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
李坤见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上前打了声招呼。
这人一手插裤兜,满脸横肉,正是洪兴的西环区堂主基哥,且他身后跟着几个打手,各个身纹刺青,都是洪兴的打仔。
基哥也认出了靓坤,点点头:“阿坤,你也来赌钱啊?”
“不是。”
李坤摇头冷笑道:“我过来收保护费。”
基哥这个墙头草马上察觉到今晚这里要出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赌桌,嗤笑道:“阿b也在,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溜之大吉。
“扑街,跑的真快!”
李坤低骂了一句。
“开!开!开!”
赌桌前突然响起一片惊呼,赌局也到了关键时刻,即将决定狗笼子里的陈浩南生死。
黑蚱蜢撤开t恤扣子,眼睛瞪得老大,嚣张的说道:
“大佬b,我今天吃定你了!”
“想讨回你的小弟,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拿东西来换!”
对面的大佬b脸色难看。
要不是为了救回被关在狗笼子里的陈浩南,他早提刀砍人了。
就在此时,麻脸小弟狼狈赶到,出言挑拨:“蚱蜢哥,洪兴的靓坤来收保护费了。”
“扑街仔,上个月不是刚把大头伟送进苦窑吃牢饭吗?”
黑蚱蜢甩开麻脸小弟,回头喝道:“怎么又来个靓坤!”
“靓坤的人已经围了楼下大门。”
麻脸小弟答道。
黑蚱蜢抬起眼睛看向迎面走来的三个人,脸色略显凝重,哈哈笑道:
“原来是癫人靓坤(前身靓坤做事以癫狂着称)。”
“这里是我们东星的档口,老子自己就能罩,你凭什么来收保护费?”
这家伙丝毫不给面子,语气十分嚣张。
李坤表情马上难看起来,抬手指向他叫道:“黑蚱蜢,金鱼街是我们洪兴的地盘,任可人来开赌档都得交保护费!”
“这是混江湖的规矩,任何不守规矩的人都不得好死。”
别管你跟大b有什么恩怨纠葛,就算是东星龙头骆驼来了,tmd也得守规矩、保护费。
坤哥要借你人头一用。
黑蚱蜢气得一把推开骰盅,破口大骂道:
“只带两个人就出来收保护费,你当自己是黄飞鸿啊!”
“信不信,我只要发一句话,就能把你们三个打成狗,跪地求饶?啊?”
这厮越说越起劲。
四周的东星小弟都发出哄笑,纷纷围着看戏。
而赌桌另一边大佬b则悄悄给自己的人使个眼色。
铜锣湾来的洪兴打仔们,手臂都悄悄伸在背后,搭住木质的刀柄。
大佬b深知靓坤秉性,觉得乱战在即,准备抽空救人。
黑柴和傻强业按照事先预计的流程,暗暗摸住刀器。
李坤见到黑蚱蜢有恃无恐,而且周围东星的小弟缓缓迫近,立即后退两步。
并大骂道:
“蚱蜢,你是找死!”
傻强挺身而出,挡在老大身前。
黑蚱蜢以为靓坤怕了,离开赌桌,一步步紧逼过来,伸手拍了拍傻强的脸。
嚣张的骂道:“傻大个,你老大都怕了我,你怕不怕?”
“傻强动手!”
李坤见机喊出声。
傻强一个膝撞,击中黑蚱蜢,又迅疾抽出刀片。
麻利的动作不过数秒,一把雪亮的尖刀就顶住了黑蚱蜢的脖子。
黑蚱蜢大意之下落入敌手,吓得浑身发抖。
不过,他犹自硬撑着叫道:“王八蛋,那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想收保护费?”
“靓坤,你知不知道我在金鱼街开赌档是得过龙头骆驼的点头,你要是不知道这家酒吧背后有议员的投资……”
李坤却抬手掏出黑星手枪,打开保险,冷笑道:“我不想知道,我知道用手里的枪来收保护费,让你的人滚开!”
黑蚱蜢正要举起的右臂僵住了。
此时此刻,赌档内十几个东星打仔已经抽出砍刀,见到了枪连忙散开。
颠佬!
靓坤这扑街真是个颠佬!
连枪都敢掏出来,简直是找死!
大佬b也被李坤的动作作吓一跳,但考虑到自己要救人,就沉住气没有发声。
黑蚱蜢扛不住了!
李坤则吹了下口哨,吩咐道:“黑柴收钱。”
“啊?哦。”
黑柴连忙上前。
他也没想到大佬会当众亮枪,真的开打!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洪兴的地盘,任何人来开堂口都要交保护费。
如果有人不给,我们就自己来收,十倍的收!
把赌桌上的钱都收走。”
“这就是我靓坤的规矩!”
李坤一句一字,煞气毕露。
“喔喔。”
黑柴回过神来,上前把赌桌桌面上的筹码统统收走。
这一桌是黑蚱蜢和大佬b的赌局,足足有四五五港纸,都是大金牛,五百或者一千的面值。
黑蚱蜢吸了口气,道:“靓坤,你小子够种!
当众亮枪,希望你能过了差佬那一关。”
李坤冷笑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蚱蜢,敢来金鱼街插旗,你想怎么死?”
“靓坤!”
黑蚱蜢被逼到绝路,一咬牙再放狠话:“你别太嚣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只是一个四九草鞋,我背后可是有东星龙头撑腰!
今晚我认栽,但有些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做。”
“人人都说,我靓坤是个颠佬,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李坤狠狠压着心底的病态,眼底已经泛起杀意。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人负我!
为什么总有人要找死?
黑蚱蜢察觉到杀气,顿时被吓尿了,连忙改口说道:“我服了,靓坤,我……”
“砰!”
李坤突然开枪。
子弹洞穿了黑蚱蜢的太阳穴,掀起一朵血色花朵。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东星大哥,瞬间变成一具尸体。
“出来混,我最讨厌被别人威胁。”
李坤枪杀黑蚱蜢,强势镇住场子。
随后面向东星众马仔说道:“我只是来收保护费而已。”
枪声一响,大佬b更是毫不犹豫的动手,把陈浩南从狗笼子里救了出来,然后带人头也不回的杀出赌档。
小弟黑柴收完桌子上的钱后,看了眼还未僵硬的尸体,问道:
“坤哥,我们怎么办……”
“东星蚱蜢与洪兴大b发生冲突,被当场打死,跟我们无关。明白吗?”
李坤喊道。
黑柴忙道:“明白。”
李坤举着枪指向门口,叫道:“我的枪里还有六发子弹,东星哪个好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领子弹!”
傻强于黑柴护在他左右,纷纷持刀戒备。
东星的刀手没有一个敢上前。
出来混都是为了糊口,玩什么命啊。
三人走出赌档,来到一楼跟肥猪带的人汇合。
“走!”
李坤收起枪,果断下令,带人离开。
长街之上。
吹水达脸色惨白,说道:“坤哥,你动了枪,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搜查。大佬火炮那边,也得马上打个招呼,让社团的律师出来花钱保你。”
黑社团仇杀,司空见惯,但是动了枪,就是一件大事了。
若是没有律师出钱打点,是要坐牢的。
李坤当然不想去苦窑进修,当场退出弹夹,取了一颗子弹,说道:
“吹水达,我惹了麻烦,自己会扛。
你带着这颗子弹去跟业哥说,请他安排律师打点一下,我不喜欢吃牢饭。”
吹水达硬着头皮接过子弹,点头答应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