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
潘丽一大早就跑来看宴京翊,可宴京翊未见她。
急的她跑来找宴百久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宴百久看着潘丽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潘贵女家族是不准备退婚了?”
听见宴百久说的话,本来发愁的潘丽,起先不太明白的愣住,随后又想到什么出声辩驳。
“谁说我要退婚了!”
“难道是你大哥误以为我家要退婚,所以生气不肯见我?”
宴百久点了一下头,又假装伤心,委屈的像要随时流下泪水似的。
潘丽觉得自己想对了,没有理会宴百久,转身跑了。
宴百久看着跑走的潘丽,知道计谋得逞。
便开心的哼着歌,摆弄手里的玩具。
这玩具是昨晚李安华带回来的,缩小榫卯结构的房屋建筑。
桌面上还剩那么多拼接木条,
这房子可不小啊!
看来这将会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建筑工程。
西院
宴京翊住所
潘丽站在房门前,踌躇了一会儿,这几日宴府有变。她不确定宴京翊误会后,会不会听她的解释。
可当她鼓足勇气敲响房门时,里面却无人回应。
她知道宴京翊就在里面,不开门只是不想见她吧!
“宴京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我们谈谈好吗?”
“我知道了你们分家的事,可无论发什么,我们一起共同面对好吗!”
房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潘丽有些生气,便开始使劲儿砸着房门,嘴里嚷嚷着让宴京翊开门。
砸了一会,看着还是纹丝未动的房门,潘丽准备爬窗子进去。
屋子里,宴京翊安稳的坐在书桌前,看着潘丽从窗户爬进了他的房间。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家里出了变故,恐怕会影响宴潘两家的婚事,他不想听见自己被退婚的消息,就趁着受伤不愿见人。”
潘丽爬进屋子里后,就看见稳坐在书桌前的宴京翊,一直盯着她看。
潘丽为人也不扭捏,直接跑到宴京翊面前,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吓的宴京翊瞬间瞪大了双眼,并推开了潘丽。
“你做什么?”
潘丽没好气道:“我做什么?”
“我还想问问你为何要躲着我?”
宴京翊立刻否认:“我没有躲你!”
说完又有些心虚,眼神儿不自觉的往左边飘去:“我还以为是你们家要来退婚呢!所以才不敢开门。”
潘丽反驳:“谁说我家要退亲了!”
“我还怕你误会,跑来跟你解释,结果你连门都不开!”
宴京翊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退亲就好!
潘丽心里也松了口气,不是误会就好。
看着宴京翊脸色苍白的坐在书桌前,书桌上不仅有翻开的书,还有他写的文章。
不免有些担忧的开口询问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的卧床休息,还坐在这读书写字,身体能吃的消吗?”
宴京翊回道:“虽说伤重,但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便不想再躺在床上。”
看着潘丽还有些担忧,宴京翊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她。
就是神情上有些颓废,语气无力的开了口:“那日城外,危急关头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和自己的家人。我对此感到很是自责,所以才将自己关起来反省不足之处!”
“我告诉岁岁,这几日不太想见人,尤其是你!”
说完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哎呀!其实我也不是不想见你,而是有些羞愧难当!”
“我这几日一直在思考,自己这辈子不会都是这副窝囊样了吧!”
潘丽一听,这也不是他误会了我家要退婚,而是……。
“宴!百!久!”
宴京翊听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岁岁,有些微微皱眉。
想了一下,便明白这是着了岁岁的道了!
看来岁岁是担心我这个当哥哥的了!
也是为避免误会,有些话还是得敞开了说!
看着走来走去的潘丽,他没有出声。
走了一会儿,气顺了的潘丽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跑到宴京翊面前,指着他脑门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淮州江家的江馨蕊给你递了拜帖,邀你去品茗赏梅!”
“你找那么多借口不想见我,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宴京翊被潘丽的想法震惊到了,立刻反驳:“没有喜欢别人,要不然也不能等你等到,我如今都二十岁了还孤身一人!”
潘丽听后又扬声威胁宴京翊:“是吗?就算有也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我就把你变成太监!”
