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饱了,可火鼠还没吃饭。
这个小东西不是寻常的宠物,它只吃火。
在家的时候,还好解决,每次做饭的时候,让它趴在灶台里面随便吸。
可来了学校就有点难办了。
为了解决它的伙食问题,我专门买了不少蜡烛和两个ZIpoo打火机,早中晚都给它点上火。
好在今天出门前,便给它喂饱了。
此刻火鼠也从我口袋里钻出来和我一起看电视。
让人惊奇的是,这小家伙不仅能听懂人话,还能看得懂电视。
恰好此时,电视机里播放着《猫和老鼠》。
火鼠看见杰瑞被汤姆追的四处乱窜,居然生气地叫了起来。
我灵机一动,想起自己还没给它取个大名,老是小家伙小家伙的叫,终归不是个事儿。
我对它说道:“以后就叫你阿杰,咋样?”
火鼠似乎听懂了,对我乖巧地点点头。
看阿杰看的津津有味,我也懒得和它抢电视,倚着沙发打起盹来。
方才吃得太饱,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过来是晚上九点。
“呃~~~”
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开了吊灯,拿过遥控器,翻找着电视节目,抽着烟打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等的非常无聊,电视上也没啥好节目,全是无聊狗血的肥皂剧。
终于到了子时三刻,也就是午夜十二点。
正当我打了个哈欠,准备换台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阿杰也在此时警惕地发出了预警的声音。
我顿时警惕起来,一种莫名的压抑感顿时席卷全身。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反正就是让我很别扭,压抑,同时明显的感觉到房子里的温度下降了一些。
这些都是因为鬼的阴气干扰了正常的生气流动所造成的。
我心知脏东西出来活动了,于是把符袋挂在腰上,抄起五雷令,伸了个懒腰。
“阿杰,走着。”
“吱吱!”
阿杰从桌子上跳到我肩膀上。
我顺着这股晦涩不明的感觉往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之后,这股阴冷晦涩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
我隐隐能感觉得到,这股感觉是从楼梯口右边的房间内传来的。
我小心地推开门进去,房间大约四十来平,开放式阳台,落地窗大开,夜风吹动着淡绿色的窗帘,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上面堆满了许多我叫不上号的化妆品,床上还有许多玩偶,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香气。
房间整体布置的非常温馨,一看就是个女生的房间。
我试了试灯控开关。
哒!
白炽灯泡亮起,但很快又发出刺啦一声,闪烁了几下,重新暗下去。
我又试了几次,灯泡却始终没有亮起。
看来这有钱人家也有处理品,这灯泡也太不给力了。
没办法,我只好摸着黑进去,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张相框,里面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陈之舟和他老婆女儿。
我将照片放下,环视了一圈房间,阴气很重,但我却始终找不到来源。
“怪了· · · ·”
我走到阳台前,转过身又看了看,连床底都检查了一番,但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这时,阿杰突然从我肩膀上跳下来,粉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贴着地面闻了起来。
最后,阿杰停在了梳妆台前,回头冲我叫个不停。
我心知阿杰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对于阴阳流动的感知能力甚至超过了罗盘,于是连忙两步赶上去。
梳妆台不大,但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不少瓶子上还印着洋文,不是便宜货。
我也不敢贸然搬开,只好一点点把东西搬到了床上,只留下一个空台子,才弯下腰把梳妆台搬开。
梳妆台背靠墙壁,搬开之后,却见那贴着壁纸的墙面上赫然有一块凹凸不平的长方形的地方。
一看就是后期动过手脚的地方。
而且凑近之后,还能闻见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陈家的事情,怕和这里面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就在我准备下楼找家伙,把这块地方撬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阳台上好像是有什么动静。
“谁!?”
阿杰此时也转身对着阳台,浑身白毛倒立,发出了愤怒的吱吱声。
阳台上并没有任何东西,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我转过身准备下楼,但一扭过脸,却正好迎上了一张女人脸。
女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睡衣,披头散发,眼眶乌青,一对招子里的瞳孔缩小成了绿豆粒大小。
我冷不丁和女人对视一眼,也被这副尊容吓到,连忙起身后跳。
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那女人便抬手朝我脖子掐来。
“又来!?”
我被鬼上身的人卡脖子不是一回两回了,都被掐出经验来了,连忙抬起左胳膊架开女人双手,同时右手捏了一个“丁甲诀”。
此诀用以召唤丁甲之神护体驱邪。
方法,以右手为例,大拇指为东向,小拇指为西向。
以大拇指压住中指,同时掐住无名指的根部,这在掌上八卦也称为掐“乾”(注意,这里的乾,指后天之乾位,和先天之位,有所区别。)再以无名指压住大指。
说讲起来好生麻烦,实际上熟练者不过瞬息之间就能掐好。
说时迟那时快,我掐好了丁甲诀,对着女人额头就拍了过去。
当然,我这里是收着力的,因为仅仅一个照面,我就认出来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陈之舟的独生女。
可我很好奇,这丫头不是去她朋友家过夜了吗,怎么会跑回来了?
