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装饰奢华且极为讲究,在地下城里独一份。
水面漂浮着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
男人的身材堪称完美,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
陵兆手臂一伸,随手捞起一条浴巾系在胯部。
缓缓走出来。
发尾的水滴划过他线条优越的喉结,又落在冷白色的胸膛处。
他捋了把头发,紧实的腹肌随之拉扯出极具力量感的弧度。
机灵的下属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
“老大,需要叫人来伺候吗?”
陵兆视线垂着,轻笑了一声,神情乏味地接过酒杯。
喉结滚动,轻启薄唇:“没意思。”
他对任何人都提不起欲望,唯独在闻到鲜血时候,内心掩藏不住的嗜杀感,狂飙,兴奋……
属下又提及。
“那老大,你说的那个小老鼠,就是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小男生……要不要把他带来?”
陵兆回想起少年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脏兮兮的衣服下脸颊粉白,嘴巴时常抿着,胆子又小。
稍微大点儿声,都能被吓到。
——还有点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陵兆将手里的酒杯摔到了身边多嘴的下属身上。
“呵,孱弱又瘦小,在野外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只能沦为变异种的午餐。”
他最讨厌这种菟丝花类型的人。
眼刀冷冷剐过去,再也没人敢提起安絮。
自家老大真的讨厌这种小男生吗?
鹰钩鼻男人默默的想。
似乎摘下兜帽看见那张清纯漂亮的脸时,陵兆足足凝视了几秒才回神。
不过他压根不敢说,既然老大说讨厌,那就是讨厌。
陵兆有午睡的习惯,点了香薰,思绪模糊混沌。
睁开眼。
他依旧在沙发上,但不同的是他怀里多了一个人,他才说过的菟丝花。
发丝柔软,脸颊泛着甜香,是那种轻易能勾起变异种食欲的小男生。
陵兆垂眼望去,他不说话时眉目间的冷冽感让人恐惧。
漂亮小男生怯怯的趴在自己的臂弯之间,似乎想要逃跑。
被他下意识握住那截手腕轻而易举拽了回来。
低嗤,“你跑什么?”
陵兆眼神深沉如墨,修长手指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半强制性让人抬起头。
熟悉的脸,是那只脏兮兮的小老鼠,只是没了那件丑了吧唧的灰袍子。
他甚至穿的是一件宽松不合身的男款纯白色衬衫。
堪堪遮到腿部。
陵兆看着眼熟,明明是自己的衣服,他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
“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少年恐惧的表情毫无保留敞露在陵兆眼皮底下。
他紧紧扯住衬衫下摆,无措的红了眼,小声小声说着对不起。
“啧。”
陵兆说不出来哪里怪异,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只轻哼了一个音。
小家伙的眼睫发着颤,像遇到了极为可怕的野兽,只会瑟瑟发抖。
陵兆最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哭的人,心里不由自主烦躁了些。
手指并没多用力,那下巴上多了浅浅红印。
“说话。”
男人显而易见没了多少耐心,音调冷戾。
惹得安絮脸上仅存的丁点儿血色彻底消失。
少年过于害怕,手心黏满了细汗,脸上也泛着湿意。
明明还没对他做什么,就这种让人误会的样子。
被抱起来时,少年的呼吸都闷着一层层微湿的水汽。
“……你走开。”
挣扎的力道忽略不计,很轻,比不过任何一只变异种。
陵兆目光怪异,鼻腔里那股甜软的气息熏得他有点克制不住。
抵了抵后槽牙,究竟哪里不对劲?
一层纱布蒙在了他的大脑里面,思维比平时迟钝许多。
“呜呜……”
安絮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按陵兆平时的性子,必须消毒再把污染物丢出去。
可他没有这样做。
本该是很厌恶的,却一直黏在怀里呜咽的人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找死?”
男人的声音很凶,没了平时那股子淡定自若的笑意。
在他怀里的少年怕极了,怯怯的眨了眨眼,唇瓣被抿得更红。
安絮发出了软的、抖的音:“对不起……”
甜糯的嗓音柔成羽毛,一下又一下撩在男人心尖。
浑身都是软绵绵的,雪白的皮肉透着香。
在陵兆本人反应过来之前。
他已经低头在少年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低头望着那截白皙的脖颈。
“你胆子很大,想勾引我,获得什么好处?”
少年的眼尾微红,带着青涩诱人的气息。
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他,让他哭的更加厉害。
陵兆黑眸紧紧盯住安絮的脸,半阖眼皮。
手掌抬起扣在了他的后颈部,似乎是想要将掌心下的骨头直接捏碎。
狠厉又可怕。
小家伙的表情不自知地流露出恳求之色,说了一句。
“求您疼疼我……”
声音很软,很甜。
本该完全踩在他的雷点上,毫不留情把人丢出去喂他的宠物狗。
可是。
轰的一声,男人的理智骤然被这一句软软的腔调炸成齑粉。
什么叫疼疼我……
真的是,胆大包天!他难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陵兆眸子漆黑,脸上没半点表情。
箍着那截软腰往上提起。
“再说一遍。”
少年很听话的照做,“……呜呜,求您、求您疼疼我。”
身高差异,导致安絮不得不踮起脚。
……
陵兆最后的记忆是满手温软,伴随着少年的哭泣音。
醒来,
头顶冷灰色天花板,意识到刚才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捏了捏眉心,眼神低沉,凝向自己腹部系着的浴巾。
艹
真是个傻逼。
只是一个梦而已,居然……
他扯掉浴巾丢在一边,重新洗了个澡,
自己怎么会梦见那小东西?
说不清楚的烦躁。
医生来时,陵兆挂着不常有的冷脸,浑身散发着戾气。
给做了个全面的检测。
医生的神色略显犹豫,“检测结果显示,您的污染值超标,您得……”
医生欲言又止,眼神中暗含着某种暗示。
陵兆一脸困惑,手扶额头。
“什么意思?别卖关子,直说!”
医生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您得找个伴侣舒缓压力,调节体内激素,以此来控制污染值。如果不这样做,情况恐怕会持续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