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出去忏悔去,别在这里聒噪。”
禺疆和钧亦不服,可看到小夭的目光时,听话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防风邶坐在小夭的身边说:“人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你这里痛,我也痛。”
他指着小夭的心口,掰开小夭握住玱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感受下,我们的心在一起跳,你疼我也疼。”
小夭扑进防风邶的怀里哭着说:“我知道玱玹伤害你的时候,出于私心,我希望你无事,从而怨恨玱玹。可如今看着他真的死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是我没有护住他。”
“跟你没关系,是他的命该绝。你现在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你那个外爷根本靠不住。要不然我帮你杀了西炎王,你直接做西炎王,谁不服从我就杀谁。”
防风邶轻柔的拍着小夭的后背安慰。
小夭破涕为笑道:“邶,你口气真大。你千万不要冲动,你是邶,我不想失去你。”
上次偷粮草图,相柳深受重伤,想要杀西炎王,就怕有命杀没命回。
防风邶笑容收敛,不悦道:“你究竟希望我是防风邶还是相柳?”
小夭问:“你吃醋了?”
防风邶不答。
小夭笑着说:“连自己的醋都吃。你不是说邶就是你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是邶,因为邶可以跟我长相守。但是我心底知道你是相柳,你是天姿国色的相柳大人。”
防风邶嘴角勾起,又问:“西炎王让邶入赘,你怎么想?你以后当上女帝,不会大张旗鼓的迎娶邶吧?”
小夭皱眉,沉思片刻说:“到时我希望相柳穿着一身红衣来娶我。”
防风邶没有回应,手臂上的力道是收紧,紧紧抱住小夭。
收到玱玹死讯的涂山璟十分震惊,决定亲自确认这一消息,于是匆匆赶到朝云峰。
他一进来就看到防风邶和小夭相拥在一起,顿时怔愣在原地。
埋在心底的思念如潮水般退去,委屈油然而生。
一双狐狸眼漫起水雾,黑色的眸子像是盖上薄纱,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夭。
小夭窝在防风邶的怀中,看不到楚楚可怜的涂山璟。
防风邶却看得分明。
他嘲弄道:“我的好妹夫来了。”
小夭这才从温暖的怀抱中探出头来。
“璟,你来啦。”
涂山璟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小夭,我来了。”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思念。
防风邶听出来璟的深情,抱着小夭不松开,在宣示主权。
小夭没有推开邶,任由被抱着。
涂山璟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僵在脸上,不自然的僵硬和苦涩。
璟瞪了一眼防风邶说:“小夭,玱玹怎么死的?”
防风邶松开小夭,走近涂山璟。
邶散发出的气势让璟不敢与之对视。
“涂山族长,你务必看住意映,玱玹就是死在她手里。下一个很可能就是小夭。小夭与你在一起的数次,你都没能看护好小夭。涂山家的狐狸真是没用。”
涂山璟不服气瞪防风邶。
邶不屑道:“所以你要是真的对小夭好,就尽早与意映成婚,看住她。成为涂山夫人以后,不管是五王还是七王,亦或是防风家,都不能随意指使她。涂山族长这么聪明,想必能想得通。又或者,你干脆把意映杀了。”
涂山璟说:“我不会杀她。我奶奶很喜欢她,不能让奶奶伤心。”
意料之中的回答。
防风邶冷笑,慢悠悠的说:“那你就尽快迎娶我妹妹,涂山夫人的身份足以让她收手。”
涂山璟求救般看向小夭。
小夭回味防风邶的话,觉得有道理,眼睛一抹金光闪过。
涂山璟捕捉到那抹光,心下难受,委屈的问:“小夭,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想娶意映,我想娶的人是……”
“是谁都跟小夭无关。”
防风邶嫌弃的打断涂山璟的话。
“涂山族长,不要如此自私,我妹妹为你在涂山家守了那么多年,你作为一个男人,也该负起责任。让你杀了她,你下不去手,让你娶她,你又不愿意,你到底想要如何对我妹妹?是欺我防风氏没人吗?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能被这么磋磨。”
涂山璟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室内一片安静。
小夭看向涂山璟说:“璟,你早已不是叶十七。咱们都该面对现实。”
璟不甘的说:“可他不是防风邶。为何他就可以?”
“你知道邶的身份?”小夭紧张的问,“璟,你知道些什么?”
小夭警惕的看着涂山璟。
若是璟知道相柳就是防风邶,那么她就要控制住璟,绝对不能让相柳的身份曝光。
涂山璟彻底被小夭的神情伤了心,话到嘴边又咽下,说:“我只是隐约猜测,没有证据。”
防风邶老神在在,丝毫不在意。
小夭这才松一口气。
璟绕过防风邶走到小夭身边坐下,想要拉小夭的手,被小夭拒绝。
璟有些尴尬的抽回手。
“小夭,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没有你,我根本不想活下去。”
小夭偷瞄防风邶一眼,生怕邶生气。
好在邶依旧放荡不羁的笑着。
小夭望着璟说:“如今玱玹已死,我已跟西炎王说明我要做女帝。眼下紫金宫重修的任务外爷交给了我,五王他们已经视我为眼中钉。昨日他们不止想要杀玱玹,还想杀我。现在的局势就是我必须与五王争,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意映的箭术我见识过,玱玹都能被他射杀,更不要说灵力低微的我。”
小夭没想到这么快就与五王对上,不管成败,这是为她心中挚爱一搏。
璟沉思半晌,湿漉漉的双眸深情看着小夭说:“好,我会帮你。我回去就会娶意映。”
“谢谢你,璟。”
小夭说的十分真诚。
“小夭,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赤水丰隆是我的好兄弟,离戎昶也是,只要我站在你这边,他们都会支持你。中原其他的氏族可能还会观望,但是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支持你。”
小夭再次向涂山璟致谢。
防风邶看不下去璟黏糊糊的眼神,拉起涂山璟往外面走。
“小夭,我与涂山狐狸有几句话要说。”
小夭猜应该是邶要交代璟对意映好些,毕竟意映是邶的妹妹。
室内只剩小夭一人。
她看着玱玹冰冷的身体说:“哥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