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竹虽说内心觉得自己被琴岚拿捏了,但道德这种东西,只要她没有,别人就没办法拿捏她。
于是乎,只见季修竹干咳两声,随后将揪住琴岚耳朵的手收回。
紧接着,在琴岚那重获新生般的注视中,季修竹将手指微微蜷起,然后朝着琴岚脑袋上就是一下。
一时间,板栗的咚声,和琴岚的“哎呀”声一同响起。
琴岚有些吃痛,但还是忍住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季修竹敲痛的地方,一脸委屈道:“师尊,干嘛总敲人家头啊,再敲下去,人家就要变成呆瓜了!”
“变呆瓜了才好!这样你就不会在为师睡着的时候,老是偷偷摸摸的咬人脖子!”
说着,季修竹抬手又朝琴岚额头弹了一下。
就在季修竹抬手准备敲击第三下的时候,琴岚却是伸出双手,将季修竹的手一把握住。
“师尊,看在弟子心心念念都是你的份上,就别再敲弟子头了,可好?”说完,琴岚便抬手,将季修竹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脸颊,然后一脸柔情道,“师尊最好了,是这世界上对弟子顶好的人。定是舍不得打我的,对吧?”
季修竹闻言,一愣。
继而对上琴岚目光时,恍惚间竟想到了那个,昨夜被自己缠着月下索吻金色面具男。
一想到这里,季修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然后,就见她快速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季修竹:这个想法过于可怕了,若他真是小岚子,又为何不像护隐一般,摘下面具与我相认呢?
想到这里,季修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挥手,方才被她收起来的翠玉簪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差点忘了一件事,正好你来了,省的为师再多跑一趟。”说着,季修竹便将搭在琴岚脸上的手抽回,一手搭着琴岚的发髻,一手将翠玉簪给琴岚插入发中道,“这簪子你且收好,是件保命的法器。为师让你放弃剑道转符修,你可怨为师?”
琴岚正好奇季修竹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结果听到季修竹的问题后,却是连忙将头摇成拨浪鼓。
“怎会!若非师尊指点,弟子修为恐怕只能止步筑基,哪还有现今修为。”说完,他立刻两眼放光了起来,“说起这个,师尊,你且看!”
说着,琴岚便立刻起身,唤出千符简,对着千符简一顿比划之后,季修竹眼前的景象便立刻由院子变成了一方湖海。
季修竹见状,眼神一凝,随后忍不住夸赞道:“符修进入化神境后,方可以符化实物。你现在,已是化神境!”
琴岚闻言,笑而不语,只是他那傲娇的小头颅在不经意间又向上抬了几分。
季修竹默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心想,她这一宗门都是些什么变态啊?
先前限制他们修行时,自己化神境,他们筑基期。
放开限制后,短短数年,筑基变化神了?
她昏迷时是三年前,三年前的琴岚只是元婴期,三年后化神境,那就是说,琴岚的修行速度是三年跨一境,倒算正常。
等等,若是破境最慢的琴岚都化神了,那那个妖孽墨装装和气运之子顾行云呢?
细思极恐,季修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不错,短短几年,你竟化神之境。那你师兄弟们,现在是何等修为啊?”
琴岚听到季修竹这么直白的询问,瞬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弟子愚钝,数年才至化神境。师兄他们可就厉害了。大师兄去了一趟极南之地,得真龙气运,现是炼虚中期。四师弟去了一趟西边,得到高僧指点,也已炼虚中期。至于小师弟嘛,一直在读书,修为倒是没见他显露过,不知道。那二师兄就厉害了!”
说到墨云煜,琴岚却来了个战术停顿,时不时地还偷瞄季修竹的反应。
果然,在季修竹听到墨云煜的名字时,眉眼之间略微有些松动。
见此情况,琴岚本就猜到了,可真当他看到季修竹当着他面做出这个反应时,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不悦。
见琴岚迟迟不语,季修竹便好奇的问道:“你二师兄如何厉害了?说来为师听听。”
琴岚见季修竹目光中满是期待,这才极不情愿的缓缓道出:“说不上来,我看不透二师兄的修为。可自二师兄至极北之地回来后,整个人就像换茶壶换新胆一样,变了个人。说不上来哪里怪,可那日他与大师兄切磋时,竟不露修为也能碾压大师兄。”
季修竹闻言却是心下一抖,难道,现下宗门里的,并不是真正的墨云煜,而是那个?
“把你发现的不对劲,通通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琴岚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二师兄以前冷漠得像一座冰山,话少得像惜金,现在却常对我们嘘寒问暖,搞得我跟大师兄有时候都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还有啊,二师兄以前对甜食不屑一顾,现在却每天都要吃几块桂花糕,就像一只馋嘴的小猫。我有时候还见到他半夜偷溜进厨房,偷吃糕点!
最奇怪的是,二师兄的眼神,有时候我感觉他在看我,就像看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但当我看过去时,他又迅速转移视线。
特别是师尊你昏睡的时候,我瞧二师兄的眼神就是怪怪的,比看我和大师兄时还怪!”
季修竹听着琴岚的描述,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随后只见她袖手一挥,琴岚的阵法便被季修竹破解开来。
看着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阵法被自家师尊抬手间便破掉,琴岚内心瞬间升起一股小失落,但也只是一瞬。
“你二师兄现在何处?”
季修竹自太师椅上起身,顺便拍了拍身上的落花。
“不清楚,不过约莫在清风崖。”琴岚摇了摇头。
季修竹闻言,心下了然。
她交代完琴岚,让他回去好好研究翠玉簪后,便一个闪身离开了原地。
琴岚见季修竹离开,这才将头顶发中的发簪取下,心中一阵失落:“师尊啊,我好像对你产生了画本子里才会有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