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光去年,就比前年少了八千两的入账。
但是去年比前年的开销多了五千两。
而且前头府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看热闹和想看他们笑话的人数不胜数。
外头的人都想看看这一门两公的国公府会不会轰然倒塌。
要是当时老太太没有雷霆手段,而是好面子,为了不让人笑话就强撑着还是维持这样的花销下去。
想必用不了多少年,这府里头的花销就要人垫进去了。
王夫人虽说不怎么聪明,但是想到爵产是在他们二房手中,府中事务牌子都是她管,要是真的入不敷出要垫钱。
岂不是要她的嫁妆垫。
想到这王夫人也顾不上现在府中裁减人手降低开销这些带来的面子上的窘迫。
觉得老太太不愧是过来人。
“国公爷要是在,咱们府中就算是再奢靡几倍也无妨,可是现在你们打眼瞧瞧,你们的老爷哪一个是能鼎立门户的,哪一个能把咱们荣国府再次迎来圣恩的。”林晨曦嘴上凄厉,心里头毫无波澜。
听完训的邢夫人和王夫人结束后回去自己那边,把老太太今日交待的跟自家老爷说了一声。
尤其是贾赦那边,赖嬷嬷陪着邢夫人过去的。
等赖嬷嬷一走,贾赦立马行动。
把后院里头自己不太喜欢的直接打包送到了庄子上,更是让人看着不让这些人出声,要是出声嚎喊,就直接发卖。
贾赦现在对老太太说的无一不听的。
争取想在老太太面前多表现表现,最好一举成为老太太最疼爱的儿子。
这一下就清出去了不老少,就剩下了五个姨娘。
邢夫人觉得这呼吸间都自在不少。
晚上贾赦还真的是留在了邢夫人的房里头。
这让邢夫人对老太太更加是信服,在心里头下定决心,以后老太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而贾赦愿意配合的原因是刚刚赖嬷嬷走的时候悄悄跟他说了今日老太太给太太喝了秘药。
可以一举得男,到时候大房再添嫡子也是指望。
贾赦想到自己的嫡长子和发妻都不在了,现在二儿子在老太太那边。
刑氏粗鄙平庸毫无大用,他实在是不喜欢,根本无心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不过现在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他还是愿意给刑氏一个机会。
翌日贾政早早带着贾珠到老太太这边请安。
林晨曦让两人进来之后看了看这个大孙子,相貌倒是出挑,现下已经成亲。
“珠儿过来。”
贾珠其实跟贾母并不亲近,他的时间大多都是花在功课上,每日父亲都是要检查他的功课。
一有不好就会责骂,一有慢旁人进程的时候也会责骂。
“看看这小身子骨,怎么感觉比之几日前我看到的更瘦了?”
“孙儿多谢祖母关怀,近日听母亲说祖母身子不好,孙儿记挂在心,今日才来看望,还望祖母原谅。”
林晨曦静默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不妨事,我听说你昨日又温书到深夜不睡?”
“是,孙儿愚笨,只能多下功夫,才不辱门楣。”
贾珠一板一眼说话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
“也不必如此,要是毁了身子,就算是再大的学问都是无用功,更何况一味地自我参透,并不与人交流,也是狭隘。”
贾政听到老太太这么说就觉得不对,立马开口。
“老太太,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啊,更何况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哼,也就是他有你这迂腐的父亲才只知道死读书,你勤奋好学,你用功刻苦,可否中举?可否自己争得一官半职?你在乱教什么?”
被母亲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数落,贾政实在是有点无地自容。
“要是让我再知道你逼着珠儿日夜颠倒读书,我就穿上诰命服,好好跟皇上去说说,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再朝堂之上,我给你找个私塾,你教书去吧。”
然后再次看向面前的贾珠。
“珠儿,祖母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人贵在自知,祖母并不是不让你用功的意思,而是做任何事你都要心里头有数,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面前两个,一个老迂腐,一个小迂腐,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孙儿一定谨记祖母的话。”
“儿子也会好好教导珠儿的。”
贾政并没有把贾母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这肯定是母亲说出来吓吓他而已。
等两人出了贾母的院子。
“珠儿,你祖母说的不错,课业不能落下,但是往后不要深夜苦读了。”
“是。”
林晨曦不理会两人是否真的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而是让人把家中族学里头重新支棱起来。
先从夫子开始,亲自去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来坐镇。
并且其余夫子也都是品行必须过关。
再把族学扩大了一倍不止。
只要是贾氏一族,旁支也可以直接把孩子送来上学,并且不收取任何费用,这些由宁荣二府合出。
往年这些费用也都是两府合出,而且一年比一年高,可惜没出一个好苗子。
既然目前只是贾氏一族的族学,那管理起来肯定须严格。
要是有不勤奋好学、逃学、忤逆夫子等事情发生,那涉及人员全部都要被拉到祖祠打板子。
林晨曦这样大的动静瞒不过任何人。
况且她也没有想要瞒着的。
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都能忙完。
活生生用了四个月的时间。
林晨曦的身子也恰到好处地大好起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荣国府,到底是看得顺眼了一些。
现在府中上下都是各司其职,没有任何人会嬉戏打闹。
尤其是这期间邢夫人有孕一消息,震惊了满府上下,现在家里头的两位太太都已经有孕。
大家伙儿都觉得这是新开始,前头难了些,但好在所有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宫中也收到了这些消息,应该说皇帝一直都在关注着荣国府的动静。
“看来贾代善去世,倒是让他的亡妻幡然醒悟了。”
皇帝笑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