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你可愿意加入我灵虚宗？”
道明真人看向沈默，语气柔和，眼神如湖面平静，让人看不出丁点期待，或者其他别的情绪。
听到元婴强者的郑重邀请，沈默感受了难以言喻的重视感，不由得翘起嘴角。
可一想到山下的村民们，想到失去自己的保护，他们可能会遭受到的苦难，他的脸色又灰暗下来。
遗憾和惋惜，清晰可见。
“对不起，前辈，我真的很想加入仙宗，可我能不能答应。”沈默眼中满是诚恳，“我会告诉您金福走了之后发生的，这里面就有我不能离开的原因。”
道明真人没有开口，伸手示意沈默一起坐到石桌边。
两人还没坐定，土鳄便麻利地从厨房中拿出三个碗，满上井水，放在三人旁边。
岩鳄等妖怪瞪大了眼睛，本该发生在邪眼身上的狗腿行为，被最反感此种行为的土鳄抢先完成了。
难道谄媚和阿谀奉承会传染？
没人解答它们心中的疑问。
当看到道明真人接过水后，向土鳄温和地点了点头。
其他4妖心中酸酸的，恨自己不够鸡贼，不够果决，竟被无耻小贼抢了先。
兄弟情谊，瞬间碎成一地。
沈默自金福离开之日讲起，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以及新帝的圣旨等等。
“原来是你。”金福大叫一声，语无伦次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宗门里的朱雀阵盘差点裂开。害我和一众师兄师姐，被师伯关在天机阁一周，不停给阵盘注入法力。”
“我说了呀，就是把皇宫里的四圣兽打败了。”沈默答道。
“肯定不只是这样。”金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默鼻子，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道明真人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很感兴趣。
沈默只得撇撇嘴，将自己吃了朱雀灵气的事和盘托出。
“不烫嘴吗？”土鳄呆呆问道。
可算有个软柿子，沈默连忙回瞪它一眼，“不烫，味道还不错，香香的，辣辣的。要不，下次带你一起吃两口？”
土鳄的长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你还想来下一次？”金福气炸了，想揍沈默，可又想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悻悻收手。又问道，“你为啥不吃其他宗门的？”
沈默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白虎被火烧过之后，灵气变得很锋利，哪里敢吃？玄武是还没来得及吃，就爆炸了。青龙倒是吃了一半。”
“怎么不撑死你？”金福质问。
沈默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半饱，半饱，不算什么。”
“吹牛。”金福往口中塞了一粒豆子，决定不再说话，当个沉稳的仙人。
“小仙长，这你可不知道了，他是个变……”感受到冰冷的目光，土鳄连忙改口，“他至少炼气20层，与普通人和妖怪不一样。”
“别瞎说，至少30层。”岩鳄插了一嘴，又踹了土鳄一脚。
“老大，你当时不是说要专心吸收灵气吗？”土鳄感觉受到了欺骗，一脸幽怨，“你怎么这么无聊，还有功夫记那么多数。”
金福的视线在两条鳄鱼和沈默身上，来回打量，那下瞥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编，继续编，组团一起编。’
不料，道明真人竟然说道，“小默，你释放灵压看看。”
看到沈默犹豫，他又说道，“没事，有我罩着它们和你的院子，放心施展便是。”
当即，沈默不再压制自身的灵气波动，一股带着汹涌的热量席卷而来，还带着蛮荒凶兽般的气势。
很快，蓝龟开始浑身冒汗，身体颤抖。
紧接着是长须、土鳄、邪眼、金福、岩鳄，最后是黄牛。
而威压和温度还在不断上升。
道明真人一挥手，他们几个便如释重负，如沐春风。
“好了，可以了。”
沈默连忙收回法力，重新压制灵气波动。
稍加思索后，道明真人点评道，“法力值和精纯度都超过了一般筑基圆满，比之金丹期差了一些。”
“可师父，炼气这么多层正常吗？”金福问道。
5妖纷纷点头，他们也很关心这个话题。
道明真人笑了笑，“正常，远古时期的修士，修炼方式很多，也没有现今这么修炼境界的。”
“只修炼气期，便是其中一种。”
金福皱眉问道，“那如果只修炼炼气期就行，我们为什么还要冒险渡劫，提升境界呢？”
道明真人起身，侃侃而谈，“因为只修炼气期很难，超过10层之后，每一层提升所需要的资源都是翻倍的，但实力提升却不能翻倍。而提升一个大境界，实力增长可不止是翻倍。加上远古时期，修士之间战斗激烈。修炼慢，升级慢，就很容易被打死。渐渐地，就被淘汰了。”
“现如今的修炼方式，是综合安全性和效率性后的最佳策略。”
原来如此，金福点点头，但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就算这么说，沈默的炼气层级也太高了吧。他才修炼没几天吧。”
又是土鳄进行了抢答，“1天，他修炼第一天就是这么高的。”
这次倒轮到道明真人惊讶了。
他方才没有细想这个问题。
只1天就能从凡人到接近金丹，远古时期那些特殊体质之人也做不到。
而且修炼能遗传的只有天赋。
大乘期修士的子女，也只能从炼气期一点一滴慢慢修炼。
除非是受天地意志眷顾之人。
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金福吗？
道明真人也想不明白了，他觉得沈默一定有什么秘密。
而且金福之前说过，沈默凡人时期就有一个古怪的神通。
他觉得两者一定有关联。
但这种事，沈默不主动提，他也不好过问。
道明真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勉强解释道，“可能是和吃了朱雀有关吧，朱雀本身就有接近金丹期的法力。”
金福想辩解说，那时的沈默就是个漏勺，一点灵气都存不住，两天时间从京城回来，早都漏光了。
见到师父微微摇头后，他咽下了心中的话。
沈默又不是坏人，没必要对沈默的事刨根问底。
就像没有人会要求检查他的储物袋里有多少零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