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屋内的女人勃然大怒,将桌上的热茶泼向跪在地上的人,“谁允许你们这么早就动手的?”黑衣男子小声辩解:“娘娘!,冤枉啊!此事并非我等所为。”
上官涟意的脸色微变,“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嬷嬷严厉地警告跪地的男人,男人听后大惊,连忙磕头,口中不断哀求:“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
“当真?”
“千真万确!许是那姑娘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才会在大婚之日惨遭劫走!小的还听闻那一带的山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男人自然不敢多言,只能尽力安慰她,让她稍微宽心。上官涟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挥手让男人退下。许是因为动怒,她的头风又发作了,只能闭目养神片刻。随后,她缓缓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句话:“嬷嬷,她若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你说什么?!”
在御书房中,正忙于批阅奏章的男人听闻晏云裳被掳走的消息,手中之笔险些滑落。
然而,墨汁仍不可避免的滴落在奏章上,缓缓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李明德见状,立刻示意一旁奉茶的小太监将奏章收起。
“陛下,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且摄政王已先行出府了。”他开口安慰道。“李明德,你说这幕后究竟是谁?”他的语气似在询问,可心中似乎已有所指。
“这样不起眼的草也能治病?”
少年不屑的接过晏云裳手里的药草,转手将它丢进药箩里。少年不屑地接过晏云裳手中的药草,随手将其丢入药箩中。
“它貌不惊人,你自然瞧不上它,但你怎知它有朝一日还会救你性命呢?”
她淡然地道出这番话,让少年听后不禁浑身一颤,满脸通红。
他一向自视甚高,未曾想到今日竟被一女子所教。
他能够明辨是非,深知今日是自己不足。
“走吧,回去了。”晏云裳边走还在边盘算这里的山势地形,临水靠山,是个不错的地方。可她眼下是真的没时间在这逗留下去了,她得尽快回府。
不想这时一条褐色且带有红色花纹的蛇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钻出,咬了少年一口。少年感到疼痛,急忙挥剑将蛇砍死。晏云裳见状立刻蹲下检查伤口,然后看到旁边死去的蛇,心中便已了然。
少年焦急地喊道:“你倒是快想法子啊!”女子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开口求饶。少年见状,急忙恳求道:“你就是那华佗在世,快救救我吧!”见她目的达成,女子转身只是平静地捡起地上的蛇,放入药箩,拍拍手。
“这是乌梢蛇,无毒。”说罢便转身离开。
留下少年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样就行了。”
她仔细地将研磨好的药汁和药渣敷在男人的伤口上。然而,床榻上的男人只是眯着眼,静静地注视着她。他低声说:“今日之事,是我疑心过重,望公主勿怪。”晏云裳自然能体谅他,毕竟她也出身皇家,深知勾心斗角之人的面目。
“自然不会,你且安心静养,我先告辞了。”说罢,她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屋子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她眉头微蹙,不解地望着床上那男人,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疑惑地问:“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过河拆桥吗?”
“今日夜色已深,更深露重,或许明日启程更为妥当呢?”屋子里的男人全都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们这经常有野兽出没,可别伤了公主您啊!”
“夜晚道路难行,明日我们愿护送您安全进城。”
若执意要走,恐怕很难以与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抗衡。“好吧,劳烦你们为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要休息了。”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方才的小侍女见状,急忙笑着跟了上去。
“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
贺兰昀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发问道。“是,但事出无奈,我们也就……”成风解释着,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男人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可摄政王府便没有这般安静了。
侍卫整齐地肃立在府外,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他们身着玄色战衣,衣摆随风飘动,腰间悬挂着锋利的剑,仿佛随时准备牺牲。
沈珩序端坐马上,眼神冰冷,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征战多年的利剑。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凝视着远方的城门。
“摄政王!不可啊!”
李明德气喘吁吁地跑来,“陛下有旨,请殿下今夜入宫商议军事!”
闻言,沈珩序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惊愕的光芒。
“陛下说什么?”
“西域异军突起,望殿下前往一同商讨。”
“殿下,请以国事为重!”李明德提醒道,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沈姝棠听到后,急忙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臣谨遵圣旨!”
他将手中的佩剑掷给秦巡,随后单手利落地下马。李明德早已洞察了男人的意图,他坚决地说:“殿下,陛下口谕。
“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沈珩序踏入殿内,果然见到了几位军政大臣。他们疑惑道:“今日是殿下的大婚之日,您怎么还亲临此处?”沈珩序微微颔首,回应道:“臣应以国事为重。”
而幕帘后的沈明承,听到这番话,心中泛起波澜。他果断下令:“明日派一千精兵随摄政王出一同前去。”言毕,便转身离去。
晏云裳虽已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那尚未圆满的弯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今日本该是她的大婚之日,然而此刻,她却独自躺在这陌生的地方。
大殿内的男人此刻亦是如此,昨夜为筹备今日的大婚几乎未曾合眼,而今又被召集至此,与他们一同商讨无关紧要的战事策略。他眼中满是疲惫的血丝,但仍强打精神,直至议事结束才得以出宫。
寅时。
他方一从殿上离开,便匆匆赶回摄政王府。抵达府上不久,圣谕即至,与沈明承昨夜所言无异。
“臣感激陛下体恤!”
他屈膝行礼,随即迅速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轻轻抚摸着那匹陪伴他多年的马匹,踩住马镫,身体前倾,紧握马鞍,动作利落,轻盈地跃上马背。男人催促着身下的战马,只听后它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随即向城门疾驰而去,侍卫们见状,立即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