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购些饮品,我请。”亨特向其麾下侍卫言道。
“正巧,我也口干舌燥。”杰夫与另两位洋人含笑随亨特下车。
因店铺位于街对面,须穿越道路方能抵达。
“哎呀,我的佩刀忘在车上了。”亨特话毕,转身返回马车上。
杰夫等人见状,耸肩示意,径直过路,步入店中。
亨特取回佩刀,束于腰间,匆忙下车奔向店铺,似觉车流稀疏,未多留意路况,径直横穿马路。
一辆大马车紧急刹车,险险停在安全距离之外,亨特瞥了一眼,傲慢地继续前行。
然而,刚过马车,一辆疾驰而至的轿车闯入亨特视线。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砰!”亨特身形腾空,飞出十余步,落地后在马路上翻滚数圈才停下。
“唔唔唔!”亨特倒在地上,不时痉挛,满身鲜血淋漓。
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双腿扭曲成不规则形状。
亨特尚存意识,只是全身无法动弹,目光死死盯着撞他的车辆。
“李逸,你竟敢,竟敢杀我。”他认定凶手便是李逸。
“咕噜,咕噜!”亨特口吐血泡,欲言又止,血液瞬间灌入喉咙。
此刻,一位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青年惊慌失措地从驾驶室走出。
亨特暗自思量:“你以为找人撞我,就能逃脱?即便我亡故,李逸,你也难逃一劫。”
“不对,此人眼熟,他是唔!”亨特瞪大双眼,仿佛见到不可思议之事,随即一阵抽搐,头歪向一侧,气息全无。
“先生,先生,死了,撞死人了,我撞死了一个洋人。”青年见亨特已逝,愈发慌乱。
此时,一位洋人从后座下车,“这...是亨特?该死,过马路怎不看车?”
下车者正是亨特的顶头上司,总警司皮特,驾车者则是他二姨子的弟弟,亦可称作小舅子。
他未曾料到,刚表彰完雷洛,便想偷闲去二姨子处寻欢,如今却让小舅子撞了手下。
看来,亨特已无救。
“皮...皮特长官?”杰夫等人已从店内奔出。
目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亨特,再看眉头紧锁、焦虑不安的总警司皮特,他们皆愣住。
“愣着作甚,快将亨特送往医馆。”皮特扫视小巴,发现囚犯尚在,又道:“犯人先送至最近的衙门。”
最近的衙门便是尖沙咀衙署,亦属雷洛管辖之地。
“啊,长官,这...”杰夫深知他们费尽周折才擒获李逸的将领,如今又要送回,心中颇感无奈。
“这什么这,快,亨特这小子给我添了大麻烦。”皮特额头渗出冷汗。
此人被小舅子撞死,无论如何,小舅子难逃一劫,虽惋惜,但唯有送进去。
至于二姨子,识趣则一切如常,不识趣,只能忍痛割爱。
...
雷洛这边,已集结人马,正要乘车前往中环,一名值勤人员从衙署内疾奔而出。
“洛哥,洛哥,豪哥他们被送回来了。”他高声呼喊,生怕雷洛等人听不见。
“什么?他们被送回来了?亨特那洋鬼子会放过他们?”猪油仔探出头问道。
“先别开,等等。”雷洛也探头看向值勤警员。
“洛哥,仔哥,刚才接到电话,要将四名犯人押至我们衙门看管,那四人就是豪哥他们。”警员气喘吁吁地说。
“打电话?谁打来的?”雷洛疑惑道。
“是中环那边,听说有人出了车祸,只好先将犯人押至最近的衙门。”警员答道。
雷洛闻言,丝毫未显喜悦,反而预感不妙,略加思索,道:
“猪油仔,你带一半人去路上接阿豪他们。我去问问情况。”
“是,洛哥,快,出发。”猪油仔不耽误,立刻吩咐手下启动车辆离开衙署。
雷洛回到办公室,先拨通中环衙门的电话,询问详情。
此时,亨特警司的事已上报上级,雷洛自然得知整个经过。
挂断电话,雷洛思绪万千:“被撞死了?还是被皮特总警司撞死的?意外?还是阿逸所为?”
“若是阿逸所为?可撞死亨特的是皮特总警司,根本说不通。”
想了许久,雷洛仍理不出头绪。
最后,他拿起电话,拨打李逸的宅邸号码。
接通后,雷洛沉声道:“亨特死了。”
“我知道,阿豪他们怎样了。”李逸平静回应。
“他们没事,被中环的人送回来了,我让猪油仔去接他们。”雷洛说。
“多谢洛哥。”李逸道谢。
“电话里不便详谈,今晚七时,我会带阿豪他们去你那儿。”雷洛未明言详情,以防窃听。
“好,白粉之事,还望洛哥相助,你知道,我从不沾此物。”李逸说。
“放心,我现在就去处理此事。”雷洛说完,挂断电话。
“啧啧啧,竟如此快就死了,亨特也太脆弱了,不知如何丧命?”李逸轻笑道。
李逸放下电话,走出房间,来到厅堂,阿平满脸焦虑,在厅内来回踱步。
“逸哥,我哥他怎样了。”阿平期盼地看着李逸。
“没事了,若不放心,就在这儿等吧,晚上洛哥会带阿豪他们四人回来。”李逸笑道。
“真的吗?