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周宴庭回话她继续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交易!我付了酬劳让你们周家起死回生,你让我随时能看到那张脸,一开始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没有谁欠了谁的。”
如果真有也只有她刻意算计,但周家这次的事情也算是两清了。
周宴庭哪怕是一直都知道,但当她直面的说出这些话还是感觉心脏一阵紧缩,尤其是她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眸,更让他如坠深渊。
他高大身躯晃动几下,脚步踉跄险些不稳,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向黎酥的眸子全是压抑的痛苦和绝望。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两人眼中,就好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郁时傅啧啧了几声,幸灾乐祸:“你说这小梨子到底是说了什么扎人心窝的话,把人大老爷们都逼的要倒下了?”
沈妄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是这人本来就体虚呢。”
“是哦!”郁时傅认同的点头。
两人继续在不远的亭廊处靠着,光明正大的偷看。
“黎酥,你真狠!”周宴庭沉默了几秒,才红着眼眶咬牙说道。
黎酥不置可否,对他的反应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反而觉得虚伪至极,她冷笑:“周宴庭,你倒也不必装作这副深情的模样来恶心我,其实你对我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如果我像顾倾心一样对你深情不悔,你恐怕又会是另一副面孔吧。”
人总是喜欢犯贱,喜欢一切得不到的东西,你对他越好他越不满足,反而喜欢去追逐一些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周宴庭尤其是其中典范,顾倾心一心追逐他,他不放在眼里,反而对一开始就对他无心的黎酥百般纠缠。
你说他真爱黎酥吧,两人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也没见他多么在乎,现在知道彻底失去了才开始纠缠,就是犯贱!
男人的劣根性!
周宴庭焦急的解释:“不是这样的黎酥,其实我从一开始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放在了心里,医院的那一个月我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爱上了你!”
“只是后来你知道你心里有另一个男人,知道你把我当做替身,所以我生气,我愤怒、我嫉妒、所以我....我和那些女人出现风月场所也只是为了让你能多看我一眼,我对顾倾心好,也只是为了能让你多在乎我一点。”
“黎酥,我是真的爱你的!”
周宴庭说着想要朝她扑过来抱住她,亭廊上的沈妄坐不住了,他疾步上前,拉起闪开的黎酥抱在怀中,声音比冰渣子还冷:“如果你想要周家覆灭的话,我不介意帮你!”
周宴庭身子僵住,冷意席卷全身。
因为黎酥的闪开,他现在是双膝跪地的姿势,冲击力太大导致他现在整个膝盖都痛的发麻,再加上男人的威胁,他霎时脸色苍白。
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怕的。
黎酥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再做纠缠,冰冷道:“周宴庭,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我一个利用的工具,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今天答应出席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和你没有一丝关系。”
“如果你还在意你们周家的话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还有,今天过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一句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的话,否则....”
她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就拉着沈妄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黎酥!你如果真的这么爱他的话为什么要找上我!这世上没有任何爱是可以被替代的,承认吧,你其实也没有那么爱他!”
周宴庭红着眼眶发出最后不甘的怒吼。
郁时傅气急,知道真相的他只想上前狠狠给他一拳。
两人脚步停下,沈妄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表示自己不在意那人的疯话。
黎酥却是格外的在意,她转过头凝着周宴庭,微笑道:“你错了!”
周宴庭瞪大眸子,还没从她这一笑中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让他心碎成无数片的画面。
只见黎酥侧过身勾下沈妄的脖颈,他配合的低下头,女子柔软的唇瓣覆上,递上自己虔诚一吻。
轻轻柔软的吻,比他们任何一次都要短暂,但却是沈妄迄今为止最为心动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仿佛要从心口破出。
和女人清冷又独显坚定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幅永恒的画卷。
“我爱他,他就是不可替代的!”
她转过头凝着周宴庭,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屑和嗤笑:“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这四年我确实是通过你来看他不错,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他的替身呐。”
她玩味一笑,拉着男人转身,这一次是真的头也没回。
她每次去找周宴庭都是在自己情绪即将崩溃之下,好借由那张脸提醒自己沈妄还活着。
用这样的信念支撑自己。
她从来没有把周宴庭当做沈妄的替身,她不需要,他也不配!
郁时傅看着周宴庭狼狈的模样感觉心情很好,他吹了声口哨,跟上两人的脚步。
周宴庭在几人离开后还是傻愣愣的跪在那,直到后面周凌风来找,他才失魂落魄的离开凉亭。
“我说你们刚才那一闹,这场婚礼还能好好的进行下去吗?”郁时傅看着前面亲密的两人忍不住酸溜溜的开口。
沈妄头也没回的答:“只要周家不傻,今天哪怕是捅破了天婚礼也会继续,更何况.....”
“何况什么?”
黎酥停下脚步接着回答:“顾家出钱办婚礼的原因,一个是周家百分之15的股份,还有一个是他们已经提前领过证了。”
这也是她在婚礼上肆无忌惮挑事的原因,反正两人已经锁死,婚不婚礼的倒也没有那么重要的。
目的达到,该给周家的补偿也已经给了,自然就不会让人继续利用她。
今天过后哪怕她身份暴露,那些参加过婚礼的人也会好好掂量她和周家的关系。
想借用她的势来让周家以后的路好走一些,不行哦~
郁时傅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今天这一趟是来干嘛的,“既然这样那婚礼也就不用参加了吧?现在回去?”
黎酥摇头,郁时傅以为她还要干什么缺德的大事,立刻来了兴致,黑曜般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我上个洗手间。”
郁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