难道是认床,在朋友家睡不着?
危急时刻,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女人就已经被我拍的惨叫一声,继而整个人朝后倒去。
就在我用丁甲诀拍中女人的同时,我便看见隐隐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女人身上晃动了一下,被我拍出了半个身子,但很快又重新和女人身躯融合在了一起。
我趁着空隙,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跳起来,和女人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女人被我拍出了僵直,晕了两秒,才回过神,一对怪异的眼珠射出令人心寒的凶光,紧跟着一下跳起来,朝我扑来。
这次不等我动手,阿杰就浑身冒出火光,腾的跳起一米来高,对准女人胸口就撞了过去。
阿杰是纯阳之物,本身就能把世间之火在体内转化为纯阳之火,虽然比不得太上老君八卦里的真火,但对于阴邪之物,也是颇有奇效。
电光火石之间阿杰便已经把女人撞飞了出去。
女人哀嚎一声,撞破了衣柜的门,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身子里钻了出来,冲着门口就要往外跑。
“哪里跑!?”
我大喝一声,抽出一张山雷使者符,拍了出去。
“中岳万神,擒鬼除妖!”
雷符拍出,雷光之中,那道黑影烟消云散。
解决了那个鬼,我看向了女人。
此时她已经昏了过去,整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了衣柜里,头上还被自己撞出了一道小口子。
我回头看向地上的阿杰说道:“阿杰,你太冲动了,下次出手轻点。”
阿杰直起身子,挠了挠自己肥嘟嘟的脑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从床头柜里找出了创可贴和碘酒,简单消毒之后,把女人抱到了床上,然后掏出手机给陈之舟打去了电话。
“陈叔· · · · ”
电话接通之后,我对陈之舟说了一遍方才的经过。
陈之舟连忙说自己这就赶过来。
说话间,本来咋弄都不亮的灯泡,突然亮了起来。
挂断了电话,我看了看狼藉的四周,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这处理事情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不多时陈之舟赶了过来,看着床上自己的宝贝闺女,一步抢了过去,趴在床边不断摇晃着自己闺女。
跟着陈之舟来的还有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萱姐小团伙里那个粉裙子学姐,当时我还帮她去捉奸来着。
粉裙子学姐叫刘雅,我们后来没啥交集,但互相都认识。
此时熟人见面,刘雅先是一惊,但没来得及跟我打招呼,径直来到陈之舟女儿床前,同样担忧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晴舒。”
我走上前对二人解释,陈晴舒没什么大碍,只是虚耗过度。
陈之舟眼神里明显有些不善。
本来嘛,这种场景,人家宝贝闺女衣衫不整,昏迷不醒,头上还挂了彩,任谁看了也是我贪图美色,图谋不轨。
好在刘雅和我是熟人,见陈之舟看着我面色不善,连忙把我之前跟她去捉奸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之舟听完眼中那不善的神色终于消失,松了口气,继而又跟我表达歉意。
此时刘雅也在一边解释起来。
原来刘雅就是要跟陈晴舒一起过夜的闺蜜。
俩人是高中同学,感情很好。
今晚本来都说好了在刘雅家里过夜,结果陈之舟接完我的电话,随后就给刘雅打过去。
睡梦中的刘雅接起电话,回身一看,本来睡在自己旁边的陈晴舒不知道啥时候没了。
陈之舟派车去接了刘雅,二人才会一起赶过来。
“小年啊,我们晴舒不会有啥后遗症吧?”
陈之舟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陈晴舒,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陈叔,她这是累的,鬼怪上身之后都会这样,我待会给你写个方子,按着方子去中药房抓药,吃上几服就好了,多晒晒太阳,一个月就能缓过来。”
这种情况我早就轻车熟路了,随手找了根笔写好了方子交给陈之舟。
陈之舟拿过方子,又支支吾吾地问道:“那· 小年,这就算解决了吧?”
“陈叔,这事儿好像不太简单· · · ·”
我指了指被我挪开的梳妆台,露出来的墙面上,赫然是一块凸起,壁纸被人划开,边缘粗糙。
陈之舟凑过去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按理说这种有钱人家的装修不该有这种瑕疵,我也觉得好奇,是什么人能在陈之舟家里动手脚。
陈之舟转头问道:“小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摇头道:“这得扒开看了才知道,您不在,我也不敢动手。”
陈之舟沉吟片刻,说道:“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