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不告而来,现在又是不辞而别,托帕小姐,让我抓到了吧~”
托帕闻言,转身面对走来的尧月。她面色有些尴尬和歉意,“很抱歉,我的到访并不单纯,给尧月小姐造成困扰……”
她如此坦诚地大方承认,让尧月得到了一点安慰。但是一提起这事,尧月就表情撑不住了,她挎着脸。
“好了,自那日分别,我没有好好带你游览,我也有过失之处,既然如此,双方就不要纠结这个了。”
自打从姜焕那里得知自己无法离开仙舟,她当时心里哇凉哇凉的,脑子也混沌,只顾着祸祸景元去了。
托帕毫不保留,作出松了一口气的动作,随后抬眼,又是神采奕奕的托帕了。“那就好,尧月小姐。我真的很担心给你带来困扰和麻烦。”
“我问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尧月小声说话,“仙舟这边你能管到吗?”
托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她了然一笑,“这里应该是市场开拓部的业务,我主要负责债务方面的工作。”
尧月眼冒星星,一脸憧憬,说话大言不惭,“你说,像我这么厉害,寰宇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给公司做事,那得是什么福利?”
“尧月小姐如果来公司的话,待遇肯定不会差,能成为尧月小姐的同事,是我的荣幸。”
托帕明白尧月真正要问的是什么,她简单恭维了一番,才进入话题,“不过像尧月小姐所说的那些条件,公司也有特殊优待的例子……”
“账账!”托帕呼唤了一声在周围乱转的次元扑满,那只被精心打扮的扑满,听到呼唤声,纵身一跃,钻进了地面上的次元洞,随后出现在托帕的怀里。
账账攀上托帕的肩头,把东西吐到托帕的手掌心里,托帕把这枚金币向上一抛,在落下时用大拇指食指捏住,为尧月展示。
“这位,曾经出现在公司的通缉榜上,近段时间已经答应给公司帮忙,算是特殊顾问。”
尧月看了一会儿托帕手中的金币,它没有纹路,可以简单看作金色的圆币,平平无奇的样子。
托帕没有顾忌的,直接把金币放到尧月手里,“我跟这位大人物见过一面,比起一位商人,他更像一位慈善家,只要是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他很乐意投入。”
“稳赚不赔?”尧月捏着这枚平平无奇的金币,闭眼静下心,脑海里浮现了……嗯?珍稀物种图鉴?!
托帕笑了,“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啊,谈成一桩交易的背后,是需要预算很多风险,才能换来预想的回报。这位大人物必然是有足够的资本投入。”
“如果公司没有夸大其词,那么这位,窃取情报的手段,是这枚金币?”尧月把金币还给托帕。
“这枚金币就是我跟他的交易,里面包含了信息……容易理解的话,跟流光忆庭类似的手段,却又有些不同……但他确实掌握不少情报资源,这个是可以肯定的。”
尧月一脸了然,“哦~公司是这样想的啊……”
应该是这位大人物,干了触犯公司利益的事,惹到了公司,才换来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罪行被通缉。其实公司那边也在觊觎人家的东西呢……
尧月强行转移话题,“对了,你的账账都吃什么来着?”
托帕回答,“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比如宝石金币。”
尧月心里一个咯噔,感觉不妙,但表面上还是不表现出来,“那投入挺多的啊……”
“我很喜欢小动物,也乐意如此。”托帕抬手摸了摸肩上的扑满,歪头笑着。
她看出来尧月在强行转移话题,她也不必多说,“抽空我会联系尧月小姐,我该走了。”
尧月嗯嗯嗯胡乱应答之后,托帕转身走了,而尧月陷入了沉思中……
亮晶晶的东西……伺候那些主子的时候,尧月发现窝里有这种东西。虽说景元不在乎把这些东西给那些小家伙玩,但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有种会被坑一把的危机感。
啧,还是先去太卜司算一卦,看看未来运势,她可是好久都没开张了……?~?
