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吐吐舌头,“想给我当徒弟?我还不收呢!”
“冯医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郑家主悬着一颗心,他不管冯医师拜谁为师,他只怕自己的孩子被害死。冯医师冷哼一声,“反正你儿子都要死了,让她试试又如何?”
季颜接过解绛草,解绛草长得很像萝卜,根部是装满毒汁的囊块,此毒见血封喉,确实比甄毒要毒很多倍。季颜取来一只干净的瓷碗,用刀小心划破囊块,把毒汁挤入碗中,然后换一把干净的刀,摊开掌心,狠狠划开。
“小颜儿!”郑桓乐有些慌了,想站起来却被郑家主一把摁下,季颜则是面无表情的任由血液流入碗内。
血液遇到毒汁立刻凝成一团乌黑血块,季颜也不管手上的伤,用勺子小心挑开吸收毒液的黑色血块,留下小半碗橙黄色的液体。
冯医师看到这小半碗液体,一双眼睛瞪的都合不拢了。他从来不知道,他一直以为并不存在的溶汁竟然在解绛草中。
“喝了!”季颜把碗递给郑桓乐,郑桓乐没有接,脸色黑紫,“把血止住!”
郑家主在一边看的快要急死了,季颜眯了眯眼,“先喝了。”
郑桓乐端过来一口喝下,冯医师这会儿也顾不得惊讶了,赶忙把最好的愈伤丹药献出来,“师父,徒儿冯坤,这是徒儿献给您的丹药。”
季颜取了一颗服下,“不用叫我师父,现在我们两清了。”
冯坤低头,“师父您说的是。”
季颜:“……”
这还被赖上了还!
“师父,方才这招,不知你是从哪里学的?”冯坤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现在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至于这声师父,季颜懒得跟他计较,随他怎么叫,反正她不认这个徒弟就是了。
“书上看的。”藏书楼里面有很多药经,这个偏方是她曾经在一本手抄本上看到的,突然间季颜在想,那本手抄本该不会是药爷的笔记吧?
如此深奥偏颇,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药青,季颜感觉鼻子有些酸。
喝完药,郑桓乐的脸色才逐渐好转,冯医师给他再次把脉,眼神一喜,“毒已经被稳住,但是会在体内存留一段时间,预计三天就可以完全排出体外,公子这段时间切忌饮酒。”
毒竟然解了!郑焙殃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酒杯。
“冯医师,谢谢你,谢谢你……”郑家主双手都开始哆嗦,十年前的那件事,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孩子。
冯坤扯着笑,“要谢,你应该谢我师父才是!”
郑桓乐猛然握紧拳头,眼睛闪了闪,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郑家主表情一僵,余光瞟了郑桓乐一眼。
季颜看着郑家主,只等着他说多谢你救了小儿的命,你有什么要求老夫一定满足之类的话,谁知道郑家主只是捋了捋不长的络腮胡须,咳咳一声:“既然毒解了,你还不赶快扶少爷回去休息!”
季颜暗呕一口老血,好你个过河拆桥的郑家主,你给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