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嘉同林以棠一同住在翻新过的海棠苑,两人被奉为座上宾,院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入府第二日宫中的太监便来传了封后圣旨和流水般的聘礼,堆得林府主院都放不下。
林以棠每日睡到自然醒,同华嘉出府逛逛京城,去海味捞理理账目,闲暇时间再看看华嘉刁难林老太。
华嘉说卧房的床榻不舒服,特意去要林老太库房中珍藏了数年的上好黄花梨木做床榻,做好之后又用其燃火,床榻烧的用不了被她随手丢了,林老太敢怒不敢言。
隔一日又去找林老太旁边最亲近老嬷嬷的茬,说其目无尊卑将人痛打教训了一顿。
老嬷嬷好几日下不了床。
林以棠听华嘉说这老嬷嬷从前故意刁难她,让孕期的她挺着大肚子在祠堂罚跪,极为势利。
这两件事以后林老太似乎被吓到了,当天晚上便病倒了,连着好几日不敢出门。
华嘉瞧着自己新做的丹蔻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当年我闭门不出她便故意上门找我的茬。”
华嘉给林以棠说了些当年她在林府的事,说她同林父新婚前三日林老太罚她归祠堂,拿她自己赚来的嫁妆充私库,让她日日下厨跪着侍奉她用膳……诸如此类。
她怕女儿担心没说全。
最后总结道:“林老太心黑是心黑,最主要的还是你那个窝囊爹废物,妻子女儿都护不住娶什么妻,成什么亲,好在你嫁过去不用担心公婆问题,我瞧着姓李那小子应该挺听你的话。”
说起什么,她突然道:“棠儿是否记得从前我留给你的嫁妆,其中有一块良田,娘亲早些年就找人查看过下面有一处银矿,日后你一定要好生掌管,连皇上都不能说。”
林以棠微微吃惊,“银矿?”
“是,以后都是你的私产,以防变故。”
她想了想道:“前两日宫中抬来的聘礼半点都不许留给林家,明日娘亲会让人抬进你在宫外的私库中,里面还有娘亲给你准备的嫁妆,娘亲派了专人看管打理,保你后生无忧。”
林以棠回房的路上脚步还有些飘飘然,据她娘方才说的数目,如今她也是富可敌国的富婆了。
沐浴后,林以棠拿着小算盘算账,打算在京城多开几家海味捞的分铺,到时候钱生钱,她只用坐着数钱。
算的正起劲,闺房窗子传来敲击声,绿波道:“小姐别动,奴婢去瞧瞧。”
没一会儿,绿波回来,惊喜道,“小姐,外面有萤火虫。”
林以棠丢了算盘,外衣都来不及披去了窗前。
她打开花窗,入目是许多萤火虫,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像星星一样出现在她眼前,漂亮极了。
她目不转睛看着,嘴角缓缓上扬,这么多萤火虫一起出现必定花费了许多人力。
正陶醉其中,一颗脑袋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李泽煜趴在窗前,凤眸微微上挑,漂亮的眉眼竟比萤火虫还夺目,嗓音低醇,“不知此番可否有机会踏得姑娘香闺?”
林以棠乌发披散,显得她脸蛋更加小巧明媚,支着脑袋趴在窗前,仰头思考。
“本姑娘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你如此夜爬女子闺房,不怕我未婚夫上门打你,他脾气可凶了一拳就能把你揍飞。”
李泽煜攥住她的手腕接力,顺着窗子爬进来,一个转身将她压在窗前,亲了下她的嘴唇,故意发出啵的一声,挑眉道:“我不仅爬了,人也亲了,你叫他来同我比试。”
他极有威慑力的瞥了房内的流烟和绿波一眼,后者立马夺门而出,悉心关好门。
林以棠眉眼微动,顺着说下去,“那可不成,万一被他发现要同我退婚怎么办,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李泽煜低低一笑,待窗外的萤火虫散去,揽着她的腰带她进内室,将她压在榻上,不由分说就去解她的里衣,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痞坏,“那便不告诉他,姑娘难道不想尝尝野草?”
