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此言,白怀远夫妇心中的重石悄然落地,白怀远笑中带着释然:“原来如此,不过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我家孩子与此案无关,小女并未失踪,只是因家庭矛盾暂不愿归家。”
言及此处,夫妇俩不禁叹息,对大女儿的倔强性格显得颇为无奈。
“七年前,大女儿因故与幼妹争执激烈,自此便离家未归,仅偶尔寄信,虽七年未见,但我们坚信她安然无恙。至于那具遗体,绝不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白太太语气坚定。
陈楠与陈红相视一瞬,继续追问数句,得到的答复依旧坚定——白家大女儿并未失踪,且七年间持续与家中保持联系。
随后,陈楠从白怀远夫妇处取得了几封来自大女儿的家书,二人携信离开江宅。
“头儿,看来死者并非白依,线索似乎又中断了。”陈红面露沮丧。
“回局里再议。”陈楠打开车门,坐入驾驶位。
陈红迅速进入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会议再次召开,陈楠单手轻敲桌面,引导众人发表意见:“各位,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既然白家夫妇如此确信死者非其大女儿,那死者很可能不是白依。”小陈翻开记录本说道。
“我同意小陈的看法,既然父母已确认,白依的嫌疑基本可排除。”陈红附和道。
会议室中,多数人点头赞同,认为白依与案件无直接关联。
李海峰是一位在警界摸爬滚打二十余载的老将,对白依失踪案记忆犹新。
他缓缓道出往事:“白依失踪初期,白家夫妇心急如焚报案求助,然而一周后,他们却突然撤销案件,声称女儿已安全归来,但仅凭书信联系维系亲情。但是这整整七年的时间里,白依本人却如人间蒸发,从来未曾露面,此事疑点重重。”
黎泰紧接话题,接着说:“我赞同李叔的分析,七年时光,即便是家庭纷争再深,也不应断绝所有联系,更遑论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仅靠书信往来,这在现代社会显得格格不入。”
他提出假设:“假若七年前白依已遭不测,凶手为掩盖真相,持续冒充白依与家人通信,营造其仍健在的假象。”
陈楠闻言,提出质疑:“但白依的笔迹,白怀远夫妇怎会不识?伪装他人,难度不小。”
黎泰点头赞同,进一步推断:“正因如此,伪装者必是对白依极为了解之人,方能不留破绽,让白家深信不疑。”
“综合目前线索,死者是白依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遗憾的是,白家坚称女儿未失踪,否则dNA检测便能一锤定音。”陈楠边说边拿起死者照片,凝视片刻后,又轻轻放回桌面。
“或许,我们可以先从白依当初为何离家出走的根源探寻起,白怀远夫妇不是透露过吗?家庭纷争是导致她离家的直接原因。当然,不排除她遭遇不幸的可能,但家庭矛盾这一点应是确凿的,值得深入调查。”刚叔举手提议。
“我明白您的意思,白怀远提及的是与妹妹的争执,但究竟是怎样的冲突,竟能让她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陈红眉头紧锁,不解其详。
“就连我和我姐小时候也常有争执,可从没动过离家的念头。”陈楠插话道,“若是寻常拌嘴,怎至于此?”
会议室内讨论正酣,而另一边,陈静影已携白玲行至一栋别墅前。她按下门铃,不久,门扉轻启,露出一名衣着得体的中年妇人,正是江家那位保姆。
“请问,您有何贵干?”保姆礼貌询问。
“您好,我来找白依,哦不,更确切地说,是找白玲。”陈静影语气坚定。
保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显然对她的来访感到意外:“找白玲?您是?”
“请转告她,七年前的一笔账,是时候清算了,她会愿意见我的。”陈静影目光如炬。
“账?白玲怎会欠你账?七年前你还只是个孩子呢,别开玩笑了。”保姆面露不悦,以为这只是场恶作剧。
“请务必按我说的转达,她会明白的。至于她愿不愿意见我,先不谈,您只需传话便是。”陈静影坚持道。
陈静影微笑着,轻声说道:“能否劳烦您,用她留下的手机号码帮我打个电话给她?”
保姆虽心存疑虑,但还是依言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保姆的话语缓缓传出:“白玲,有位姑娘在门口,说是有些关于七年前的事情要与你当面谈,她坚信你会见她,你需要见吗,不见的话我就让她离开。”
电话另一端,白玲在“七年前”三字入耳之际,神色骤变,提及还债更是让她面如死灰。
办公室里,同事见状关切询问她的状况,白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表示无碍后,迅速挂断电话,吩咐保姆将访客引入书房稍候。
不久,白玲身着一袭洁白长裙,长发及腰,宛若仙子降临,只是那抹难以掩饰的苍白为她平添了几分脆弱。
她步入书房,迅速合上门扉,径直走向陈静影,目光中带着几分戒备与不解。
“请问,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何找我?而那些关于七年前的言论,又究竟是何意?”白玲的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下的颤抖,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