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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警察来我家干什么

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的泪水快要流干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天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那一年的某一天,有一次我刚刚进家门,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就进来两名警察把妈妈带走了, 能够想象得出当时我被吓成什么样子,我一下子呆住了——警察登门肯定我犯法了,妈妈触犯法规了?

妈妈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当时那种状态下的心理阴影会在我脑海里存留多少年,别人我不知道,起码我知道,我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它。

时间拉回到当年的那一天的晚上——

原来,当天妈妈显得正常,就放心她自己出去买东西了。超市监控里拍到店员和妈妈有几分钟的说话时间,说话的内容当然看不出来说什么,只见妈妈买的东西都没有拿突然间就冲出了超市,跑出了小区大门,并且沿着马路快步的一会走一会跑。晚上九点多钟道路监控监控显示,妈妈开始静静的走着,双手都揣在上衣口袋里,慢慢的无事样的走着,走着走着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好像有个什么小东西,妈妈像不认识似的拿着那个东西上看看下看看,很是好奇的样子。这时左手也从口袋里抽出来,两只手一起摆弄那个小物件,时间足足有十几分钟,接着,妈妈的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抻着脑袋伸进了路边上一辆开着车窗的车内,等她把脑袋从车窗里缩出来后,看着车内自己蹦了起来,边蹦边拍手鼓掌,嘴里同时说着什么,看样子相当开心 。再往前一点就拐弯了,就看不着了。结果当天晚上好几辆车都被烧了,被烧的状况目不忍视,幸好没有人员受到伤害,否则,我们更是罪孽深重了。后来警察通过各种线索寻找到证据,证明被烧的车辆都是我的妈妈所为。

天呀,妈妈竟然做出了天大的事情!

家里已经没有任何财物可以为车主们抵押赔偿,母亲因为疯的原因不能承担刑事责任,只能被送进精神病院,防止再次造成对他人的伤害。作为监护人的父亲荒北,自己都成为残疾人,哪还有任何能力承担一切。我还是个孩子,只能长大挣钱之后才能承担妈妈在精神病院的一切费用。

就这样,我偶尔抽时间去精神病院看望母亲。隔着护栏看着目光呆滞的妈妈,心如刀绞!妈妈的未来是黑色的。

除了照顾父亲之外,其它的时间都用来工作赚钱,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父亲很少与我沟通。他整天沉默寡言,与酒为伴。只要喝酒,那肯定会喝个酩酊大醉,吐的满屋子都飘散着让人恶心的味道。渐渐的,我找到了父亲的苦---从他那不离手的白玉兔就可以知道他的心里装满了琛。他的痛苦、他的负罪都源于被迫无奈撇下琛一走了之。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一边是以死相逼的妈妈,一边是难舍难分的琛,他只能选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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