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碗饭就是顾晚晚自己起的名。
她自从打定主意在码头那边摆摊之后就想好了这个名字了,一开始定的是木桶饭,后来觉得没什么气势,又想到了大碗饭,她定下的海碗可不就是大号的那种吗?但是依然觉得不够吸睛。
后来还是做梦的时候梦到了这个名字,霸字好啊,一听就很霸气,吸引人。
顾晚晚要做的其实也就是大号盖浇饭。
一顿三至四个菜,专门就是为在外面做工的人准备,菜和饭全在一个大海碗里,绝对的量大管饱。
所以这么一来,霸碗饭这个名字就十分的贴切了。
王婶儿搞清楚之后琢磨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你想在码头和大河村中间拦码头上的那些人。”
顾晚晚笑道:“还是您聪明。”
“我?”王婶乐了:“你不说我根本也想不到,也看不到啊,我懂了,你放心,我这两日有空就帮你喊一嗓子,大河村那边我虽然说认识的人不多的,但保准不会叫你亏着就是。”
顾晚晚刚开业肯定都做好了要亏本的准备,没成想王婶会这么说,自然感激:“那真是多谢婶子你了。”
今天摆摊结束,顾晚晚和曹慎朝家走,路上,曹慎自然也问了问霸碗饭的事情。
顾晚晚笑问:“你觉得怎么样,可行吗?”
曹慎立马点头:“行!咋不行,我媳妇儿想做啥肯定都行!”
曹慎声音有点大,还引来两个路人张望,顾晚晚立马示意他小点声,曹慎只是嘿嘿地笑。
“你不去码头了吗下午?”
“你不用帮忙了?”曹慎反问。
顾晚晚摇头:“我回去做神仙豆腐去,不用帮忙了。”
曹慎这才点头:“成,我送你回去再过去。”
小院子里安静的很,顾晚晚不过两日没回来,忽然就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是谁在熬药,她刚踏进院子,榆钱儿领着黑蛋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晚晚姨!”
榆钱儿这孩子也是嘴甜,顾晚晚喜欢的很,顺便又摸了摸脚边的黑蛋儿,这狗也是黏人的要命。
曹慎进屋帮她放东西,视线忽然看见了桌上的一包药。
那东西还是上回赵氏落在院子里的,顾晚晚当天本来要还,结果一个晃神就给忘记了。
曹慎拿起来看了看,是药没错,他总觉得这药眼神的很,打开一闻,视线忽然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顾晚晚进来的时候曹慎的背影略显僵硬:“你干嘛呢?”
曹慎回头,带着几分古怪地看着她,那古怪里似乎还透露着一丝冲动,顾晚晚奇怪极了。
“我走了,晚上会早点儿回来。”
顾晚晚随口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曹慎转头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又看了那桌上的药包好几眼。
顾晚晚是算完账才看见这东西的。
她一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小账本里。
之前摆摊和曹慎给她的工钱差不多攒了有六钱,还没到一辆,但是算上今天的,刚刚好就够了!
今天一哗哗啦啦的钱袋子差不多就有一两,不过全是铜钱,这些钱要送回去一半,所以留在顾晚晚手上的差不多也就是个五钱,和原先的加起来,有一两了诶!
顾晚晚开心不已,仔仔细细的把自己那份装在了存钱罐子里,不过,她如果要真的开始卖霸碗饭,这些还不够。
置办行头、买牲口、打点关系都要花钱,顾晚晚琢磨了片刻,准备开始去做神仙豆腐了。
这时顾晚晚才看到那包药,她忽然想起这是赵氏的,赶忙起身准备把东西给人送过去了。
赵氏这两日的确在熬药,见到顾晚晚她还神秘兮兮的,顾晚晚笑了笑:“赵嫂子,这是你前个儿落在院子里的东西,我捡起来了,结果我不是又回家了一趟嘛,现在才抽空给你拿来。”
赵氏一看变了脸:“原来在你这啊!你这咋不早拿来呢!真是……”
顾晚晚一愣:“我是看你之前掉在院子里顺手捡……”
赵氏明显懊恼极了:“我就说咋不对经的,真的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烦死了……!”
顾晚晚:“……”
她懒得和赵氏说了,转头就走,合着她还做错了?不是她自己丢三落四的嘛?
不可理喻。
顾晚晚回到自己小院子开始做神仙豆腐,很快也就把这小插曲忘记了。
神仙豆腐明天可以去卖,她预计也做个六十多块,这样一来,后来的菜钱就有了,至于肉,这回从村里回来吴婆子给带了只腊鸭,正好剁了能添个菜,就不必额外地买啥了。
顾晚晚这般盘算着、忙活着,很快就到了酉时。
晚饭吃得简单,顾晚晚用剩下的野菜和面粉调了面糊糊,直接摊饼吃,又煮了一大锅的菌子汤,快手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齐活!
虽然没肉,但野菜饼子嚼起来也蛮香,面饼被顾晚晚烙地两面焦黄,面粉里面也磕了鸡蛋,越嚼越香,再配上酸酸辣辣脆爽的土豆丝,爽快极了!
干巴了就喝一口菌子汤,春日的菌子不放任何东西煮汤就是美味,当然,顾晚晚加了一小勺猪油,顺便又放了一点儿粉丝。
菌子真是个好东西,春天下过雨的山头到处都是,而且能存放,晒干了,放到夏天吃也没什么问题,炖汤都是喷香。
曹慎下午又在码头累着了,干饭格外认真,而且时不时就抬头看眼顾晚晚,眼眸幽深,顾晚晚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曹慎又不说话了。
洗漱过后,小两口照旧熄了灯,黑暗里,顾晚晚刚调整好姿势入睡就被人抱到了怀里,小动作不断,曹慎的意味太明显,顾晚晚瑟缩两下:“干嘛。”
“【~】你。”
“???”顾晚晚睁大了眼,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羞!!!
天黑了什么话都能说!
“妹妹对我不满意,我要努力一些。”曹慎闷声道。
半夜,院子里春日的雨又淅淅沥沥下了下来,这一回不是那绵绵姿态了,而是大有夏日暴雨的势头,狂风骤雨不停歇,将院子里那棵花儿打的东倒西歪。
这猛烈的雨滴也遮掩了屋子里的撞击声,顾晚晚第二天腰腿生疼,怎么想怎么后悔。
她什么时候对他不满意了?
顾晚晚不甘心问了两三遍。
她那时候才知道赵氏落下的那药是干啥的,有啥功效。
“……”
顾晚晚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