……
“太卜大人?哦……她应该在穷观阵那边吧……”卜者小姐姐说话有气无力的。
“最近加班太累了,尧月姑娘你那个茶,给我多来几份……哦对了……再麻烦你送过来,我……不想大老远去丹鼎司了……”
尧月爽快答应了,“那行,我顺便给你单独调一份。”
小姐姐毫不掩饰,眼中流露惊喜,“这真是太好了,我……费用不会少的,哈~麻烦了……”
尧月微笑,“就正常价钱,不过我需要你帮我问一下各位同僚的状况,比如有什么忌口的。”
小姐姐哈欠连天,尧月看她眼皮子打架,连话都听不进去了,直接给她灌了一颗提神醒脑丸,成功让小姐姐被药味辣的鼻子窜火,自然清醒了。
“咳咳咳!”小姐姐掏了巾帕,把药丸吐在上面,缓了缓却还是鼻腔辣的要命,猛地抬眼看向尧月,眼睛发亮,“这个!我要这个!”
尧月:“……”
这着实有点癫狂了,看看这气色,这神情……吓人。
“这个不行,太猛了,你会受不了的……你还是更需要调养……”尧月衷心建议。
小姐姐吸了吸被辣到的鼻子,恍惚感觉脑子有点晕晕的,“听人劝,吃饱饭。那我等尧月姑娘给我调养吧,我再问问人家的情况,过段时间,我给你私信。”
“我忙去了啊……”小姐姐浑身丧气地走了。
尧月抬手挥挥。
脚步声踏来,身后垂着的两条粉紫色低马尾,连同头上两边发簪的月牙玉珠流苏串起来的垂物,微微晃动。
“本座算到有桩不知吉凶的事情要来,说吧,找本座什么事?”
闻声,尧月转过身面对比自己矮上一截子的太卜大人,都得微微矮着身子。“太卜大人,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很倒霉?”
“你在说太卜司加班这件事?”符玄仰头看着尧月,随后抱臂合眼,“放平心态,这种事算是稀松平常了。”
尧月痛苦脸,“可是我倒霉啊,给我算一卦吧!”
符玄睁眼,把手放下改为叉腰,“化外民这么说就罢了,你也要这么问?”
“我真的倒霉啊,我都破财了!这对一个打工人来说,是最残忍的事啊……求求太卜大人算一卦,给我指条明路吧!”
尧月瘫坐在地,上手抱符玄大腿,死乞白赖的行为,惊得符玄连忙向周围看看,没看见人之后,心里松口气,然后对尧月说:
“你,你松手好好站着!”符玄急红了一张脸,尤其是上手拉不动尧月。
尧月胡说八道,嚎得起劲,“谋财害命听说过吗,我已经破财了,就差被害命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太卜大人,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符玄干脆扒拉尧月的手,摸到左手那只繁复纹路的手镯时,符玄顿了顿,随后略过此物,去扒拉尧月的手指,“你先起来!我再给你算一算!”
“你先算我再起来!不然我就不起来!”尧月把撒泼无赖发挥得淋漓尽致,干脆把符玄的两条腿一起抱了,让太卜大人寸步难行。
符玄眼中的尧月,就如天上月轮此刻变作餐盘落到地上,连带她的滤镜摔得咔咔碎。
明明……明明之前私信的时候,还是一副稳重前辈的模样,尽心开导符玄……
“……”符玄的脸上有急红的窘迫,还有滤镜破碎的惊愕,“你先起来好好说话,本座言出必行!”
尧月麻利地站起身,拍拍衣摆简单整理一下,眼巴巴看着符玄,“好了,太卜大人请讲。”
“……”符玄缓了缓发红的脸色,恢复平静,闭眼凝神,片刻后睁眼,刚要开口,就被尧月阻止。
“麻烦太卜大人说的通俗易懂,不然我听不明白。”
符玄刚要说你怎么可能听不明白,随后反应过来,这是要让她直说的意思。
“咳……”符玄握拳放在唇边清咳,眼神快速扫了一下周围,忍着发烫的耳朵,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想想自己种下了何种因,得到了这样的果?断发所为如斩首之刑……”
尧月一脸恍然大悟,“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事,多谢太卜大人指点!”
符玄抱臂垂眸,语气正常,“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找本座寻得认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太卜大人,人就是这样,心底里未必信这个,求一卦不过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谁又真的乐意跟着既定的路线走?那多没意思。”
“多谢太卜大人提点,我这就去破了这业障!”尧月抬脚转身就跑没影了。
“等等!”符玄伸手都抓不住她,追了两步也追不上。
符玄脸上慌乱懊恼,红了一片……她就是想起之前景元随口提起尧月剪头发,符玄就以此为借口,小小的报复一下之前的猫耳朵事件。
但看尧月这认真的架势……景元,景元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