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尧月的目光落到彦卿身上。
彦卿被看得一脸茫然,然而尧月的下一句话让彦卿眼睛一亮。
“我……来?”尧月说这话犹犹豫豫的,看着彦卿一脸兴奋的模样,尧月觉得有点危险,想跑。
“至于这么激动吗?”尧月悄悄后撤,“我先说好哈,我可撑不住,你下手轻点,点到为止哈……”
“嗯,彦卿知道。”彦卿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目光相当灼热。
“……”尧月有点拿捏不住他了,她把微型镜头放在剑上,想来个第一视角的。“那什么,你跟我打就那么激动?”
“彦卿直觉尧月老师身手不凡,必定是个中高手,彦卿很想讨教一番。”彦卿看着尧月拿剑就更激动了。
尧月就随意甩甩剑,眼角一瞥逃跑的路线,“谁有告诉你什么吗,景元?”
彦卿被这么一问,思索了片刻,“将军语焉不详,关于你的事,彦卿也就猜个大概。”
“那你猜出什么了?”尧月脚步悄悄一挪。
“那个地方……彦卿或许知道将军为何回答模棱两可……”彦卿突然意识到尧月在转移话题,等彦卿注意力回来的时候,尧月就要一脚踏出此地了。
“等等……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尧月的脚刚落地就缩回来,一把长剑斜插在尧月原本的落脚地,尧月抱着剑好想哭啊。
“我都给你那么好的剑了,你也已经帮上忙了,放过我行不行啊?”
刀剑无眼的,好危险,好吓人,要珍惜小命啊!
彦卿的好心情被尧月的出尔反尔,还遇事就逃的态度惹恼了,“我可以不要这柄剑,但你必须应战,这是你亲口提出的。”
尧月欲哭无泪,“我那是疑问,不是肯定啊!”
“咱能不能别这么……认真?”尧月笑得讨好,试探地瞅向面无表情的彦卿。
彦卿的回答就是几把飞剑刺过来。
尧月发挥躲事的高超身法,狼狈躲闪,偶尔拿剑挡一下。飞剑还好对付,彦卿本人就不太好糊弄了,躲也躲不掉,挡也挡不住。
这孩子力气那么大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他命了!
总之就是扛两下,躲两步,被彦卿单方面压制,狼狈的很。
“你杀了我得了!”尧月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地上,剑尖就离她要害只有一掌距离。
彦卿把剑收回,皱着眉头看尧月。
“我赚钱容易吗我!”尧月扯着嗓子干嚎,手上动作还不停,在那里查看录像。
看着画面效果还不错,尧月来了个大变脸,站起来随便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再乐呵呵地拍拍彦卿的肩膀,“谢谢彦卿小弟弟帮忙了。”
“这柄剑……”彦卿拉住尧月的袖子,仰头看着满面喜色的尧月。
给土豪大哥的回应有保障了,尧月心情明朗,大手一挥相当豪气,“说给你就是给你的,没事哈,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忍不住遇事就跑。”
彦卿的语气有些低落,表情平静中又带着点伤心,“好剑理应有个名字,尧月姐姐。”
本来想直接走人的尧月,听到这句话,仔细一想,她总耍着人玩,不太厚道,所以还是认真回答一下孩子吧。
“吱吱叫,就这个名字吧。”
彦卿瞬间无语了。
尧月表情认真,“我没敷衍啊,你把剑弄坏后,这剑发出的声音就是吱吱叫。”
这回轮到彦卿表情尴尬了。
“剑鸣如冰碎玉落,剑身如雪枝银霜,叫雪吟,这回满意了吧。”
彦卿眉眼舒展,明显是满意了,他松开抓着尧月袖子的手,“彦卿希望你能有认真对待的态度,这回我真是生气了。”
“好好好,回见哈。”
看把孩子哄得差不多了,尧月麻利的收拾好家伙什跑了。
“等等……”这回彦卿叫不住尧月了。
彦卿看着尧月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静默片刻,拿出玉兆,去平台搜索尧月的账号……还是搜不到。
彦卿小弟弟不明白,彦卿小弟弟挠挠头。
……
“乖,看在你情窦初开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咱超脱俗尘,看淡往生哈。”尧月提着猫箱走着。
“喵……”波斯白毛猫精神低迷,老实趴在猫箱里,叫声相当哀怨。
“这都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看你发.情期脾气差的,把别的猫那皮都抓破了,这给我增添多少麻烦知道不。”
“喵……”这有点认错那味了。
尧月听着心里舒坦多了,“大不了多给你翻牌子的机会嘛,回去我给你补补,你亲爱的主人,看你漂漂亮亮的也高兴不是吗?”
