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正在暗自得意之时,他的救兵到了!
文公公气喘吁吁地走进大堂,一见这阵势也吓得一激灵:“哎哟,怪不得圣上让咱家连夜过来看看呢,怎么死尸摆了一地呀。贵妃娘娘还说要一同过来,得亏没来,否则冲撞了贵妃娘娘你们哪个都脱不了干系!”
秦佐出事,就算秦鹤鸣不在,还有他的连襟,那可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啊。胡少常一直也盼着宫里赶紧来人,他可不想趟这个浑水,他还想多过几天太平日子,家中娇滴滴的小妾还未受用够呢。
“啊哈哈,文公公!现在就等着出来一个主事的人拿主意呢,忠勤伯世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承认昨日大闹百草堂那案子是他指使的,我这儿正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呢。您快请坐,帮老弟拿个主意!”
胡少常笑得坦荡荡,好似在文公公进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一样。
文公公更是一只老狐狸,拍着胡少常的手,眯着眼笑:“你看看,你看看,就你会说话。你一个大理寺卿办的都是大案子,哪能轮得到我一个废人指手划脚呢。”
“哟,公公可不兴这么说。您看大半夜的忠勤伯和忠勤伯世子夫人可都来了呢。”
文公公负起手,扫了一眼堂上众人,高声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奉陛下口谕,因忠勤伯世子秦佐在左先锋营任参事期间,日日为我大魏操练兵士,且任劳任怨,颇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风骨。故圣上钦点,即日起任御林军统领,掌管皇城五千禁军!”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乔挽听到的只是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新帝也不过如此,昏庸成这样,大魏还能有几年的路要走呢?至少在她听到这个极不公允的消息时,她就起了造反的心思。
秦佐身子被捆成了粽子,却仍然急急下跪:“臣,秦佐谢主隆恩!”
靳美姿更是向着皇宫的方向福了三个礼,随后对坐在她身前的秦朝初说:“爹,咱们也得跪谢陛下吧!”
人在大喜大悲时是极容易分裂的,正如秦朝初,刚刚还游走在如何为佐儿争取一线拖延的机会,现在却是饼从天下降,砸在了他忠勤伯府的头上。
御林军统领啊,比起秦鹤鸣也小不到哪去的武官儿,守护的可是陛下,那可是与皇权接触距离最近的人。
“哦哦。”秦朝初抹了抹眼中不真实的眼泪,激动就地叩谢:“臣秦朝初谢陛下隆恩!”
包括乔挽和秦福在内所有人,对宫中来人为秦佐说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毕竟贤贵妃现在还受着皇帝专宠,且有愈来愈盛之势。
最不能理解这些的只有族长、大壮及他们那几个族人,以及被乔挽破了肚皮的几具尸体,若是这般就过去了,他们死都死得窝囊。
“这怎么行?”族长怒气冲冲地看向胡少常:“大人,请您给我们做主啊!”
胡少常无奈挥挥手,虽然现在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双方都适当留了脸面。
但的确是这些人证是最窝囊的,他们抬着尸体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能让秦佐放他们一条生路。生路算是有了,而秦佐却借助此事如日中天!
草草收了公堂后,乔挽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对胡少常说:“还请胡大人派人送我回府。”
秦福的职责之一就是守护乔挽的安全,此时哪能落下,走过来拱手:“大理寺卿今晚带的人手不多,还是让属下护送您回去吧。”
“你?”乔挽斜着眼看他,“对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收起他假惺惺的好意吧。这几个证人我带走了,你若想杀他们,就先杀了我吧!”
说罢昂着头就走了出去,惹得秦福和胡少常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大壮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空慧再一次帮了她的大忙,她又对着法金寺的方向一再叩拜,心中再三默念空慧大师的好来。
大壮好起来后竟是一个长相顶好的少年,他跪在百草堂门口整整一个时辰,口口声声讨要救孤荒上族人性命的药方。
乔挽也没有扭捏,在他跪在外面时在药堂里就配好了好几大包的药剂,又写了去狂花蛇毒的方子,这才走出百草堂。
族长见乔挽亲自送药和方子出来,感动得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神医,虽然我等无能没助你灭了那个要害你的人,但你竟然还愿意保我族人性命,这个恩情我等记下了!还是之前那句话,万两黄金我们靠天吃饭的海岛自然拿不出,但我们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你的医官输送几剂只能长在海岛上的草药。”
等的也就是他这句话,从空慧留下的秘籍中记载了漂浮在那片海域中孤岛上生长着一种奇特的仙草,名为霓裳草 ,对活血散淤、消肿止血有奇效,对镇定辽东的乔家大军来说,绝对堪比是千军万马的增援。
“族长大人,是我抛砖引玉也好,还是我另有所图也罢。只是既然你这样说,我们便做笔生意好了,你们岛上的草药只能供给我,我给你们的价格自然高于市面上所有人。每次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看可行?”
乔挽神情十分严肃,几日交道下来虽然这位海岛族长很是自私自利,心却皆是放在他那些族人身上,且有小人物大智慧的风范。
果然,族长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神医,真不愧是神医,竟知道在我们海岛上生的皆是奇珍异宝,既然您赠了我们治蛇毒的方子,那我现在就做主,只将那些霓裳草什么的只卖与你好了,之前那些买主就都拒绝了!”
大壮毕竟是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孩子,瞪大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襟一脸难为情地说:“族长,霓裳草那东西不就是我们平常用来引火的东西嘛,何时见过咱们卖过别人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族长气得脸上硬生生多了几条褶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