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潇潇瞥了眼齐源那双酷似某个人的眼睛,许久,才冰冷的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下人!”
齐源愣了愣,因为心里早就习惯了慕容潇潇的忽亲忽疏,所以他很快稳住了自己,垂眸说道:“要不要我去把石峻峰叫来问话?”
慕容潇潇想了想,说:“罢了!他儿子自愿与我打赌,三日内抓到贼人,结果输了,被关进了法堂。石峻峰表面没说什么,甚至没有求情,可心里定然对我抱有微词,还是不见为好。”
法堂深处。
多日前,法家鬼卫军的领队人石毅,因未能如期抓捕到女贼,自觉卸甲,孤身去了法堂领罚。
昏暗而又密不透风的环境中,腐烂和绝望在这里尽情发酵!
石毅双臂被铁链紧紧捆住,吊在一个木桶上方,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
木桶里装着浑浊的液体,酸腐中夹杂着一股刺鼻血腥,闻之令人作呕。
“桀桀桀......”
一个样貌怪异的侏儒,发出癫怪的笑声,像顽猴一般,在屋顶垂下来的条条铁链间来回跳跃,不停地弄出铁链碰撞的刺耳声响。
侏儒似枯枝一般的手里,握着一把肮脏而又血腥的弯刀,手与刀相接的地方,积攒了一层厚厚的血泥,连指缝也模糊,就仿佛手和刀完全长在一起一般!
怪笑中,侏儒跳到捆着石毅右手臂的那一条铁链,身体倒挂着从上往下爬了下来,然后用弯刀在石毅身上狠狠划上一道口子,看到鲜血流出来,愈发兴奋大叫,在铁链之间跳来跳去。
“......桀桀桀......桀桀桀......石大人犯错啦!石大人要受罚......流血啦,流血啦......桀桀桀......”
侏儒每划上一刀,就会马上跳到一根巨大柱子上,转动上面机关。
哗啦——!
铁链猛然一松,石毅跌入木桶,身体在桶里古怪的液体中浸泡一下,立刻又被提了起来。然后他的伤口就止住了流血,却并不愈合。
这里暗无天日。
石毅却在今晚,眼神一直凝望着法堂的上空。
那里有一个碗大的天窗,此时,有一轮残月,刚好爬到那个天窗的位置。
石毅紧紧盯着天窗上的那轮残月,一双黑目仿佛被映上了皎白的月光。
“时机到了。”一直都是不吭一声的石毅,突然说出了几个字。
侏儒听见后,停下跳动,挂在一条铁链上,问道:“你说什么?”
“呵呵呵......”石毅突然笑了,两眼死死盯着天窗,侏儒也顺着他的眼睛往上方看,陡然惊住!
在侏儒的眼底,窗外那一轮残月仿佛突然动了!携带着无尽银光,旋转着,自天儿降,从天窗中突然划入,从侏儒的身体一穿而过,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线!
铮——!
一柄刀身雪白的长剑落地,剑尖笔直的插入地面,散发着月光一般的寒意!
“月亮落地了......月亮杀了我......”
啪——!
啪——!
侏儒没有看到剑,他的身体瞬间分为两半,一先一后掉落地上,绝了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