宴京翊看着扬起下巴,高傲的拿鼻孔看他的潘丽,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潘丽不满宴京翊不受她威胁,还敢笑出声来嘲笑她。
歪头瞪了宴京翊一眼,还哼了一声。“正月十三陪我出席宫宴,不然,伤上加伤的这顿揍,你是免不了了!”
宴京翊故意逗她,又佯装叹了口气,接着上一话题:“我想了一下,就算我再窝囊,也不能入赘到你家。孩子得跟我姓!”
潘丽对宴京翊的矫情样有些无语:“闭嘴!”
我去了!
我当初一定是被他温暖的笑容骗了!
要不然我怎么会认为,这家伙会是一个阳光开朗不矫情的君子呢?
可“呢”跑哪去了!
帝都立伯街
搬走的二房三人,已经在新的宴府住得有两天了。
虽说只是三进院的府邸,但胜在别致雅韵。
曼氏坐在大堂里喝茶,看着被洒满阳光的庭院,也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就是现在轮到自己当家做主,过日子所用开销上有些力不从心。
和各家的人情礼往,夫君出门在外的应酬,内宅所需的最基本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还没算衣裳被褥的更新。
还有下人们的俸禄。
不由的叹了口气:“唉!以前就是享受惯了!”
“自己真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还没等曼氏整理好自己的心境,宴奕蜜大声嚷嚷着走了进来。
曼氏敛眉,微怒道:“说话这么大声,还有没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宴奕蜜翻了个白眼儿,撇嘴道:“阿娘!你省省吧!我们如今都被赶出家门了,还装什么装!”
曼氏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宴奕蜜,当日要不是你想置岁丫头于死地,你祖父绝不会赶我们出府。”
“我真不知你居然这么狠的心,那里面可有你亲哥也在等着去营救呢!”
宴奕蜜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嘴角泛起讥笑。
自己亲哥又怎样,还不是向着外人的宴百久!
曼氏看着陌生的宴奕蜜,有些悔不当初的摇了摇头。
是她不好,就不该抱着幻想,想成全自己的女儿心思。
没想到,自己宠在心尖儿上的女儿,竟会生出这般恶毒的心思!
宴奕蜜不想在浪费时间,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来,可是有别的目的。
“阿娘!我看上了玉玲阁的红玉头面,你给我钱,我好买来。省的那几个与我平时交好的小姐妹们,小瞧了我!”
曼氏心烦如今我们单独出来过日子,可宴奕蜜还是这般不懂事。
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如今家里就靠你阿爹一个人的俸禄,根本就买不起,昂贵的首饰头面。你能不能省些心。”
“你也是学过当家的,应知一家开销有多大。”
宴奕蜜听说当家的事儿,眼神儿有些心虚的闪躲。
曼氏一看宴奕蜜躲闪的眼神儿,有些愣住。
难怪她从前在府里时也是挥霍无度的买东西,感情是根本就不知钱财为几何!
怒火攻心的冲门外喊道:“怜雪,你给我进来。”
怜雪进来时,低着头不敢看曼氏。
曼氏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
看来这些年都是怜雪在替她管理账目。
又心口有些疼的闭上了眼睛。
宴奕蜜看着曼氏这副样子,有些不耐烦,她还要买头面呢!
听人说二皇子眉宇间又添了一朵海棠花。正月十三宫宴,她可得去好好瞧瞧。
一想到自己没有新的首饰头面,怎么能让二皇子看到自己时眼前一亮。
曼氏慢慢压下心中的怒火,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对着还沉醉在自己心境里的宴奕蜜怒目而视。
“今日,我们母女就把话敞开了说,如今我们已经分家,你大伯家的一切,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别看你哥哥还住在将军府,那也是因为你祖父住在那。”
“家里只能靠你阿爹那一点俸禄度日,没有办法再给你多余的闲钱无度挥霍!”
“正月十三的宫宴,你也不用去了。我会在家看管你,不会让你再为所欲为,毁了你哥哥一辈子!”
“还有之后我和你阿爹会给你做主,找个我们看上的人家,将你嫁过去,不管你愿不愿,也不再会问你意见!”
宴奕蜜听完觉得自己阿娘,不仅陌生,还带着可笑。
回到房里,宴奕蜜拿出笔墨,在小纸条上写好自己的诉求。放在一只信鸽上,推开窗子放飞了出去。
既然所有人都与我为敌,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