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我昨日便说清楚了，不是么？”红衣夫人微微蹙眉，额上那一层皱纹便因这个动作，加深了锋利锐，显出有些不近人情。
器灵有点局促，搓着手说：“我以为……你进来看一看，也许会改变主意……”
红衣夫人疏冷的眼越过上方谷，看向一望无际的如画风景，缓缓的声音飘散风中。
“上方谷，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的脾气。”
……
季颜走出红衣夫人的住所。
她在别具一格的院子里徘徊时，发现火凤居然并未离去，而是立在一棵树下，衣袂和一只空袖子随风拂动，好似等着她。
她身后是半边天的火烧云，炽烈艳丽，而她则是最猛烈的那把火。
季颜挑眉，迎着她的敌意靠过去，目光一扫她的空袖子。
刺道：“昨日忘了问，你这手是……？”
上次被火凤追杀的时候，季颜明明记得，她还是四肢健全。
也就是说，之后发生过什么事。
可按道理，古灵兽就算是受伤，回来好好养一阵子，是能复原的。
除非……
一提起这壶，火凤就怒意中烧，但又夹杂了几分胆怯，语气烦躁，“与你无关！”
季颜哦了一声，“那我的话说完了，告辞。”
“站住！”
火凤气息散出一丝，一道火焰之墙倏地燃起，堵住季颜去路。
季颜扭过头，嘴角衔着危险的笑，“你莫非在提醒我，该和你算一算旧账吗？”
火凤言辞不屑，“楚城是吾的地界，吾不找你麻烦，你就该窃喜了，别太自以为是。”
古灵兽离开地界，实力便会受到限制，反之，则可以借大地之力，无所匹敌！
季颜衔着笑，手指勾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有些事情，没有试过，尚不能定论。而且，我听闻，古灵兽火凤在陨落之际，会流出一滴血泪，化作凤灵宝石……你知道的，我恰好缺那件东西。楚城主不肯给我，你要给我吗？”
“你找死！”
火凤怒气被激到顶峰，气息外泄，像是要就地燃烧起来。
季颜也正要出手，蓦然古戒传来一震，器灵将红衣夫人送了出来。
红衣夫人刚一落地，就感知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皱眉。
“火凤，我说过什么？”
“行了，知道了，怪啰嗦！”火凤不甘心的收了气息，丢给季颜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愤愤离开。
季颜默默将气息收纳丹田，面上一派沉静如水。
她抬眸看着那位夫人，浓密的睫羽在眸中落下两道阴影，盖住了疑虑的眼神。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红衣夫人开口：“火凤之力是最热燥的一股力量，故而火凤脾气便爆了些，方才若有得罪，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季颜连忙摇头，“夫人不必如此，方才的事我不放在心上。”
心中则暗道，放在心上的，是自己与火凤的积怨！
红衣夫人露出淡淡的笑容，仔细看了看季颜，感受到她浑厚的气息，露出欣赏。
“墨姑娘的确天资绝伦，上方谷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