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酥用力的掐住掌心,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双双,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间,我居然生出了一种很疯狂的想法!”
“想要打造一个华丽的牢笼,把他关起来,让他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想要折断他的羽翼,让他只能依附我一个人!想要狠狠的蹂躏他,狠狠的……把他捏在手心!”
“呵呵……呵…呵…”
她眼尾泛着妖冶的红,语气阴沉,表情森然,活脱脱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尤其是她那最后几声轻笑,阴森森的,仿佛地狱里爬出的女鬼,看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聂双双用力的咽口唾沫,屁股小心往一旁挪了几下。
“酥…酥…不,姐!我亲姐,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急忙拉住黎酥的手劝说她冷静,那紧张的模样,不用说都知道她被吓得不轻。
黎酥见她的模样嘴角溢出苦涩的笑,眼尾猩红褪去,一瞬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正常的模样。
“你看吧双双,我现在这个模样,是不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聂双双刚想回答说不是,又听见黎酥轻嗤一声继续说:“精神不正常如何?变态又如何?不管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只能受着!你说对吗?双双~”
聂双双:……收回到嘴边的话,现在的黎酥别说还真是变态!
还是非常危险的变态!
她讪讪的笑,又小心的挪了下屁股坐近一点,然后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同寻常的想法吗?”
她把变态换成了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怕哪句话不对又刺激到了这位大小姐的神经,到时候囚禁play对象变成她,那可就不好玩了……
黎酥静静看了她一会,抿唇沉默半晌,“双双,你说这次回去之后,他还会离开吗?”
她声音压的极低,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隐约的害怕,表情转变的太快,聂双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害怕他还会去出任务?害怕他还会离开你吗?”
黎酥反问:“有什么区别吗?”
他的身份注定了一切都身不由己,只要他还是军人一天,五年前的事就会不断的重演,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
这是他的使命!是军人的使命!
除非他能抛弃现在的一切,可那样的话,沈妄还是沈妄吗?
之前忙着凯瑟集团的事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一切平静下来,黎酥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曾经的一切哪怕情非得已,但为了使命和责任,他放弃她是事实!
有了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一股暴虐的冲动从心底蔓延,像是土地里埋着一颗邪恶的种子,这颗种子因为邪念剧烈生长,最后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到那时她真的会彻彻底底的沦为疯子!
聂双双眉毛紧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不过她总算是知道了问题所在。
因为曾经的阴影太深,让黎酥不敢彻底放松,神经时刻紧绷着。
尤其是一切完成之后,她现在的神经紧绷的像拉满的弓弦,仿佛只需一丝轻微的震动,就会瞬间断裂。
这不是一种好兆头,稍不注意,就会伤人伤己。
她拉着黎酥的手,放缓语气温柔的引导:“酥酥,过去的事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但我们不能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去否认今后。”
“关于你现在心里担心的这些事,我明白也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去跟沈妄好好的聊聊呢?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消息传来,但他们猜测之后沈妄最大可能会转职。
这不仅是沈家的意思,也是上头的意思。
至于沈妄,呵~
谁管他什么意思!大不了到时候道德绑架他!
聂双双已经在脑袋开始组建,到时候要怎么描述黎酥过得惨兮兮的五年,更让他心痛了。
近在隔壁包扎伤口的沈妄打了一个喷嚏。
冯杨抬头看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沈妄摇头,低垂着眸子,状似无意的询问:“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冯专员好像是进入研究院有十年多的时间了吧?”
冯杨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纠正:“准确来说是11年。”
他27岁进入研究院,已经过了11个年头了。
至于这位能查到这些并不奇怪,只是他比较好奇,为什么要查他呢?关键是他有什么能值得这位去查的?
想到这冯杨手下的动作都慢了几分,眼神也有意无意的瞄向沈妄。
只是沈妄说了一句之后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让冯杨心里如同猫挠一般。
他加快动作,不一会就把裂开的伤口处理完毕,一切都收拾好,他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沈妄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好像没看见一样。
走了一半的冯杨突然一个蛇形移位回到之前的位置,脸上挂着温和不失尴尬的笑:“那个……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冯杨就是一个心里憋不住事的,尤其是求知欲格外的旺盛,但凡谁跟他说了一点什么没说完,他能不要脸的追你几条街,直到听完后续。
沈妄就是查清楚了他这一点,才故意抛出话题引他上钩,果然,对于未知的事情,这位冯专员可不是一般的有兴趣。
沈妄眼里划过腹黑的笑,随即不动声色的开始挖坑。
“也没什么,只是看到冯专员想起了一些事情…唉!”
他抬眸看了一眼冯杨,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叹息几声,随后有些遗憾和惋惜的开口。
“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酥酥已经在评选院士了,原以为没能看到她的高光时刻会成为我永生的遗憾,却没想到……”
他情绪有些低落,没说完的话也给足了别人想象空间。
冯杨叹息一声,有一种找到知音人的感觉,“谁说不是呢?二十岁的院士啊!如果不是发生了当初的那件事,那可是足以震惊社会的!”
“什么事?”
冯杨想都没想就回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听说是伤了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