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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人,在屋里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坐到床边,伸手抚了抚季颜的头。

她在他的身体里遭遇了什么,他自然是知晓的。

她离开后,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心里,丢失了一样东西。

季颜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攥了攥手指。

许久,季颜听到他一声叹息,他声音沉沉的说道:“我没料到,你会靠近了那里,还意外融合了它留下的记忆......”

“它?”季颜冷笑,“果然还是很在意,所以连名字也不敢叫么?”

昶青沉默了。

季颜一把拍开他的手,坐起来,用质问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问道:“在你还是药青的时候,就一直记得那段经历吧?”

毕竟那是发生在他灵魂被分割之前,他的任何一部分都不会忘记!

季颜视线又扫到他从来不变的一身青衣,回想起梦里情景,蓦然感觉刺眼!

怪不得他从此只穿青衣!

昶青顿了顿,说:“记得。”

季颜又笑了,同时感觉眼眶又有热流要涌了上来,她抬了抬头,深吸口气,这一瞬间,她想明白了许多事。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它!哪怕我问起的时候,你也总是搪塞不说!为什么?是因为你心里只有一个位置,放的是小藤,对吗?”

昶青目光深深的看着季颜,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唤了一声,“颜颜......”

季颜又哭又笑,眼泪一掉下来,就被她一把抹去,她盯着昶青的绿眸问道:“你不但从未忘记过小藤,你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它,我说的可对?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你的眼睛本来是黑色的,你的血液本来是鲜红的!因为你想救活小藤,就把它的妖丹融进了生命之源,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重生的灭生藤只有躯体没有灵识!你也因此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说的可对?”

昶青无法反驳,沉重的说道:“......对!”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说吧,还有多少个像我这样的?啊?红敛算不算?小藤是妖,红敛也是妖!妖的来生只能是妖!我知道红敛是被你养大的,在你发现幼年的红敛时候,在你决心收养他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你在想,也许,他会是小藤的转世?”

看着昶青不断闪烁的目光,季颜又说:“我还见到一个女子,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我原本以为她像你,如今却发现错了,她像小藤,所以她才会有你的青簪!”

季颜一边说,一边希冀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反驳,但是失败了,他不言一语,甚至别过眼去。

季颜怒了,拔下自己头上的青簪,丢还给他,哭着大喝道:“你到底找过多少个替代品!我也是其中一个对吗!”

青簪砸到昶青的胸口,便滚落下来,他捡起来攥在手中,重重的喊了声:“颜颜!”

“不要叫我!”季颜爬起来想离开,但是身体猛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季颜用力挣扎,但她的力量怎么抵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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