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黛挨个检查过去,发现基本都是她在后世收集来的金属、玻璃扣子跟小装饰被剪走,几件没有什么装饰的大衣就是被划破剪出一个大窟窿。
这小偷还真是没谁了。
偷走的都是衣服上比较吸睛的亮点,被剪走大窟窿的那几件想要修补到原来的样子,也只能重新做。
刚好四下没人,拖来自己的大旅行箱,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进空间,又从空间掏出几包各式各样材质的扣子跟小饰品放进去。
这样等他们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作弊”了。
幸好提前让唐丹柏让人去香江或是其他地方给搞类似的扣子回来。
比划着被剪走的部位,努力回想着后世有哪些不扎眼但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图案。
眼睛扫过办公室玻璃窗上的剪纸贴画,杨青黛脑瓜子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刷不停的画着,半个小时过去,杨青黛拿起自己刚画好的几张图纸一转身:“吓,怎么来了都不出声,吓我了一跳。”
谢厂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真是对不住!我们看你画得入神,没敢出声打扰,没想到吓到你了。”
杨青黛小手一挥,“也怪我自己太入神了。”
杨青黛也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的警惕性松懈到背后站着人都不自觉。
见人都齐了,杨青黛开门见山,扬了扬手里的纸稿:“哪位会钩花?”
“我。”三位女同志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开口。
谢厂长笑得有点憨,“小杨同志,这位是我爱人,她钩花的手艺,可是十里八乡鼎鼎有名的。当年想跟她处对象的小伙子从村头排到村尾都不夸张,我全靠厚脸皮才能娶了她回家。”
谢厂长不留余力推荐着自家媳妇,杨青黛觉得自己被硬生生塞了一口狗粮。
旁边的两位年轻女同志听完“咯咯咯”笑个不停。
显然,她们已经习惯她们厂长日常“吹”爱人的行为了。
“婶,这些图案能勾得出来吗?”杨青黛将稿纸递给她。
厂长媳妇接过后翻了翻,不是很有把握的说:“我得试一下才知道。”
杨青黛给她的图纸图形是采用中国园林花窗模样,将勾出来的花样缝布上,最后再缝合在被剪出窟窿的大衣上,做出“一窗一景”的效果。
她在家中听到老谢说准备参加贸易会样衣不知道被谁给弄坏了,小杨同志正想在办法补救,让她赶紧过来帮忙。
她二话不说,锁上门就跟着过来,亲眼看到样衣被剪了一个个大窟窿,心都凉了半截。心想这些样衣都悬了,她家老谢厂长的位置估计也要被撸了。
看到杨青黛给她的稿纸,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老谢,我需要去找找仓库里找些线,”
人家小杨同志一下飞机就直接赶来厂里补救,他们原本就是厂里的工人,为了厂里的利益,她也得拿出百分百的劲头才行。
“好,钥匙给你,你自己去找。”谢厂长将仓库钥匙交给谢婶。
“那我们呢?”见到谢婶有事做,俩年轻的女同志也着急了。
谢婶会钩花,被剪破的大衣有救了。
可是那些被偷走的特制扣子跟装饰品,她们俩做不来啊。
“别着急,”杨青黛打开自己旅行箱,将一个个油纸包拿出来,指着之前小谢搬来的,“全部拆开,我们来挑款式、大小差不多的扣子暂时先顶替被拆走的那种。”
“好。”
说干就干,连小谢都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挑拣。
谢厂长瞧她们的架势,估计没干完,她们是不可能回去的。
将小谢拽出去,“这样,你先去看看现在还能不能买到芝麻糊跟糕点之类的回来。我估计今晚得熬大夜,我们可不能给小杨同志留下‘待客不周’的印象。”
这话要是被杨青黛听到,肯定要吐槽谢厂长。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待客不周?
谁能干得出这种人一下飞机就给拉来干活干通宵的事来?
现在才想起来会待客不周,早干嘛去了?
听到谢厂长这话,小谢脸上浮现一阵诡异神情又消退了。
他没记错的话,小杨同学说的是,明天来想办法补救,是他谢厂长拉着人家不让走。小杨同学才会被迫留下干活了,这会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快去啊,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见小谢不动,谢厂长催促着。
“是。”小谢这才又骑着自行车出去。
谢厂长恨铁不成摇摇头,心道: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呢?办事都不灵通呢?
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杨青黛几人已经挑好一件衣服的扣子,她指导着一人做加工,另一人仔仔细细将扣子缝好。
还时不时跟自家媳妇商讨、修改一下钩花的图案。
发现没有自己能搭得上的谢厂长,沦落到给四位女同志端茶送水。
看到一件又一件的样衣完成,谢厂长的上扬的嘴角越发无法抑制,被喊去仓库找其他辅料来,都乐呵呵的照办。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道红霞慢慢扩大它的范围,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时候,就只剩下几件被剪了窟窿的大衣。
只要钉上谢婶钩好的花样,被俩女工缝制在根据杨青黛勾勒出的框样的布料就大功告成。
这道工序只要熟练的裁缝工都能做得来。
跟了一晚未眠的谢厂长总算在这一刻舒了口气。
从昨天傍晚提到嗓子眼的心,随着她们一件件补救回来的样衣,在这一刻落回原来的地方。
出去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的杨青黛被谢厂长拦在办公室外。
“谢、谢谢你,小杨同志。”谢厂长激动得都结巴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我……”
也不知道是熬夜的缘故还是因为激动得想哭的缘故,谢厂长的眼都红了。
“没事什么,”杨青黛安慰着,“这些样衣就像我自己的孩子,被人为毁坏,我心里也着急。肯定也是第一时间想把它们补救回来。”
杨青黛这是妥妥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