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强压心头不适,垂下眼眸,“月如娘,咱们走。”
她真是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就能瞧上这么个畜生呢,如今别说是看见对方了,就是光听到名字,都直犯恶心。
因为之前的调戏,许氏更是厌恶豆天宝至极,大大翻个白眼,挽着云氏胳膊进了周家院子。
豆天宝的心情复杂万分。
他还以为,云氏会求着同他复合,如今瞧来……
“三哥,你要去哪里?”忽的,身后传来豆如玉的声音。
豆天宝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心虚的撤回视线,含混道:“用不着你管。”
豆如玉因为要帮着干活而心头不快,听豆天宝如此说,更加气恼,“你不会是又打算出去喝酒吧?我告诉娘和三嫂去!”
“爱告诉不告诉!”豆天宝一听这话,也恼了。
原本他还心存纠结,如今反倒确定了出去鬼混一晚的心意。
眼瞅着豆天宝头也不回的走了,豆如玉气的跺跺脚,准备转身回屋去告状。
可是,瞥眸间,她却是愣住了。
周大山如今在家中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并没有固定的工种。
从城中回来后不久,他就被夏惟拉着进了山,一边打猎,一边指点夏惟武功。
他发现豆如玉正在前方怔怔盯着自己出神,不由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心。
夏惟也发现了豆如玉的存在,压低声音道:“师兄,这就是那个不识货的女人?”
来到周家村的这些天,他了解了不少事情。
周大山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想伸手去揍这小子,“臭小子,说谁是货呢?”
夏惟躲开那只拍向自己后脑勺的巴掌,继续吐槽道:“等这女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不会拍断大腿。。。。”
周大山不想理会这种事情,看都不看豆如玉一眼,继续往家中走去。
夏惟还在喋喋不休,“瞧她看你的眼神儿,不会是现在就后悔了吧……”
“谁后悔?后悔什么?”一如幽灵般,豆叶突然现身在门口。
师兄弟两个显然皆是一惊。
他俩都是习武之人,居然一点都没觉察到!
看着豆叶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神儿,夏惟生怕两口子干架波及到自己,忙一溜烟的跑了,“没什么,你听错了!”
听错了?有系统那个情报员在,豆叶还能听错了!
当她伸出头去瞧看时,豆如玉一双眼睛还直勾勾钉在周大山身上呢。
豆叶撤回视线,重新看向周大山,这一看不打紧,当即就拧巴起了眉毛,“你们去打猎居然不叫上我?!”
【卧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獐子还是狍子?】
不等系统回答,周大山便道:“今儿个运气好,遇到头獐子,还猎到两只兔子,三只野鸡。”
看着面前小丫头满目艳羡的翻看着那头獐子,周大山的目光柔和许多,“下次喊上你。”
分明还是没下锅的猎物,可到了豆叶眼里,已然成了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肉。
她一个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下次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
系统:【不是你说的,这辈子绝不动拳脚么。】
【呃。。。。】这狗统子,该记得不记,不该记的瞎记!
周大山一进院子就开始忙着给猎物扒皮、清洗。
待忙完肥皂作坊那边的事,许氏便一边瞅量那堆新鲜的肉,一边走到豆叶身边请示,“小舅母,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炒的?还是炖的?”
豆叶忽的灵光一闪,“烤的!”
许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烤?你是说,一整个的烤?”
她听说过烤全羊,难不成,小舅母想吃烤全獐?
“不是整个烤,是穿串烤。”
【瞧瞧我这猪脑子!家里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开个烧烤派对多热闹!夏天烧烤,冬天火锅,统统安排上!】
系统:【这个世界哪来的煮火锅用的铜锅?又哪来的各种调料?你真是够馋的。。。。】
【嘿嘿,我是神仙,还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系统一听这话,慌忙捂紧了积分小荷包,【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不许过来!白天兑换四杯柳橙汁已经够让我心疼的了,你、你、你别……】
豆叶岂是那种会心疼统的人?
她也不用系统帮忙,直接自己开始在商场下单。
孜然等各种周家没有的调料……
木炭……
木签子……
烧烤架子……
对对对,最重要,辣椒!
这里没有辣椒这种作物,她都快想疯了!
反正自己都已经是神仙了,拿出什么来都不过分!
眼瞅着各种稀奇古怪物件被凭空变了出来,大家都瞪大了眼珠子。
豆叶还不忘转移目标,“这些都是我师父的库存,咱们帮他消耗消耗。”
无为子这辈子最出色的技能不是行骗,而是演技。
只见他在旁泰然自若又大方的甩了甩拂尘,“都是身外物,大家尽管享用。”
一帮子的人表面道谢,背地后里却只想笑。
这工夫,孩子们已经散学来家。
豆叶开始安排跑腿,“衡儿,你去喊大有姐夫来,就说今晚必须得由他来掌勺,让他赶紧来。”
豆叶看出来了,在烹饪这项技能上,吴大有和许氏最有天赋,可是烧烤烟大,她不舍得许氏干。
衡儿领命跑了。
“采星,你去喊你赵姨和豆姑姐姐来,就说来穿肉串。”
采星称个是,斯斯文文走了。
“元东,你去喊里长,他应该又去田里看宝贝疙瘩去了,就说,让他把家里人都带来,今晚吃大餐。”
豆元东也跑了。
然后,豆叶便又开始指挥许氏与云氏将肉切成小块。
想想光吃肉太腻,她便招呼吴月如与周采星,“走,你俩跟我去菜园子。”
所有孩子都有了活干,即便身体好了也一直被大家偏爱的豆长生眨巴眨巴澄澈大眼睛,走到周大山身边,歪着脑袋仰望着那个俊美下巴颏,“周大山。”
周大山无奈一笑,低头看去。
云氏的两个儿子,各有各的性情。
豆元东平日里都是唤他姐夫,而这个豆长生,在病好了后,都是直呼他姓名。
云氏不止一次出言责备过,可每次,豆长生都是缄默无言。
等过后再张口,该叫周大山还是周大山,云氏也无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