎么跟都你们一家子没有半分钱关系,你还是关心一下你们自己,没有工作又不下乡参加劳动,整天到处流窜,小心被送去农村改造。”
“呸呸呸,你个小贱人少胡说八道,我家大孙子可是正经工作岗位的,老二可是纺织厂临时工。哪里需要下乡?”李婆子的三角眼恨不得化成利刃,将她砍成十块八块的,让她贱嘴诅咒自家的宝贝孙子。
抬手看了看手表,上午十点二十五,这些人真烦。
直接动手打一架多好,只会动嘴瞎比比,真特么浪费她的时间。
趁她看手表的空档,李大狗朝李老使眼色,两人轻手轻脚起身往杨青黛扑过去。
反正她都要去下乡了,回不回得来谁也说不定,在她下乡一定要逼她把两栋小洋楼给过到他自己名下,还有她爸留给她抚恤金、她卖工作的钱跟票。
等东西都到手好他好好玩一玩,等他玩够就给老二,老二不想玩再把她丢上去黑省的火车,是死是活就与他们无关。
小妮子这两年越长越好看,每次看到她那白皙粉嫩的皮肤,全身的血液就往某个地方冲,恨不得把她抓来压在身下尽情蹂躏。
都怪他爹胆子小,一再叮嘱他们不能动杨青黛。
他们一直嗤之以鼻,一个连她亲妈都不要的小孤女能多大能耐,被他玩了也白玩。还能以此威胁她把所有东西交出,何乐不为。
见他们俩起身扑过来,李老二略迟李大狗一步,杨青黛也不落人后,直接起身朝他们冲过去。
虚影从两人中间擦肩而过,还没碰到杨青黛的衣角,两人被拎着衣领往后拖,一个腾空,“嘭、嘭”两人齐齐摔在对面马路树干下。
拍拍手,看向李婆子跟李菊花:“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俩的选择,你们想选哪个?”
李菊花咽了咽口水,“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李婆子红肿的脸庞、她自己浑身的疼痛无不提醒她,今天的杨青黛是真的会下死手,不再跟之前一样只是嘴上威胁。
李菊花忍着疼痛拖着挣扎不休李婆子往外走,突然被杨青黛喊住:
“等下,”
李菊花心中一喜,难道……
“你们李家把这两年的房租费付一下,还有你,我的亲妈,把该付给我的抚养费也结算一下,我好安心下乡去。”
嘭,幻想的泡沫,消失了。
李菊花不敢置信,还想打感情牌:“黛黛……”
“房租就按一个月二十元算,你们住了一年九个月,也就是四百二十,没经过我同意就私下拿走的东西,算四百不坑你们吧?吃我的米粮、蔬菜水果、还有肉,不要你们票算一百八,你们不亏吧?
加起来,你们李家欠我一千块,请问什么时候还?还有你……”
“杨青黛,你敢跟我们算这些,我们就登报声明断绝关系。”李菊花眯着眼威胁她。
一千块,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故意找茬。
天底下哪有儿女尤其以后嫁出去的女儿找父母要还钱的。
孩子给父母花钱,那是天经地义。
她怎么敢!
李菊花恨不得时间回到她刚出生那会,把她丢粪桶淹死她。
“立刻马上登报断亲!”正好她也不要这个不当人的便宜妈,趁现在断了关系,她以后才不会被他们这些人连累。“要是不敢就赶紧把钱还了。”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这时候没人会认为断亲是随口说着玩,以后还能往来。现在的登报声明断亲就是真真正正老死不相往来。
“断,现在就去报社!”
要是真给这赔钱货一千块,就是要了他们老李家所有人的命。
不顾对面还趴在地上哀嚎的爱孙,李婆子当即拽着李菊花去报社,因为母女两人户口不在一起,也就不存在什么分户口一类的事,只是当地报社拍了一份断亲声明。
刚出报社大门,
“呸,没人要、没脸没皮的下贱胚子,以后就是被人吃绝……啊”
“嘭”
嘴欠的李婆子被踹出一米开外,趴在地上哀嚎:“杀人啦,杀人啦,赔钱货不认亲妈,还想杀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正值下班点,路上的人越聚越多,对着杨青黛指指点点。
李菊花眼珠一转,也跟着李婆子坐在地上,准备开嚎,一口气却被杨青黛的话噎得喉咙里不上不下。
“呜呜呜~你们家欺人太甚了。亲妈改嫁去你们家,当继父的却带着你们一家老老少少住进我爸留给我的房子,花我爸留给我的抚恤金,还要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一家子。我爸为了抢救国家财产牺牲了,国家对我好,给我安排了工作。
你们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为了抢我工作,霸占我房子,居然偷偷给我报名去黑省下乡。为了更好的建设祖国,我去黑省就去黑省。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拿走我的补贴,还不给准备下乡的行李。
呜呜呜~知道我把房子便宜租给造船厂,逼我毁约不成就来登报断亲。这才一出报社大门,你们就来污蔑我。呜呜呜~就算你儿子在革委会,也不能这么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