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心思细腻,深知电影中九叔对其重视,见九叔未伸手接过大黄鱼,便知他顾及颜面。
他诚恳说道:“师父,还请收下拜师礼。”
随后,九叔推辞三次,方收下大黄鱼,同时连带才手中留有明显齿痕的大黄鱼一并收下。
才望着被收走的大黄鱼,虽然平时也是愁容满面,此刻更显苦涩。
九叔掐指一算:“明日恰好是黄道吉日,明日拜祖师,正式收你入门,对了,小逸,你现居何处?”
“师父,弟子尚未寻得栖身之处。”李逸自然希望住在义庄。
“那就正好,才,你去二楼收拾间屋子,给李逸居住。”九叔对才吩咐道。
“是,师父。”才乖乖去收拾房间。
九叔对李逸言道:“小逸,你先熟悉义庄环境,我尚需为三日后任老爷迁棺事宜做准备。”
“是,师父。”李逸应声,便在义庄内四处逛了起来。
第一步达成,成功拜入九叔门下。加之住在义庄内,自身安危基本有了保障。
李逸抬左手,见左手上绘有紫纹,乍看以为是纹上去的。
此纹乃客户所赠,专用于收取无法抵抗的僵尸、鬼怪与妖魔。
只需李逸将其制伏,便能收入此纹之中。
“神鬼之界,啧啧,为何心中丝毫未感惧怕,反而满怀期待。”李逸呵呵一笑。
...
次日,九叔举行了隆重的收徒仪式,才和秋生皆在场。
九叔口诵一段长篇祭祀之词,让李逸磕三个响头,自此正式成为九叔门下弟子,茅山一脉。
李逸磕头非对九叔,而是向茅山祖师。
大厅中央神坛上,供奉着身穿黄袍的祖师像,此乃茅山派祖师。
“敬香祖师爷!”九叔肃立一旁,对李逸、才、秋生三人言道。
闻言,李逸三人迅速点燃三柱香,恭恭敬敬拜三拜。
“小逸,今日为师传授你修道之法,你们二人亦要聆听。”九叔开口。
才资质平庸,仅秋生在九叔眼中略具天赋,可惜秋生性格跳脱,难以忍受枯燥修炼。
否则,秋生必能承九叔衣钵。
“是,师父。”李逸心中雀跃,满心期待。
“是,师父!”相比之下,秋生和才显得无精打采,他们最厌修炼。
九叔望着秋生和才的反应,暗自叹气,淡然道:“小逸,在传授修炼之前,还需告知你我茅山派的门规。”
“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
“第二条,不得同门相残!”
“第三条,不得奸淫掳掠!”
“第四条,不得滥用所学之术敛财!”
“第五条,不得……”
“呵……”才打着哈欠,有些困倦。
秋生见状,立即指向才告状:“师父,才打盹了。” 闻言,秋生之言令其瞬即清醒,目光炯炯地瞪着秋生,随即辩驳道:“未曾昏睡,未曾昏睡,倒是你恐怕思眠心切矣。”
于是,二人竟在祖师爷神像之前唇枪舌剑起来。
“休矣,尔等岂非皮糙肉厚乎?不愿听便速去。”九叔怒斥二人,神色严厉。
“诺诺诺,我等即刻离去。”二人见得可脱身,脸上堆满笑容,旋即疾步离去。
“唉,吾究竟有何罪,竟收此二人为徒。”九叔轻叹一声,望向李逸,暗自思量:“但愿小逸是个可塑之材。”
随后,九叔又恢复了肃穆之色,继续讲述门规,足足讲了二十多条,方止住话头。
“为师所言,汝皆铭记于心乎?”九叔负手而立,问向李逸。
“谨记在心。”李逸神色认真地回应。
确乎一字不漏,他精神之力近乎常人四倍,何能忘记。
“嗯,非仅此刻,日后亦须牢记。”九叔叮嘱一番,接着看着认真倾听的李逸,满意地点了点头。
“修炼之境,共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四大境界。”九叔徐徐道来。
“四大境界?师父,尚有高境界吧。”李逸闻言,瞬间领悟,主世界的网络中,此境界早已泛滥。
然而此乃真实世界,非彼虚拟。
“汝心思细腻,不错,确有更高境界,然吾不详述,说了也无益。”
“练气者,顾名思义,感灵之气,修习灵气回归自身。”
“首要之事,便是入门之法,若不能修得灵气,一切皆为空谈。”九叔淡然道。
“谨遵师命。”李逸点头应允。
“为师现传授茅山派修炼之法,名为‘上清练气诀’。此法乃我茅山弟子筑基之根本,正宗之道也。”
“为师先授口诀,用心记取,记熟之后,再传你冥想吐纳之法。”九叔微微颔首道。
“谨遵师命。”李逸再次答道。
九叔满意点头,随后开始诵读上清练气诀的口诀。
九叔诵读速度适中,便于李逸记忆,数分钟后,他停下了。
“记住了么?”九叔问道。
李逸答道:“已铭记于心。”
“一次便记住?汝记忆力竟如此强?”九叔微皱眉头道。
实则,他早已备好上清练气诀的手稿,以防李逸记不住口诀,如今听闻李逸已记熟,是逞能?抑或天赋异禀?
