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好意,嫔妾自然是会尽全力完成皇后娘娘的吩咐,所以烦请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安陵容没有任何拒绝或推脱,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从来到这里开始,直到现在,安陵容所说的这一句话无疑是让皇后最为满意的。
“那就好。”
皇后原本一直憋着的那股气总算是顺畅了,随后就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是本宫让你做的,自然不会亏待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找剪秋开口,本宫会全力支持!”
皇后也知道,以安陵容现在的身家,要是让她自己想法子去研制香料,只怕等沈眉庄快生了,这香都未必能制得出来!
那自然不是皇后想看见的效率,而为了让安陵容效率提升,那就只能自己想法子进行辅助了!
“多谢皇后娘娘,嫔妾定不不负娘娘所望!”
安陵容又与皇后东拉西扯了一番,随着皇后满意,她才终于被放走。
离开了后殿,安陵容长出了一口气,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皇后到底还是皇后啊,这份手段,放眼整个后宫,都少有人能够企及。
不过皇后要是以为她会真的乖巧听话,老老实实制作出皇后所需要的香,那可就真是放心的太早了!
安陵容明知道皇后是在挖坑,也清楚对方是想假借自己之手来给沈眉庄制造麻烦!
只是安陵容不能当面拒绝,也知道皇后心中已经生出了不满。
所以,在一番思索之后,安陵容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无疑让皇后满意,也不会继续为难她。
而安陵容推测,不管自己最终教出怎样的成品,皇后应该都会在其中添加手段。
等到日后真的出了事情,皇后照样可以把这件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即便旁人怀疑,可是这份香料完全出自于安陵容的手,到那时候,谋害龙胎的也就是安陵容了!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
那理由可多了去了,什么嫉妒沈眉庄得宠,又或者是看不惯大家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沈眉庄,因此生恨,反正罪名多的是,随便安上一个也就是了!
皇后一向只看结果,过程究竟如何,她并不是很在意。
安陵容上辈子给皇后办事,深谙其性格,也正因如此,便亦是可以从中制定出相应的破解之法。
就拿皇后要求制香来说,安陵容表面上照办,但等到成品出来以后,便可借甄嬛与沈眉庄之力,直接当着皇帝的面送出,再将此物乃是由皇后吩咐所制作之内情道出,更可以让太医验过。
如此一来二去,皇后这一番苦心谋划自然是付诸东流!
但安陵容此举在明面上并不能让人挑出错来,反而还可以成全皇后美名,表示自己并不占据功劳,亦能博取皇帝好感。
“只是如此一来,我怕是就要彻底被皇后恨上了。”
安陵容在心中喃喃自语,继而笑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意外。
早在甄府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安陵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重复上一辈子的老路。
本来想着先应付皇后一阵子,等到实在无法招架,她还是会走向与其背道而驰的立场。
现在,皇后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安陵容自然也别无选择。
“小主,您总算出来了!”
宝鹃因为感觉先前被安陵容怀疑了,所以之后也不敢跟随安陵容一起进入殿中,只能在外头守着。
如今气温转暖,时间也是接近晌午,宝鹃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人也是有些晕眩。
可见到安陵容到来,她却是瞬间打起了精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辛苦你了。”
安陵容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是也不去管宝鹃是何反应,自顾自就往外头走去。
既然都要站在皇后的对立面了,那么,宝鹃这个明显还有着“皇后烙印”的隐患,也是时候要想法子处理一下了!
宝鹃不知道安陵容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却也察觉出此刻的安陵容与平时不大一样。
在回去碎玉轩的路上,宝鹃各种旁敲侧击,就是想从安陵容这边打听出其变化的缘故。
可惜,不论宝鹃多么努力,安陵容始终都是神色淡淡的模样。
“小主,就算您认为奴婢有罪,到底也请小主让奴婢明白,奴婢究竟是犯了何错呀!”
宝鹃心情凌乱如麻,也实在是猜不透,更不想去猜了,便大胆上前,拦在了安陵容的面前。
看这样子,似乎只要安陵容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宝鹃就不会让她过去一样!
“放肆!”
面对宝鹃这样形同逼迫的举动,安陵容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想要犯上吗!”
“奴婢不敢!”
宝鹃感受到安陵容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此时却是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不自觉又回忆起了之前多次被安陵容敲打的景象,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便软倒在地。
“且不说你本就是我的宫女,即便你是外头的宫女,难道就能够对我如此无礼吗?”
安陵容看着被自己吓得跪在地上的宝鹃,声音冷的如同能够调出冰碴子,“你心中想着什么,我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孰是孰非,如人饮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我当时就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小手段,你是否做到了呢?”
此言一出,本来还想要继续辩解的宝鹃如同泄了气一般,却是彻底丧失了一切争辩的力量。
果然,果然是知道了!
宝鹃现在感觉如同天塌了一般,只觉得安陵容早早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而眼下,她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安小主,你怎么走的这样快?”
就在这个时候,剪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安陵容转过身,宝鹃也是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更是爆发出了明亮的光彩,仿佛溺水之人看见了唯一的浮木一般。
“剪秋姑姑,不知有何事?”
对待剪秋,安陵容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剪秋见状,却是将目光投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宝鹃,在接收到对方投来的求助目光后,心中顿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