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打算等璟瑟挑好了后再跟林晨曦好好谈一谈。
其实几月前他就应该第一时间过来跟林晨曦谈，但是他没有，现在就只能憋屈等待。
看到忽视他的林晨曦专心致志给女儿挑衣服，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时候。
弘历心里头开始更加难受，以前只要他过来，林晨曦肯定是以他为主。
可是现在都已经变了。
“琅嬅。”
林晨曦转头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要是觉得无聊，要不先去别的姐妹那边？”
这话让弘历不免难受一下，干巴巴说：“不用，朕在这边陪你和璟瑟就好。”
他低估了女孩子挑衣服的速度，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挑来挑去花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关键这一个时辰，娘俩没有一个理她的。
顿时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又过半个时辰，璟瑟才由奶娘带走。
弘历这才来了精神。
“琅嬅，朕有事儿想跟你聊聊。”
林晨曦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两人进了里间，并没有让人进去伺候。
“琅嬅，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朕跟你道歉还不成吗？”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弘历也低下了身子。
“皇上是不会也有错的，臣妾也明白了自己的定位，现下就挺好的。”
林晨曦拿乔还是要拿一拿的，不然前头丢掉的脸不就是白丢了吗？
“现在哪里好了？你都不理朕了，是朕的错。”
弘历的心境并不是一朝如此，从一开始怀疑，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林晨曦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是好似这件事情最有可能做的人就是林晨曦，他也就理所当然带入了。
所以在发现林晨曦不仅毫无悔意还对他冷脸相向的时候，他怒气到达了顶峰。
心境变成了愤怒，开始补贴如懿，宠爱如懿，想给如懿脸面和体面。
看到林晨曦还是满不在乎，他就更想要看看怎么才能把林晨曦惹怒，想到皇后每天都是忙活宫里头的宫务。
好似根本就不关心他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他就想着让如懿协理六宫，这是一个大补偿，也要试试看这样能不能让皇后生气。
没成想真的惹火了皇后，但是皇后这一发火，他才察觉到自己前面到底是做了多少错事。
更是看到了她失望的眼神，前朝那些朝臣们说的话也让他越来越明白林晨曦的重要性。
这样的加持下，弘历才真的是知道前几个月自己是有多离谱。
“臣妾只一事不明，为何皇上突然会如此待臣妾。”林晨曦看差不多了，立马就开始了第一轮的询问。
弘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脑子飞快运转，想要说一个不会把他原来心思暴露出来的理由。
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关键是林晨曦面上的耐心已经快不见。
弘历也顾不上这么多，想着自己要是如实说有可能能得一个老实交待的好脸。
“几月前如懿的额娘带进宫一位奇医，说如懿身上有积年累月的麝香，已经伤了根基，往后再也不会有孩子。”
这话一落，整个屋子里头都陷入了沉寂。
弘历有些不安地看向林晨曦。
“所以皇上是觉得是臣妾做的，才如此对臣妾的是吗？”林晨曦的眼里满是破碎，更多的受伤之色。
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皇后，弘历伸出手又收回。
面上也多了慌乱之色。
“朕...不是...额...”
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才好。
“臣妾这一生，从来没有害过人，娴妃那事跟臣妾没有一分关系，要是是臣妾做的，臣妾明日就暴毙而亡，富察氏永无翻身之日！”
这样毒的咒听得弘历心惊，后宫没有一位妃嫔敢用自己的母家发誓的，尤其是这么毒的誓言，更是全然相信她说的。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才发觉自己没有问就强行自己认为的行为是有多伤人。
心中的悔意更甚。
“琅嬅，是朕不对，朕应该先来问问你的，是朕狭隘了。”弘历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九五之尊这些。
就想着赶紧哄好皇后要紧。
“臣妾以为跟皇上结发相知，皇上对臣妾是了解的，没想到，一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臣妾。”
第二步，自嘲，林晨曦把握好度，就开始了自哀自抑。
听得弘历的心都跟着抽疼，更加觉得当初的自己真不是人。
晚上睡觉怎么睡得着的。
“皇上，何故你们觉得会是臣妾呢？”
今天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也是必须把两人之间的顾虑全部解决。
“额...如懿觉得当初朕从你手里头把如意给了她这件事让琅嬅你耿耿于怀，尤其你们二人进府的日子差不多，怕她先生下孩子等等一系列顾虑。”
林晨曦嗤笑出声。
“臣妾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臣妾的福晋之位是先帝下旨，那是来路正当，没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更何况当时乌拉那拉氏皇后被斥责禁足，臣妾当时对如懿只有同情而已。”
拿起桌上的茶盏接着说道：“再说孩子，谁生都是可以的，只要是皇上的孩子，更何况臣妾坐在这中宫之位上，生下来的都是嫡子嫡女，老话就说嫡庶尊卑有别，臣妾有什么看不过去如懿生下孩子的，臣妾跟乌拉那拉氏又没有仇。”
说完这么大一段话，顿觉口渴，正好端起茶盏喝上一口。
弘历这才是拨开云层见月明。
是啊，宫里头到底是谁最恨乌拉那拉氏。
除了慈宁宫那位好似就没有了别人。
弘历更觉当初是被蒙了眼。
“那为何当初如懿日日去慈宁宫，太后也没有让她离开。”
“表现得这么明显，那不是宣之以口吗？更何况现在已经达成目的，为何要欲盖弥彰。”
弘历点点头接着问道：“朕让不少人去查了，但是丝毫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要说是积年累月就在身体里头，那不如让乌拉那拉氏的人在娴妃从小住的地方查起，潜邸也要查，掘地三尺地查才行，这些事情急不得！”
“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