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还是想问他:“当年,为什么抛弃向晚?”
“我没有抛弃他,我没有!他是被人偷走的!”
向春生似乎很激动,他并不认同南羽的话。
因为年代久远,想要查清事实,简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羽只能继续问他:“那你说说过程吧。”
“我出去打工好多年,一直是我老婆看着向晚,照顾着他,没想到,等我打工回来的时候,向晚就丢了。”
向春生一边说一边哭,好像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南羽继续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向晚丢了的?又做过什么?有没有找过他?”
向春生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刚才泼的水,还是他的眼泪:“向晚丢的时候才三岁,他妈妈说是出去找向晚,却一去不复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只顾了寻找向晚,根本没空理那个不负责的臭女人。”
他恨恨的啐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把打工挣的所有的钱,都用来找向晚了,我想念我的儿子,我想找到他,我走遍了大江南北,从没放弃过找他,果然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他了,我的儿子。”
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对,我的儿子呢?向晚呢?他怎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不让他来认我这个父亲?”
“你先不要着急,我总要把事实核实清楚……”
南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春生打断了:“核实什么?你要核实什么?我是向晚的亲爹,这还用核实什么,我能扔了我的亲儿子吗?我要见他!你让他来见我!”
向春生都想上来抓南羽的衣领,被南羽挡开了,若不是顾念着他是向晚的父亲,这会怕是已经让他躺在地上了。
不管向晚认不认这个父亲,南羽都要把事情搞清楚,他知道虽然向晚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他想帮向晚解开。
所以耐着性子继续问向春生:“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是怎么找到向晚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跨年夜他在这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向春生问的一愣,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是想见我的儿子,我好容易找到他了,能不激动吗?找了他这么多年,是老天可怜我,才让我找到他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避开了最后一个问题。
南羽只是觉得这个向春生有些奇怪,并没有认为他撒谎。
他继续问向春生:“你是怎么知道向晚在我这里的?谁告诉你的消息?”
向春生眼珠一转开始耍无赖:“那你别管,反正我找到了,你不让向晚来见我,你就让我出去,我自己去找他。”
“在向晚同意见你之前,你别想出去。”
南羽才不想让这个人去霍霍向晚平静的生活,除非向晚自己想要见他。
向春生一听这个就急了:“你凭什么关着我?你没有这个权利!我要去告你!”
南羽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向春生:“让你来这的那个人,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你什么身份都不能关着我,你这是犯法的!”
向春生理直气壮的回怼道。
“我会在不犯法的情况下让你消失,你信不信?”
南羽坐在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声音极具压迫感?
向春生有点被南羽的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不信!你……你在吓唬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看你的表现,你是知道我的。为什么不肯说真话?”
南羽直截了当的拆穿他,他背后的人,或许并不简单。
“我有什么不敢的?”此话一出,向春生才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暴露了什么,他立刻又改口:“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欺负别人的嘴脸。”
“你是来找向晚的,我询问一下情况,怎么就算欺负你了呢?”
南羽好脾气的跟他多说了几句:“况且,我若是想要欺负你,你根本没机会开口叫冤。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找我吧,不想说就一直待在这,你也别想见向晚。”
说完,南羽转身就要走。
向春生看着南羽是铁了心要逼他说出指使人,他也不想再硬撑了:“我告诉你,你就让我见向晚吗?”
“说吧。”
“我要是告诉你,没有人指使我,你信吗?”
向春生觉得南羽不会信,但是他实在瞒不下去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其实……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向晚,在他被你找到的那一刻,我也找到了他。”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认向晚?现在却巴巴的跑了过来?”
南羽觉得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
“因为,我觉得他跟着你会比跟着我要好,你看,果然,他现在都出人头地了。”
向春生似是带着几分真情。
“若我待向晚不好呢?”
“那我就想办法带走向晚。”
“所以说,这么多年,你其实一直在向晚周围,只是没介入过他的生活?”
“是,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他的,但是我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了,身边就想有个亲人。”
“亲人?”
剩余的话,南羽并没有说出口,他认为有这种亲人,还不如没有的好。
南羽转身离开了,他依旧让人守着这个屋子,不让向春生随意出入,他要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向晚说这件事。
第二天,他把向晚单独叫到了书房:“向晚,坐吧。”
“羽哥,你找我什么事?”
向晚坐了下来,但是看着南羽的样子,似乎这件事很重要。
南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因为他觉得向晚有知情权。
“向晚,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那你现在还想吗?”
向晚听着南羽的话一愣,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羽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了?”
“回答我的问题。”
南羽的语气不容拒绝。
“也想过要找,但是不会去刻意浪费精力去找了。”
向晚似乎一边释怀,一边治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