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头看向老王:“王爷,您还有什么补充?”
“行吧,就依着你小子,不过我倚老卖老,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谁要是想把国宝倒腾给洋鬼子,先问问我老头子答不答应!”
我竖起了大拇哥,连声附和道:“王爷高义!那是肯定的!谁要是想当汉奸走狗卖国贼,不问问天地良心,也得问问我们哥俩手里的剑!”
说着话,我一直捅咕着一边的秦子婴。
秦子婴和我不一样,脸皮子薄,我捅咕了好几下,他才小媳妇似的开口应声。
我心里松了口气,终于算是拉杆子把队伍扯起来了,不然带着各怀鬼胎的这些位人物,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虽然也有顾虑,但好歹是有个口头协议,天地见证。
就在此时,那水里又传来了咕咚咕咚的水声。
阿松见状,又把雷管举起来了:“姥姥的,我偏不信这东西有多厉害,刀剑不行,难不成雷管还炸不死?”
我赶紧把阿松劝住,还是那句老话,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还没到用雷管的时候呢。
我劝住了阿松,正要回头跟众人商量计策,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地面都震了一下。
我一回头就扯住了阿松:“我的亲爷!不是说好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吗?怎么还扔雷管啊!?”
阿松则是一脸无辜加茫然:“不是我啊,我没点引信啊!”
我一看,的确,雷管还在阿松手里握着,没有来得及点引信。
“水,水没了!”
瓦苦一着急,冒出来一点蹩脚的口音,他着急地指着池水。
果然,池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原本十多米深的池水降到了一米多深,甚至连那些陶俑跟大鲵的尸体都露了出来。
但我却没有见到那些恚鬼的踪影。
不用想也知道,水位的突然下降是由于那个通向不知名地方的水下隧道。
但现在,好歹我们是不用无装备潜水了。
孙大山很快就打好了钉子,放下了登山绳,为了防备恚鬼突然出现,我和阿松秦子婴还有李士禹先行一步。
很快我们就下到了潭底,此时水位正好没过我们的小腹。水中藻荇交横,我害怕那些恚鬼藏在水草下面,于是一边往四周摸索,一边用王氏剑到处戳戳。
确定好恚鬼已经不在潭底,我才放心的让几人下来。
大部队总算是下来了,按照卢老的推测,这山体内部应该有个空心溶洞之类的空间和地下水脉相通,由于水脉运动,有时地下水会灌满山体溶洞,水也会顺着这个隧道填满外面的水潭,至于我们刚刚听到的动静,恐怕是因为水位活动,类似潮来潮去,挤压山体内部空气发出来的。
因为不确定水位何时会上涨,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查看隧道,希望内部会有出路。
我伸手捡起来之前被遗失在潭底的战术手电,然后由阿松和秦子婴还有瓦苦在前开路,阿兰,我和甄保华殿后,中间是李士禹,卢老,老王和张超美。
隧道内部地面凹凸不平,甚至还有许多坑洞,一旦踩进去,可能就是数米深的积水。
因此,我们必须缓慢行进,并用步枪和宝剑往前杵着探路。
大约行进了百十米,我忽然听见一阵水声,哗啦哗啦的,动静不是很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游动。
我生怕那些恚鬼跑出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转念一想,此时水位下降,我们手里的宝剑不至于打太多折扣,而且枪械也可以正常使用,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有恚鬼冒出来。
正在我们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瓦苦突然从前面转身,并端起了他那杆连准星都快磨光了的中正式步枪。
这种枪械是我国第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制式步骑枪,1935年10月10日正式投入生产,以民国第一“运输大队长”的名字命名,几乎贯穿了所有抵抗侵略者的重大战役。
我真担心瓦苦背后这支中正式打的时候会炸膛,然后把自己的前手崩断。
瓦苦突然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让冲上了是怎么着?
但紧跟着瓦苦吼道:“低头!!”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弯腰低头,就听“砰”的一声枪响,紧跟着是一连串哗啦啦的水声。
“啊!!松哥救我!”
我身后的甄保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回头看去,一只男性恚鬼正一把抱住了甄保华的行军包,整个人,不,整只鬼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瓦苦眼神中传来一丝诧异,因为那颗子弹,打中了恚鬼的脖子,从中打了个对穿,但却丝毫没有一点作用,恚鬼正在把甄保华往水里脱去。
甄保华也算是条汉子,寻常人这会儿早就吓得尿裤子了,他还能一边叫救命,一边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按下保险,对准了身后恚鬼的脑袋就是一枪。
但恚鬼反应速度极快,脑袋立马转到了另一边,甄保华一枪打空,身子又被恚鬼一扯,整个人朝后跌倒,没入了水中。
我和沐风眼疾手快,立马将他从水里薅出来。
甄保华是被我们拉起来了,但他背后的恚鬼却又不见了。
气急败坏的甄保华立马拿起手枪,对着水里搂光了一梭子。
“憋· · 憋肚子· · ”
我以为甄保华生气了应该骂的是洋文,没想到他居然会东北方言,只是这发音实在太蹩脚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舌头打结,这话听着让人牙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省着点用子弹,败家孩子,是瘪犊子,不是 憋肚子,老布鲁斯同志,你的国语还有待加强啊。”
甄保华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些邪门的东西,迅速重新补充了弹药之后,还从脖子掏出一个十字架项链,据说是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一个有名的神父开过光的。
“my god!”
甄保华十分虔诚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我看不下去了,说道:“耶稣管耶稣的,阎王管阎王的,真出了事儿,恐怕你的洋上帝也来不及搭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