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找来了世界第一催眠大师,妄图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对他进行催眠。
然后又给他植入一段虚假的记忆,让他坚定自己的身份,以秦川的身份为他们卖命。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他也并不得他们信任,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才逐渐打消他们的疑虑,成功接管暗堂。
可哪怕如此,他们依旧派了黑蛇来监视他,只要他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被传到上面。
因此他根本不敢去打探黎酥的消息,也不敢和他们有丝毫牵扯。
这些年知道他还活着的,也只有和他接头的首长和他们首相。
因为保密程度和难度太高,就连他们的爷爷也没有权限知道,所以他不敢想象他们知道他死讯时有多么难过,也无法想象他的小公主有多么的痛苦。
他....没有办法!
男人说到这眼眶变得通红,他抱着黎酥紧紧的抱着,声音变得哽咽:“对不起酥酥,我不是故意失约的,也不是故意瞒你。”
“只是....责任太重,我没有选择!”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黎酥早在他说完以后就泪流满面,她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哭声传出,可那一颗颗滚烫的眼泪,却一滴滴的落在沈妄的脖颈。
那滚烫的温度如同烈焰熔浆,灼的他皮肤生疼。
沈妄心痛不已,知道她在拼命的压抑,那微微颤抖的小身子每一下都像是电击,电在他心里。
那疼痛的程度比起曾经暗牢里不遑多让,甚至更疼。
“我没事的酥酥,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温柔的安抚,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黎酥听完却是咬着牙齿,浑身颤抖:“不会过去...永远都不会过去!”
她一把用力的推开他,就要往外面跑去,沈妄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着她:“酥酥,你冷静点!”
黎酥用力的推开他,眼尾泛着妖异的红,崩溃的大喊:“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怎么能这么对你.....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她表情可怖,模样疯癫,眼里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看的沈妄心惊肉跳。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安抚她,黎酥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她眼神透露着狠厉和仇恨,泪水却如泉涌般从眼睛流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忽略那刻骨的疼痛。
她一直知道他过的很辛苦,能死里逃生去做卧底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可是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的残忍!
哪怕他再怎么轻描淡写的去描述,可那是他的一年啊!
不是一天、不是一月、而是历经折磨的,永远不知道有没有结束的一年!
整整一年!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有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衬衫,埋首在他怀中,身子仿佛没有一丝力气往地上滑落,哭的的声嘶力竭。
“我....我早该想到的,是....是我的错!我为什么没有来救你....为什么.....呜呜...”
她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没能及时知道他的消息,没能及时把他救出来,才让他经历了这么多折磨。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高傲的少年到底是怎么被他们折辱?怎么度过了那黑暗且漫长的一年?
如果她当时不是沉浸于悲伤,如果她再早一些查出那些黑暗,如果....
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黎酥不知道,但此刻的心痛和仇恨却不停的拉扯她,想要将她的心撕裂成碎片!
这股疼痛来的又快又急,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无助的躲在男人的怀里,用哭声尽情的宣泄这悲伤。
沈妄心痛的抱着她,知道她会难过,却没想到她会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
“酥酥,你听我说!”
他温柔的扶正她的身子,轻柔的用指腹一点点擦去她的眼泪,如墨般的黑眸带着愧疚和自责。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当初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
谁能想得到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组织,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那些人躲在暗处,玩弄权术,如果不是他被抓,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稳居北美洲第一的凯瑟集团。
黎酥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住内心的的情绪,让自己变得正常,只是抓着男人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你说,他们给你注射了毒品,还有催眠,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让他戒毒,巴不得让他被毒品控制才对,这样才更方便掌控他。
还有催眠,她知道沈妄意志力顽强,可是在那样情况之下,他又是怎样骗过了那些人,让他们相信他是真的被催眠了?
黎酥的声音依旧颤抖,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沈妄见她逐渐平稳下来,不像之前一样崩溃,才轻启薄唇继续开口说:“被关到暗牢不过几日我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之后的一切都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他从来没有放低自己的戒心,知道他们的目的以后,后面的一切自然就轻松的多。
那一年的折磨是他们想让他屈服,又何尝不是他用来投诚的敲门砖?
想要让他们相信他,单是受尽折磨还不够,必须还要有一个契机。
而那个契机就是毒品。
他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掉,但又一定会用尽手段的折磨他。
所以毒品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一个被毒品就能轻易控制的军人,哪怕是打入他们内部,也不会取得他们的信任和重用,相当于费棋。
所以他必须要让他们知道,用毒品控制他是做梦!
所以他和毒品做抗争的时候,用仅存的意识说了一句:“想要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控制我简直是做梦!除非我不是我,否则你们休想得逞!”
就是这句无意又故意的话,让他们找到了新的方向。
于是才有了后面的催眠。
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从被注射毒品开始他就在等待时机。
先是以命威胁他们给他戒毒,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们对他进行催眠。
他知道他们要对他催眠的话一定会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也就是他戒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