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刚过去没几天，陈余生就收到了王丹发过来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孩不施粉黛，一身洁净，身后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大海。
她倚着船栏杆，海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她的脸上挂着一湾浅浅的微笑。
“漂亮吗？”王丹问。
陈余生如实道：“漂亮。”
“只要你一句话，哪怕不给她任何承诺，她都会只属于你一个人！”王丹说道。
陈余生波澜不惊：“祝她幸福。”
他送走的女人太多了，孙菲婕只是其中一个。
挽回是不可能挽回的，因为没了孙菲婕，还会有张菲婕、李菲婕、王菲婕……
这个世界不缺美女，更不缺女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的，谁会把一夜情当真呢？
至于说，孙菲婕的一血被陈余生拿走了，这个就更扯了。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有那种奇怪的情结呢。
陈余生的现女友们，前女友们，除了那些已婚的，哪一个的第一次不是他拿的？
如果拿了第一次就要负责，陈余生早就被压趴下了，因为他肩上的责任比泰山都重。
“你们男人都这么绝情吗？睡的时候各种甜言蜜语，睡完拔迪奥无情！”
王丹有些生气。
菲婕把身心都给了你，你却这样对她？
陈余生回复道：
“我一直认为，不给女孩兑现不了的承诺，这就是最大的负责任。另外丹丹，我要纠正你一句，哪怕是在睡你们两个的时候，我也没有甜言蜜语。”
“陈余生你混蛋！”
“嗯，我确实混蛋。”
“你人渣。”
“不，我不是人渣，但我是渣男。”
“你王八蛋！”
“嗯。”
“你混球！”
“嗯。”
“你不是人！”
“嗯。”
“你狗男人！”
“嗯。”
“我痒了。”
“嗯？”
陈余生定了定神。
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相对于孙菲婕，王丹才是真正的高端玩家。
王丹说完，直接给陈余生发过来一张尺度大到已经到了黄色尽头的照片：“想要吗？”
陈余生看了一眼，直接删除了。
手机是一个正经的地方，不正经的东西一律不保存。
“陈余生，你不是很拽吗？现在的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说完，王丹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王丹伸出白净的右手，四肢弯曲着，只有中指竖了起来。
她这是竖中指鄙视自己呢。
陈余生这样想着。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思想太保守了。
因为王丹发完竖中指的照片后，又补了一句嘲讽拉满的话：“你不如它。”
现在的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所以，你陈余生还不如我的一根指头呢。
这就有点让人浮想联翩了啊。
陈余生顿时哭笑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比自己段位还高的同龄女人。
王丹不愧是高端玩家，陈余生甘拜下风。
晚上的时候，陈余生接到了孙菲婕打过来的电话：“陈余生，我要结婚了，祝福我吧。”
电话里，孙菲婕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道是真开心，还是在强颜欢笑。
陈余生衷心的为她送上了祝福。
也许是以这种方式告别的女孩太多的缘故了吧，陈余生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也没有什么舍不得，更没有那种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的撕心裂肺，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同学结婚了，他客客气气的送上祝福。
仅此而已。
他对孙菲婕除了同学情，没有其他任何情愫。
睡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多吃了一道道菜，换一下口味而已。
“陈余生，你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
见陈余生对自己结婚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孙菲婕的声音有些低落起来。
陈余生笑道：“我不懂婚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菲婕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我不爱他。”
陈余生没有接话茬。
他不是不明白孙菲婕在暗示什么，也不是在装鸵鸟，而是……
“你不爱他，我也不爱你啊。”
陈余生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你想让我嫁人吗？”孙菲婕问道。
只要你说你不想让我嫁人，哪怕不给我任何承诺，我都愿意听你的。
陈余生想了想，认真道：“不想。”
虽然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但对于孙菲婕来说，不亚于世界上最甜蜜的情话。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陈余生心里还是有我的……
但还没等她开口，陈余生继续说道：
“作为老同学，我希望你能嫁给幸福，嫁给一个你自己喜欢对方、对方也喜欢你的人。”
孙菲婕的芳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她知道，陈余生不喜欢她，哪怕是做情人，都不会选择她。
“陈余生。”
孙菲婕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情绪崩溃了。
她抹着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问道：
“谢谢你让我默默喜欢了你八年，这八年是我人生中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八年。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跟过去的自己和你说再见了，希望你能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让我死个明白，你真的一点一滴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陈余生想了想。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他是真的一点一滴都没有喜欢过孙菲婕。
但那天晚上斗地主，陈余生这个地主老财肆无忌惮的用鞭子抽打王丹她们这两个小农民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一丝心动。
但那是爱吗？
他不太确定那是爱还是性。
爱应该是持续性的，而性是暂时性的。
如果从这方面来判断，他对孙菲婕和王丹一样，只有性，没有爱。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电话那头的孙菲婕嚎啕大哭着，挂断了电话。
陈余生一脸懵逼。
不是大姐，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我连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