“喵……”猫猫知道最不能招惹铲屎官,不然连和主人贴贴的机会都没有了。
走着走着,前面闹哄哄的,人在一块扎堆,眼瞅着有热闹可以看,尧月来了兴趣,忙凑近去瞧。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狐人少女带着哭腔的道歉声响起,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说话抽抽噎噎的。
身边那个持明少年身形靠前,挡住了她大半的身体,低头作认错的样子,耳朵尖都是羞愧的红。
周围那些人一脸小孩欠教育的表情,还夹杂着很无奈的神情。有自认占着个长辈身份的人,尽量语气平和,在那里唠唠叨叨。
包围圈里,内层的人是那些需要交代的,外层的人是纯看热闹的。
瞧见里面的人是虹双,尧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给人过来赔礼道歉,这“公开处刑”对虹双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退出人群,尧月朝周围瞧了瞧,果然看见青色皮毛的狐人站在远处,抱臂看着这边的情况。
察觉到尧月的视线,那狐人目光转到尧月身上,向尧月颔首算作打招呼,尧月就热情点,张开五指晃了晃。
“欸?姐妹,不忙了就陪我来一把。”
尧月闻声转身看去,看见这人,有些诧异,“你这时候不应该在这儿啊,青雀。”
“喏,牌友都在这儿了。”青雀一摊手,表示很无奈。“再者,我这是正常休假,好不容易有这闲空,不来一把太可惜了。”
末了,青雀神经兮兮地朝周围张望,“你没直播吧……要是被太卜大人看到……”
尧月觉得符玄看直播简直无稽之谈,“她不像是会看无聊直播的人吧……我带老板的猫绝育,刚回来。”
“这可不一定……”青雀不敢妄下定论,“正好三缺一,来一局?”
尧月回味青雀说过的话,“正常休假……要是被太卜大人看到……”
“姐妹,有时候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比较好。”青雀幽幽叹气。
尧月表示理解,“行吧,最近开张不错,我就陪你来一把。”
“爽快!”青雀立马喜笑颜开,又招呼俩人一起打牌去了。
……
男牌友瞧见尧月,出言调侃,“哟,大主播,这回咱可就输得难看了。”
“过奖过奖,都是运气。”尧月小小的谦虚一下。
几人坐下来玩了两圈,时不时聊些杂话。
“瞧你那脸色不太好啊。”男牌友对一个狐人女子说。
狐人女子一脸生无可恋,“知道我干什么的吗,反正就是看客户脸色的,客户不满意,我连下顿饭钱都没有。”
尧月语气也哀怨了,“咱干主播的也不容易,全看观众老爷的脸色,兴致来了给个小花花,就够咱高兴的了。”
狐人女子叹气,“还是铁饭碗好啊,就比如太卜司,坐在那里就行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青雀摸了张牌又丢出去,“太卜司也不好干啊,领导总能给你找细碎的活计,就是不让你闲着,一天下来,你能爬出太卜司就不错了。”
大概是看尧月总扔牌,青雀感到纳闷,运气能差到这地步?忍不住探头一看,“姐妹你这不是胡……”
“反正都不容易,哎,我胡了,也就打打「帝垣琼玉」让我高兴了。”赢了牌,狐人女子语气轻快不少。
青雀了然点头,接着下一把。
“对了青雀,你说太卜大人可能看我的直播?”
可能是牌馆人多,这只叫白茶的白毛猫感到害怕,蜷着身子在尧月膝上,紧靠着腰腹窝着。尧月顺势把手放白茶身上,偶尔顺顺毛。
“别的她可能不看,但你的我不敢保证……可能是我上班睡觉睡迷糊了,竟然听到太卜大人在刷直播!”
越想越动摇,尧月仍旧抱有侥幸心理,“可能是碰巧刷到的……我,还是给你看看?”
尧月点开玉兆,把活跃度高的粉丝列表,给青雀看,青雀拿着扫了一眼,然后视线定格,“这个……很可能……”
“福如东海……不像符玄的号啊,但……也有可能……她经常问我一些问题,用词专业,应该是干卜者的。”尧月伸手点开私信记录。
青雀看了一眼,大惊,“是她老人家没错了!我果然直觉准确。”
尧月一脸痛苦,“完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开小号!”
屏蔽他们就是为了那点龌龊不被发现呐!怪她对符玄印象太片面了,这才让符玄潜伏了那么久,符玄应该知道了很多吧……
青雀把玉兆还给尧月,“安啦,你封了那么多次号不也没事嘛,不管那些不愉快的,快来出牌。”
尧月叹气,景元本人都不在意。她就是觉得,符玄知道这事的话,尧月感到尴尬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不自在。
青雀的玉兆震动不停,她打得正关键呢,顺手接听,符玄含着恼火的声音传出来,“青雀!不要以为我不在太卜司,你就可以放任自我,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