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人员挨着训,一言不发,心底却在盘算,这样应该就有个机会去接触一下了。
……
李思思洗完澡后换了送来的裙子,感受着完全不一样的身体状态,又想起以后能够跟在这样的人身后修炼,心中生起来一丝雀跃。
她来到客厅,李萧见她出来,便朝刘安两人邀请道,“今天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有个朋友做的私房菜不错,食材也比较特殊,两位赏脸一起去品尝一下吧。”
张令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刘安。
刘安摇了摇头,“不用了。”
李萧见状还要再说,张令摆手打断了他,“好意心领了。”
李萧一叹,也就没有再说,拉着李思思就要离去,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再离去前,他欲言又止的看向刘安,最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以后不要来了,不合适。”
李萧两人出门之际,一句话轻飘飘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两人听到这话身体一怔,短暂的沉默过后,李萧苦笑,点了点头,“好,抱歉。”
说完就要走,却发现一旁的李思思站着不动,他扭头看去,神色一愣,只见这个妹妹死死咬住嘴唇,都咬的发白了,却一言不发。
他心中一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走吧。”
……
昏暗的夜色中,李萧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张令看了一眼刘安,心中又为两人觉得可惜。
人就是这样,充满了复杂,要知道在刚才他可是做好准备将两人赶走了的,现在真将两人赶走了,他却又觉得可惜了,也许是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吧,不过还好当初的自己没有给安哥惹出麻烦,不然想必自己就错过了这天大的缘法。
他再次感慨道,“那个女孩子当初看还很聪明的啊,为什么今天就这么笨。”
当初刘安在湖上引手招风,为张令讲解风的奥秘,李萧都没有听懂,而李思思却一下就听懂了,还能举一反三,当时都还让刘安起了兴趣,和她多说了几句。
不过人充满了复杂,又怎么能够说的清呢。
刘安听完张令的感慨,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舍不得啊!”
张令摇头,“哪有,就是觉得奇怪。”
刘安笑道,“聪明是聪明,心性是心性,她确实聪明,但是心性不够,这样的人往往容易钻牛角尖,也就是倔。
我若教了她,她是一般人还好,可她显然不是,家里对她看的肯定也是极重,跟着我们几个男的待在一起算什么回事,到时她家里必然不同意,而她又倔,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张令听后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可随即他又疑惑道,“那他不是喊了她哥吗,有她哥在她家里总该放心了吧?”
刘安摇头,“这就是我说的她聪明,可惜只是小聪明。
她察觉到了我起初不愿意教她的原因,就叫了她哥,可他哥也不是一般人啊,有事情要处理的嘛,要是一家两口都跟着我们在这里练拳,他家里肯定更不愿意嘛。
世界的发展,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他们与我们不同,是要走上其它道路的。
我们修炼,在他们家里的眼中多半就是不务正业,他们家里怎么能够允许呢?”
张令闻言彻底明白过来,随即想起来自身,自己能够跟着安修炼,怕就是有自己不受家里重视,可以无拘无束的原因。
以前他还不忿,同为嫡子,他哥年纪轻轻就受到家里重用,而他却被排挤在外,这种落差一度让他难以接受,这也是他早期内向腼腆的原因。
不过现在来看,这不但不是坏事,反而还是好事,他若真的开始接家里的担子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跟着刘安无拘无束的修炼拳法,体悟生命的奥秘。
明白这一点后,他又对刘安所说的不务正业不认同,什么是不务正业,在现在的他看来,那些人终日蝇营狗苟,争夺功名利禄,那才叫不务正业,他们体悟生命的奥秘与玄机,感悟大道与自然,这才是人生的真意。
他想起一个说法,当即说道,“世界的发展固然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可什么是世界呢,我听人说只有自己才是世界,我在,世界就在,我都不在了,世界还在哪里呢?”
刘安闻言摇头笑道,“你听到的这个说法过于极端了,唯我唯真,这种心态不适合于修行,要懂得容纳才行。”
张令嘿嘿笑道,“我也就听人说过,倒不是我自己这么认为,我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极端,甚至有点反人类。”
刘安摇头,“反人类倒不至于,只是过于极端,不合于大道,绝对的自我容易滋生心魔。”
张令点头,“这个应该就有点孟子说的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意思。”
刘安再度摇头,“你这么理解不对。”
“哦?”
张令闻言惊讶,“难道这是对的吗?”
刘安摇头,“对错只对于立场来讲,只作用于我们人,而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说的却是道。”
“道?”
“嗯,孟子这话没有说全,全文是道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亦不会悉天下而奉一身,意思是说有利天下的事情哪怕让我拔一根毛也不行,而若是来利我,哪怕把整个天下都奉献出来,我也不会取。
不予不取,这不正合于大道吗,大道不会利万物,却也不会损万物,一切都合乎于自然,不做任何的干预。”
张令闻言了然,“原来如此啊!”
“那我们修炼,是否就要怀着这种心境呢?”
刘安摇头,“不予不取是大道的真意,却不是我们人的,我们为人,心中有七情六欲,不可能如大道一般永恒不变,也做不到真正的无欲无求,若是强求,不但自己不得自在,还会离大道越来越远。
如此,又何必强求自己呢?
凡事更多的,还是要顺应本心才是,顺应了本心,又何尝不是顺应了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