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到了春竹院之后看到春舸身边的小荷候在门口。
看了一眼后没有搭理就往里头走。
进去后跟春舸直接对视上了。
也正是看到他的一瞬间，春舸的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
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实在是我见犹怜。
梁晗看到了很难不为之动容，更何况面前的女子，自己当初也是许过承诺的。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怎么哭起来了？”
可春舸就是一直哭也不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外头的小荷这时候走了进来。
“回主君的话，今日大娘子给周小娘她们都分了伺候的人，但是我们小娘这边什么都没有，小娘肚子里头还怀着您的孩子，但是那又是大娘子，实在是不敢说什么。”
“小荷，主君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春舸只等得她说完之后才喝止。
梁晗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当初第一日的时候，他都有些不耐烦了，不想过来看，墨兰还一直挂心面前的春舸肚子里头的孩子，还过来安抚了一下她。
现在又怎么会突然为难她。
不管是怎么想都是不太可能的啊。
“大娘子没有喊你过去吗？”
春舸哪里看不懂梁晗的怀疑。
“妾身敢用肚子里头的孩子发誓，大娘子是真的没有喊妾身过去选丫鬟。”
梁晗看到她这么说心里头还是很不高兴。
在他看来春舸肚子里头那是他第一个孩子，怎么能被这么轻易用来发誓。
不过看在春舸敢这样赌誓，到底是有些相信了。
“也不知道大娘子是不是怪罪我前几日的唐突，当时妾身实在是太担心孩子出问题，才不管不顾让人去请主君，真的不是故意打搅大娘子和主君的新婚之夜啊。”
梁晗听了之后蹙眉，他有些茫然。
难不成真的是春舸说的这样？
墨兰是因为记恨在心才会如此？
看到春舸哭成这个样子，身边也真的只有一人伺候，到底还是信了八分。
“来人，去，把大娘子请过来。”
梁晗的小厮宇洲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到底是没有说出来，看公子这个样子显然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还不如把大娘子请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宇洲到六房主院后跟林晨曦说了一下青竹院里头发生的事情。
“走吧，别让主君等急了。”
宇洲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大娘子的表情，又很快低下头跟在后面。
他总有一种更不好的感觉，总感觉有人肯定要遭殃了一般。
林晨曦到了青竹院，便看到春舸哭得梨花带雨，而梁晗则阴沉着脸坐在一旁。
“见过主君。”林晨曦向梁晗行了个礼。
“你来了。”梁晗的声音冷冰冰的，“春舸说你没给她分配丫鬟，可是真的？”
“是。”林晨曦不慌不忙地答道。
别说是梁晗了，就算是春舸都有些愣神。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承认。
梁晗缓过来之后就更是生气，这不是明目张胆在欺负有孕的姨娘吗？
难不成当家主母就是如此？
他觉得是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给林晨曦太多宠爱才会如此。
“大娘子，妾身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妾身给您道歉。”又是抽泣了几声，好似缓过来之后接着说道：“不过就算大娘子不喜欢妾身，也要顾念妾身肚子里头还有主君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啊。”
林晨曦看了她一眼后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梁晗右手边坐下。
“原来还知道我是大娘子，今日我让所有妾室过来敬茶，请了春舸两次都没有过来，下人回来回话说是春舸身子不适不能来敬茶。”
梁晗听了点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知道今日林晨曦会见所有妾室喝妾室茶。
不过春舸没来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
“周小娘、于小娘、沈小娘，都敬了妾室茶，我都喝了送了见面礼，往后是主君的正经妾室，作为小娘，伺候的人自然是要配齐，而你，春舸，并没有敬妾室茶，我也没有喝过你的妾室茶，你只是一个通房而已，伺候的人本身就只一人，我念及你身怀有孕，又送了一个丫鬟过来伺候，现在倒是没有看见，那个丫鬟在哪？”
林晨曦说话间抬了气势，更是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做派，丝毫不受身边的梁晗影响。
梁晗听完她说的哪里还能不知道，又看娘子好似有些生气的样子，半句都不敢再说。
春舸一愣，当初大娘子刚嫁进来要洞房花烛的那一夜她派了身边的丫鬟过去想要请主君过来。
没想到那个丫鬟惹了主君不快被处置了，然后她身边就只有小荷一人伺候。
过了一日后，林晨曦就派人送了一人过来伺候。
她哪里敢让那人伺候，直接打发到外头院子里头侍弄花草了，根本不敢让那人近身。
外头的丫鬟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
“我让你在春舸身边伺候，你怎么不在，是偷奸耍滑吗？”
春舸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娘子的主场。
她好像成为了被问罪的犯人一般。
忙看向梁晗想让他帮忙说两句。
今天不是他们二人问大娘子罪的吗？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回大娘子的话，奴婢没有偷奸耍滑，奴婢过来之后春舸说自己不需要奴婢伺候，就让奴婢在院子里头侍弄花草了。”
“是这样吗？春舸？”
“是....”
林晨曦得到回答之后再次看向梁晗。
“夫君，我刚刚说的可有问题？”
梁晗摇摇头。
“你敬了茶才有妾室身份，才有接下来的安排，还有何异议？”
春舸木讷地摇摇头，但很快就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大娘子，我身子重，敬茶实在是不方便，大娘子就不能宽容一二？”
这意思就是她不想走敬茶这个流程，直接做小娘就好了。
还真别说，梁晗觉得也可行。
“娘子，这样也算是看在她肚子里头孩子的份上。”
“官人，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不着急喝这杯妾室茶，春舸想什么时候敬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