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李明德跌跌撞撞地冲进紫宸殿,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他险些跌倒在地,却硬是稳住了身形,抬头望向沈明承。
沈明承微微抬起头,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淡淡地扫了李明德一眼。他的眼眸深邃而冷静,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明德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一紧,不由得低下了头。
晏云溪见状,心知事有蹊跷。她朝沈明承行了个礼,然后悄然退出了紫宸殿。
李明德见晏云溪离去,这才颤抖着声音说出了沈珩序和晏云裳二人遇险的事情。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惊恐,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沈明承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走到李明德面前。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李明德的内心。李明德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殿外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如注般打在紫宸殿的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晏云溪刚刚踏出紫宸殿的门槛,便听到了李明德的话。她的心中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她知道,此时她不能乱,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她转身走出紫宸殿。
翌日的清晨,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晏云裳在沈珩序温暖的怀抱中缓缓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回忆起昨夜围坐在火堆旁的场景。
她因寒冷和疲惫而昏睡过去,依稀记得是沈珩序轻轻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沈珩序感受到怀中女子的轻微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他看见晏云裳睁着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询问。
他心中一紧,急忙坐起身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昨夜我听见你一直在喊冷,担心你着凉,所以才上床榻来给你取暖。”
沈珩序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耳根子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晏云裳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心中的紧张。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有些微妙。过了一会儿,晏云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向火堆旁。她记得昨天坠入悬崖后,他们的衣物都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
不过幸运的是,晏云裳在另一处角落找到了两件寻常百姓的衣裳。她拿起衣裳,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破损后,便递给了沈珩序。两人迅速换上新衣,准备启程。
在出发前,晏云裳下意识地伸出手抚上沈珩序的额头。她担心他昨夜受寒,此时体温还未恢复。感受到他的体温已经降下来,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沈珩序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害羞。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出了屋子。
二人沿着蜿蜒的河边小路前行,走了不过一段路,便看到了一群农妇在河边浣洗衣物。她们穿着简朴的布衣,头发用头巾随意束起,手中忙碌着,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晏云裳见状,上前一步询问:“你们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何处?”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晏云裳和沈珩序一番。见他们穿着虽然略显破烂,但气质不凡,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后便消散无踪。
她热情地回答:“这里离县上还有些距离,不过走快些的话,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晏云裳听后,心中松了口气,正要向妇人道谢。这时,那位妇人又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衣物,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切。她以为晏云裳和沈珩序是流落到此的难民,便好心地告诉他们:“这两天县内都在设粥棚,你们可以去那里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晏云裳听后,心中一阵感激,连忙向妇人道谢。然而,这些话却引起了沈珩序的警觉。
他微微皱眉,低声对晏云裳说道:“赈灾银凭空消失,他们竟然还能在县内大肆设立粥棚,这其中必有蹊跷。”
晏云裳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深知沈珩序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既然要揭开真相,那么就必须尽快抵达县里,查明事情的原委。
于是,两人相视一眼,加快了赶路的步伐。他们沿着河边小路继续前行。
在县城的一间豪华宅邸内,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坐在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椅上。他的嘴角长着一颗醒目的痦子,给人一种狡猾而贪婪的印象。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削瘦高挑的男子,他低垂着头,似乎在向大腹便便的男子低声汇报着什么。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大腹便便的男子正是这个县城的县令,而削瘦高挑的男子则是他的亲信。
“大人,这几日会有人到此处来查找赈灾银的下落。”亲信男子低声说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县令听后,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随手将手中的珠宝扔回盒子里。他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轻蔑。“不用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亲信男子听后,虽然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但也只能谄媚地附和着。“大人英明,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他恭维道。
此时,晏云裳和沈珩序正站在县城的城门口。他们刚刚进城,却发现城门口的士兵们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继续巡逻了。
这让他们感到有些疑惑,不明白这里为何如此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