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铐起来!”
严家明收了手枪,转头吩咐道:“这个烂仔虽然不值钱的,但也是是一个打击黑社团的突破口,可以利用。”
“去一个人搜下面包车,看看有没有赃物。”
杜勇把武器插回枪袋,顺势蹲下身,摸索九纹龙衣物,现场审讯:
“识趣的话,从实招来……”
一分钟后。
“唰!”
杜勇脸色猛地煞白,停住手,抬头望向严家明:“严sir,这烂仔身上没有家伙!”
“嗯?”严家明瞳孔猛缩,紧张道:“车里面有没有?”
“除了几万块美刀,什么违禁品都没有!”
另一个伙计也回复道。
“先带把他们几个押回警署连夜审讯!”
严家明咬咬牙,下决心道:“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争取一个晚上审出结果,挖开他的嘴,让他们做污点证人,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说完,他低头点上一支烟,掩饰心中的不安。
一个烂仔而已!
“严sir,违例的,小心被投诉,内部调查科找麻烦……”
警员杜勇站在旁边,低声提醒。
严家明吐出口烟雾,喝道:“是兄弟们前程重要还是警例重要?
我们都知道九纹龙是洪兴的一个烂仔,而且前不久砍了人。
难道让他逍遥法外?今晚加班,必须挖出口供!”
他狠狠砸下烟蒂,下令返回警局。
杜勇点点头,不再劝说,上前跟同事一起拉人。
司机路仔和另外两个洪兴仔被直接押进车里,没什么意外。
九纹龙则是捂着小腿处的枪伤,痛苦叫道:
“阿sir,我中枪了!医生,我要叫医生!”
他才刚出道没多久,可不想变成瘸子。
“还想叫医生?”
严家明坐在前排,拉起安全带扣好,凶狠放话:“今夜,你先招认罪行,然后答应做污点证人才有资格提要求!”
“不说清楚别想去医院。”
“撕拉!”
杜勇娴熟的给九纹龙套上头套,冷声道:
“识相的就乖乖躺着别动,问你什么就说什么,知道乜?”
警车后排,
九纹龙戴着头套,双手砸着手铐,心头戾气渐生
原来条子跟古惑仔一样恶……,他没有再挣扎。
警车飞速行驶,车内的气氛越发阴森。
这一晚,
元朗区的警署署长,刑事组组长,,
尖沙咀刑事组,全体成员注定非常忙碌。
黄志成一直在办公室等消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
他刚刚在办公室醒来,推开夹盖在脸上的文件,
叮叮叮,办公室电话铃突然响起。
电话里面是卓Sir的臭骂!
黄志成嗯嗯两声,表情骤变,直到被骂完,
立即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向审讯室的方向,
让人把负责审讯的严家明叫来,倒了杯咖啡给下属提神。
“阿明,到我办公室来聊聊。”
黄志成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讲道。
严家明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回应:“好啊,阿头。”
两人进入办公室,黄志成反手将门锁上,
这才望向‘好下属’问道:“我平时有没有教过你做事原则?”
严家明脸色僵硬,放下咖啡杯,倔强道:“我只想扫黑除恶,带着兄弟们立功升职!”
“警队是讲法制的地方,你昨晚的做法,不是在带着兄弟升值,而是在害他们!”
黄志成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你知不知道,靓坤手下的狗头状师师爷苏,昨夜在总署公共科大厅等了一个通宵,投诉电影公司员工文诺言被蓄意枪伤。”
文诺言就是九纹龙!
严家明羞愧的低下看头。
黄志成看了下时间,叹气道:“香江这个城市,是金钱至上的城市,有钱就大晒!
靓坤这个扑街,就是用钱买通了关系,现在才这么嚣张。
刚才卓sir打电话给我,事情已经捅到上面了。”
“你提前做好准备,回去让阿勇把事情扛下来。
一个人出事总比两个人落水好,马上放了九纹龙,知道吗!”
“不行,阿勇是听我话做事的,点解能让他一个人出来扛?”
严家明叫道:“警察抓贼有什么错?!”
“你有证据吗?”
黄志成冷笑一声:“人家要保的人叫文诺言,不是九纹龙!
记住,你没有证据,别人就是电影公司的正式员工,合法纳税市民。”
“人人都知道文诺言就是九纹龙,是一个烂仔!
但是你们抓人的过程,走漏了消息,你带的人里面有卧底!”
严家明噔噔噔回头几步,双手攥拳道:“不可能!我带的人黄Sir你挑的,走漏消息也是你的卧底出了问题!
告诉我,是谁提供的消息?我要跟他对峙!!”
他知道自己的上司最喜欢派卧底,
但卧底个个都靠谱,都不会变节吗?
不见得!
严家明昨晚彻夜未睡,眼眶乌青似鬼,发起怒来更像夜叉。
被下属质疑,黄志成却没有生气。
“阿明。”
“我这是为你好,警队里,不能明着踩线,我也不能!”
“你做错事被人抓到把柄,就只能认。
这一局我们输了,但还可以从头再来。
就算阿勇脱了警服,也可以挡卧底继续立功。
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让他归队!”
“不行!”
“阿勇去年刚结婚,老婆已经有了身孕,不能让他出去扛。”
“香江警队里只有法例的,但我们是人,是人就要讲感情就要照顾兄弟!”
严家明咆哮怒吼。”
“你告诉我!”
“我该怎么去跟阿勇说?”
“你只是一个高级警员没资格照顾别人。”
黄志成反驳的很无力。
“妈的,我tm要是署长,要是警队一哥,轮到得靓坤放屁?”
“靓坤这个月给警队捐了三百万……”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是真的大晒!”
黄志成深吸口气:“我刚升职刑事组组长的第一天起,卓sir就跟我说过一句话。”
“要想做一个好警察,不能得罪有钱人。”
“尤其是做正行的有钱人!”
“扑他阿母!”
“我就是要不服气!!”
“……”
三个小时后。
“黄sir,严sir,九纹龙放走了,所有事情我来扛。”
杜勇一身疲惫,眼神无光,向两位上司解释:“昨晚开枪打残九纹龙一条腿的事情,是我干的,本来就是我的错。
一个晚上的时间,审不出结果,我认栽。”
严家明抬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抚道:“阿勇!”
“开枪是我下的令,跟你没关系,要扛也是我来扛!”
黄志成揉了揉眉心,道:“我有一个卧底计划,需要卧底人员整容,换个身份去执行任务。”
杜勇沉默了。
…………
上午十点。
李坤接到了关Sir的电话。
“开除一个见习警员就想销账?关sir,警队条例不是这么规定吧?”
电话另一头,李坤坐在美女怀里,舒服的讨价还价。
“我只想替下面的员工要一个公道!”
“这很合理吧?”
“呵呵呵。”
关景良笑道:“李生,我很支持你的合理诉求!”
“香江警队,是一个讲法律,讲规矩的地方。”
“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
“当然,法律之外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看着办。”
“oK!我知道什么是警队规矩了。”
李坤随便寒暄几句,便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