从她离宫到现在已经过了六日,他想她想的厉害。
“比较一下我同他谁更能伺候好姑娘,免得让姑娘腻了。”
林以棠小小翻了个白眼,跟她玩上角色扮演了。
她手心抵住他凑上来的脸颊,“可以是可以,那你用什么交换。”
“……嗯,实不相瞒,我还瞧上你家里那个小的了,下次一同带来给本姑娘逗趣。”
李泽煜一把将她压在榻上,衣服丢在地上,“姑娘这番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若是想要别的,就得操劳姑娘先满足我了。”
林以棠还未说话,嘴便被人堵住。
……
李泽煜这次很凶,期间不停问她到底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林以棠下意识说小汤圆,屁股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再提他一下回去就弄哭他一次。”
林以棠咬他的脖子,红着眼睛瞪回去,“你敢!”
李泽煜笑了,“他又不会说话。”
哭不哭谁知道呢。
林以棠只能改口,“你最重要好了吧,野草比家花香多了。”
李泽煜有些吃味,自己吃自己的醋。
翌日天还未亮,林以棠被李泽煜亲醒,瞧见这人不知羞耻地把她的小衣团成团塞进怀里。
“免得姑娘日后成亲赖账,留个证据以便和姑娘对峙。”
说罢,他理好衣服下榻。
“就不向姑娘要赏银了。”
林以棠心里憋着一口气,拿衣服朝他的背影砸去。
什么人呐。
宫中派了教习嬷嬷教林以棠礼仪,教的东西孙姑姑从前都教过,不必在此事上费心神。
林以棠有点想小汤圆,小家伙如今长得快,她怕进了宫小家伙就不认得她了。
华嘉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不停同她说男人就是得吊着,如今也算磨磨他们父子俩的耐性,今后他才能对你好。
林以棠嘴上应答,心中还是想小汤圆,她同李泽煜还有半月成亲,还得等半月。
半月过去小汤圆能长大不少呢,也不知会不会哭着要娘亲。
林以棠所言无误,从她离开的第一日晚上起,小汤圆没有娘亲哄睡哭闹了许久。
李泽煜哄到最后束手无措,拿了林以棠从前穿过的衣服塞进他怀里,小家伙这才安生了些,只是他不会告诉林以棠这些。
阿姐若是知道了,不得把小汤圆接去林府照顾,那他就彻底没地位了。
距离成亲还有十日时,李泽煜又一次爬了林府的墙头,只是这次墙还没翻进去就被发现了。
林以棠坐在树下乘凉,会功夫的绿波警觉性很高,瞧见墙头的李泽煜,同自家小姐打报告。
林以棠前日同李泽煜写过一封信要看小汤圆,被他拒绝,心中正有气没处发,瞧见他,拿着赶知了的竹竿极其不淑女的赶墙头上的人。
“你又来做什么,小心我告诉我娘亲,没带我想要的东西就赶紧走!”
林以棠往左边戳,李泽煜往右边躲,她往右戳,他往左躲。
这般来回几个回合,李泽煜无奈道:“非要他?”
林以棠态度坚决,“对。”
李泽煜翻身跳下墙,将候在墙外做保底的小汤圆从飞雪怀里接过,单手抱着小家伙飞坐上墙头,长腿悬在空中,日光在他身上形成光晕,眉眼却染上冷傲。
“现在还要不要我?”
小汤圆没被人抱着飞过,此刻举着小手哇呀呀叫唤,兴奋极了。
地上的林以棠却看的心惊肉跳,急忙道:“你小心点,抱紧他,别摔了,要要要,你赶紧下来。”
她以为他总要等到明日或者晚上才能把小汤圆抱出来,谁知道竟随身携带却不及时给她看。
心眼忒多。
李泽煜就是不下去,故意吊她,“说点好听的。”
林以棠灵机一动,“我最喜欢你了,最爱你了,你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李泽煜侧了侧头,“喜欢谁?”
林以棠闭了闭眼,“最爱李泽煜。”
李泽煜飞下来,林以棠迫不及待去抱流着口水的儿子,抱到手就推开他。
“你就是故意的,烦死人了。”
李泽煜走到她先前坐的摇椅上坐下,“不故意你怎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