“背诵一遍。”九叔开口道。
“练气入脉,以脉入心。以心推脉,以……”李逸立即开口背诵。
“好小子,果然记住了,一字不差。”九叔对李逸另眼相看。
李逸朝九叔微微一笑,虽记住了口诀,却仅是记下,初时尚能理解,后来却晦涩难懂,李逸需时日才能悟透。
“此刻,为师教你冥想吐纳之法,我先演示一遍,看仔细。”九叔直接盘膝坐于蒲团之上:“盘膝静坐,双手置于双膝之上,掌心向上,摒弃杂念,凝神静心。”
九叔演示完毕,便让李逸照着做,同时纠正其错误与瑕疵。
耗时一个多时辰,李逸才掌握了冥想吐纳之法。
“此刻,你需要做的是沟通天地间的灵气,引气入体,如此便算入门了。”
“至于符法之术,待你正式入门后,为师再传授,未入门,一切都是空谈。”九叔淡然道。
“谨遵师命,弟子定会竭力。”李逸神色认真地说。
九叔欣慰点头,对这位徒弟甚是满意。
李逸道:“师父,昨日我允诺任叔,今日要拜访他,你看……”
“去吧。”
……
因今日乃拜师大典,仪式庄重,西装不宜,李逸便借了秋生一套长衫。
如今拜访任家,自当正式,遂回房换上自己的西装。
李逸购了些礼品,抵达任家时已近未时。
当然,李逸被留下与任发、任婷婷共进午餐。
席间,任发与他谈天说地,最后提及目的,欲请李逸助其打理生意,还想撮合他与任婷婷。
任发的家产在当今已是巨富,而在李逸的世界,他家亦是巨富,自家生意尚且不愿打理,何况任发的。
至于任婷婷,年方十八,亭亭玉立,李逸比她大了整整十五岁,不知是李逸太俊美,还是任发太贪婪。
她虽美丽,但与李曦相比,实难企及,故李逸并未答应,直言自己已入门九叔门下,暂不考虑此事,婉拒了。
李逸离开任府后,未立刻返回义庄,而是买了些衣物,加上食物糕点,再购一辆二八大杠,这才回到义庄。
“你瞧你,还买些什么,太过破费了。”九叔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掩不住笑意。
秋生和才这两小子第一时间赶来,他们嗅到了美食的气息。
“我今日正式拜师,自当宴请大家,这些都是镇上最大酒楼买来的。还有些糕点,饭后再享用。”李逸道。
九叔笑道:“才,去看看米是否煮熟,菜就免了。”
“好…好,师父,你们别偷吃。”才咽了咽口水,如风般奔向厨房。
他们刚煮了饭,若李逸再晚些回来,恐怕只能等到晚上享用大餐了。
……
“为何仍未感应到?”李逸盘坐在榻上,紧闭的双眸睁开,坚毅的面庞显出一丝焦虑。
午饭后,他一直在房中修炼,冥想吐纳,如今已是深夜,仍未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罢了,先睡吧,明日清晨还需起棺迁葬。”
欲速则不达,李逸深知,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有些急躁,加之 \"嘿,嘿\",院落外传来阵阵风声。
\"咦,门竟未闭?莫非昨晚疏忽了?\"九叔推开门扉,向外探看。
瞬间,只见一裸露臂膀,肌肉盘曲,满身热汗如雨,踏着奇异步法,双拳挥舞,威猛无比。
\"师父,您已醒来。\"开门之声引来了李逸,见是九叔,连忙行礼。
\"体质真健硕,对了,如此清晨就练拳了啊。\"九叔言道。
\"习以为常,每日如此,师父稍后即毕,练完我便去烹煮早餐。\"李逸拭去额上的汗水。
\"呵呵,继续练习,体魄越强,今后修炼符咒法术亦有裨益。\"九叔对李逸微微一笑,旋即步入厅堂。
进入厅堂,九叔原先和颜悦色的神情瞬间转冷,阴沉地凝视着仍在安睡的才。
他随手取过门后的藤鞭,走到才的身旁。
看着陪伴多年的弟子,下手毫不留情,藤鞭狠狠抽向才的臀部。
\"啊!\"顿时,如猪嚎般的惨叫声回响在整个义庄。
\"给我去做早餐!\"九叔的呵斥声钻入李逸耳中。
\"呵呵,这位才师兄往后日子恐怕不好过啊。\"李逸轻笑一声,继续练拳。
半个时辰后,李逸沐浴更衣,换上一身白色长袍,恭恭敬敬坐于饭桌前。
