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撒娇,有些滑稽。
小夭噗嗤笑出声来,好奇的伸出手揪相柳的胡子。
相柳吃痛,皱着眉头。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这是你的另一副真容吗?”
相柳点头,握住小夭的手撒娇:“你弄疼我了,得揉揉。”
小夭无奈,只好帮相柳揉揉,打趣道:“真是不可置信,你居然还有糙汉的一面,这胡子,这衣服,你要是突然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你。”
“我会故意给娘子留破绽,娘子不必担心。”
小夭心下安定,安慰道:
“涂山璟的事等我生完孩子想办法。”
说起涂山璟,小夭心中不爽快,细细与相柳说:“当初我看到他受伤,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手中握着木槿花,让我想到被九尾狐囚禁时,牢笼外的那株木槿花,每当我被折磨的撑不住的时候,就看看那朵木槿花,也就是那一刻,涂山璟打动我,我决定救他。可后来他背叛我在先,欺瞒我有婚约在前,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婚约,便与他分开,可涂山璟却不愿意。如今我嫁人生子,他却还要找上我。”
小夭长叹一声说:“他的执念太深。”
相柳握住小夭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为她按摩手腕。
“他早已被折磨的失去信心,只有在你这里能找到活着的意义。他偏执的想要与你在一起,我听闻自从涂山老夫人去世后,他就把族长之位传给意映的孩子,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个闲人。”
闲人二字相柳咬的极重,意思就是涂山璟有的是时间来找小夭。
小夭也犯了难:“这如何是好,即使离开这里,他的追踪术那么好,迟早还会找到我们。”
相柳认真地问:“你觉得他突然不做族长是为何?”
小夭想到以前涂山璟的话,说:“他曾经向我提起过此事,说是要做回叶十七。”
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
相柳当然能猜到涂山璟说了什么,露出一抹浪荡的笑意。
“所以你觉得是为了你?”
小夭心虚的看着相柳,默认点头。
相柳抚摸小夭的头说:“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大荒统一后,中原不需要一个在暗地里潜伏的中原守护者。中原看上去是辰荣熠在管理,实际上以涂山璟为核心,因为发展中原需要钱,涂山璟最擅此道。他现在激流勇退,着实睿智。”
小夭疑惑的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听懂相柳的话。
“原来过去的涂山璟这么厉害。”
相柳嘟了下嘴,不满的摸一下小夭的脑袋,委屈的说:“在相公面前夸别的男人厉害,娘子,你该罚。”
小夭好像看到了邶,忍不住捏捏相柳的脸颊说:“好,等我养好身子,任由你处罚。”
相柳的眼睛异常明亮,兴奋的说:“娘子,说话可要算数。”
一个吻落下。
小夭这才明白相柳想歪了,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暧昧。
该,她自作自受。
当晚小夭起夜,发现下面不断有水流出,着急的喊来相柳。
“我羊水破了,快请产婆来。”
圆圆听到小夭的话,立刻去请产婆。
毛球匆忙去烧热水。
相柳抱起小夭放在榻上,手心里渗出汗水,面上淡定,不断安慰小夭。
小夭下腹疼痛,生产的阵痛开始,一拨疼过一拨,咬牙忍着,不肯叫出声来,只有小声的闷哼声。
身上疼得直流汗,头发湿透。
“怎么会这么疼。”
小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下腹好像有一只魔爪在搅弄,疼得肠子直抽抽,欲罢不能的疼,换几个姿势却还是疼。
相柳看着心疼,怕小夭咬破嘴唇,伸出胳膊让小夭咬。另一只手不断的给小夭输灵力缓解痛苦。
可想到自己身体里都是毒,立即收回胳膊,怕被小夭咬破,毒血渗入小夭体内。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是个怪物。
相柳眼底的哀伤刺痛了小夭。
小夭握住相柳的手说:“让我攥着你的胳膊也是一样的。”
相柳立刻伸出自己的胳膊,小夭紧紧的攥着,胳膊被攥出一道道红痕。
相柳丝毫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是一种幸福,还源源不断的向小夭的腹部输入灵力。
圆圆一手拎着一个产婆,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可看到小夭疼得咬紧牙关,圆圆自责来晚了。
在她看来,产婆来了就能生了,就应该不痛了。
可小夭还在疼。
产婆是两个胖乎乎的中年婆子,手脚利索,慈眉善目,看着就不错。
一位产婆说:“夫人做得好,没有大喊大叫浪费力气,一会按照我说的做。”
另一个婆子掀开小夭的裙摆检查宫口,说:“宫口还未全开,还要再等等,夫人再忍忍。”
小夭深呼吸,不停地忍着,头发已经湿透。
相柳心疼不已的说:“你这么怕疼,还要硬生生的忍着,以后再也不生了。”
圆圆站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踱步。
“产婆,能不能让主人少受些痛苦?”
产婆无奈的说:“有的人生孩子像拉屎一样轻松,有的人生孩子像走鬼门关,每个人不一样,不过我看夫人坚毅,肯定没问题。”
相柳的眼睛水润润的,眼眶发红,爱怜的抚摸小夭的额头。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从深夜等到天亮,宫口终于全开。
产婆说妇人生产脏污,劝相柳出去。
相柳坐着不肯起身,握着小夭的手不松开。
产婆不再劝,让小夭深呼吸、用力,一刻钟后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声响彻整个小院。
产婆高兴的说:“是位公子。”
快速清理后包好,放到小夭的身侧。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一声啼哭声响遍小院。
产婆高兴地说:“是位千金。”
小夭终于松一口气,一双儿女就躺在身侧,心里很踏实,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产婆不断说着恭喜的话:“儿女双全,恭喜恭喜。”
小夭抬手示意圆圆递上两个荷包感谢产婆。
产婆端来热水,细心地为小夭擦洗身体,收拾完之后又交代几句带孩子的经验,欢喜的离开。
相柳握着小夭的手,深情的说:“娘子,辛苦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相柳的手心渗出汗水,掌心有些凉,眼睛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
好像被欺负哭了似的,看着居然有点赏心悦目。
“相柳,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海底大妖,一副可怜相,怪招人疼的。”
情到深处,孤寂的海底大妖显现出脆弱。
相柳握着小夭的手擦眼泪,声音有点哽咽。
“我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愿意和我生孩子,我不想再做那个清冷孤寂的海底妖王,我想和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