\"快些用膳,一会儿要上山,为任老爷起棺迁葬。\"九叔端起一碗白粥对他们二人说。
才见状,不再多言,呲牙咧嘴,匆匆进食,臀部显然仍疼痛难忍。
餐桌上皆是酸菜、萝卜等清淡小菜,白粥满满一大锅,可供六七人享用。
李逸特意说过自己食量大,因此早餐准备得丰盛。
半个时辰后,三人用餐完毕,秋生骑着他的二八大杠来到义庄。
随后,九叔收拾一番,带三位弟子前往任府。
李逸等人抵达时,任发早已准备妥当,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前往目的地。
行程约两个时辰,众人汗流浃背,抵达目的地。
尤其是抬任发和任婷婷的仆人,自府邸直抬上山,皆气喘吁吁如牛。
随即,仆人们摆放好香案,九叔率先点燃三柱香插入香炉中。
\"上香,大家要诚心诚意地拜。\"九叔说完,走向前方。
随后,任发亦上三柱香,紧随九叔之后。
李逸也点燃三柱香,祭拜即将尸变的任老太爷。
随后,李逸退至一旁,腾出位置,其他人需逐一上香。
\"为何我觉得此处的氛围有所不同。\"李逸隐约察觉。
此地令李逸浑身舒畅。
\"这里孕育出任威勇这僵尸,是否意味着此处灵力比别处高,才有这种感觉?\"李逸心念一动。
任发问道:“此情此景,应当如何?”
“应如雪花覆顶,方称蜻蜓点水,棺木若不沾水,何谈蜻蜓点水之状?”
“他尚存一丝仁义,令你二十年后再迁葬,害你半生而非一生,害你一世而不害你十世。”九叔面色严峻地道。
任发闻此言,心内顿生慌乱。
“瞧见了!”远处传来呼喊。
二人随即望去,朝墓穴缓步前行。
只见墓穴中央,一具棺材露出约二尺余长,其余部分仍深深埋于土中。
接着,几位仆役持工具,费时十数分钟将棺木挖出。
“松绑启棺,各位,今日乃是任公威勇再现天日之日,凡年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四十八,以及属鸡属牛者皆需转身回避。”
九叔言罢,即刻有八九人转过身去。
片刻后,九叔续道:“回避已毕,诸位整理衣冠,启棺!”
四名仆役转回头来,各执棺木一角,准备开棺。
“呱呱”,林间传出乌鸦的叫声。
数只乌鸦振翅飞向山下,与此同时,一群鸟也自林中飞出,疾速消失,仿佛此处有恐怖之物。
九叔见状,面色立显严峻,死盯着棺木,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众人纷纷围拢,立于棺旁,吱呀一声,棺盖被揭开。
尸首未现,一股黑气自棺内溢出,随即被阳光照射,消散无踪。
棺木开启的刹那,远端闭目冥想的李逸猛然一震,面容渐显狰狞。
棺内躺着一具尸体,身着清代官服,神情安然地躺在其中。
二十年过去,尸身竟未丝毫腐烂,宛如新亡。
九叔双目一凝,果如他所料,这具尸体即将尸变。
“父祖!”任发与任婷婷齐声喊道,同时跪倒在地。
“惊扰了您老,孩儿不孝。”言毕,任发急切起身,向九叔问道:“九叔,这墓穴还可用否?”
“蜻蜓点水,点而再点,必不复位,此墓穴废矣?”九叔忽有所觉,目光投向一处。
“小逸,他竟该死。”九叔不顾任发等人,飞速奔向李逸。
人尚未至,九叔已自腰间取出黄符,啪的一声,贴于李逸额前。
九叔厉声喝道:“还不速速醒来!”
符咒似起作用,李逸睁开紧闭的双眼,狰狞之色渐退。
“师...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李逸的汗珠沿着脸颊滚落在草地上。
李逸忆起方才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不禁心生寒意。
“你胆子可真大,此地尸气如此浓重,竟敢在这种环境冥想吐纳。”
“若非我发现及时,以静心符贴你额上,此刻你已走火入魔。不过,你竟能第二天感应到灵气。”
“真是”九叔感叹。
“怎么了?师父怎么了?”才和秋生跑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